李星河聳聳肩,他就是這樣的桃花眼。自己雖然穿了高跟鞋,但是莫北依然比自己高出大半個頭,這樣低頭斜著看下來,眼神難免會顯得很柔情。
她又來回翻了翻報紙,沒什麼新鮮事了,起身去媽媽房間門口,敲了敲門,之後進屋把報紙遞給了媽媽。
「你也看完了吧?怎麼樣?」王芳的眼睛笑眯眯地,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記者們怎麼都不去算命啊,神神道道的。」
「你沒看見嗎?下面確實有命理大師,說你們倆馬上就要結婚了。」
「所以說啊,媽媽!不要信算命的啦!都是大騙子!」
王芳笑笑,拿起準備好的剪刀,開始剪關於自己女兒的報導。
李星河獨自走出來,小花姐與家福已經來上班了,她也要出去幹活了。 ✶
關上母親房門的李星河,突然想起來了昨天遇到的林爺爺,他也算是個算命的?但是他一下子就說對自己的生辰,還看出來自己是走大運的人,看來不能鄙視所有算命的人,也有準的。
她摩挲了一下安置有空間的那個手指,去換了幹活的衣服。
此刻遠在一千公里外的林榮打了個噴嚏,如果他知道李星河管他叫』算命的『,估計鼻子會氣歪。
豐樂公安局大院,辦公樓一樓戶籍辦公窗口,趙勝男剛剛換好衣服,走到工位上,拿起報紙。
「哇哦,他們兩個果然是在一起了哦。」
旁邊的同事湊過來,「怎麼怎麼?你是不是說莫北跟那個農場女老闆的事?」
「嗯對啊,就這個。」她指了指手上的報紙。
「那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什麼內幕嗎?」
「嗯,有一次吃飯的時候,我碰到過他們倆一起吃飯。啊不對,不光是他們倆,甚至還有這個女生的媽媽。」
「天啊!他們都見了父母了?」
「反正就是那個女生的媽媽也在,具體我就不知道了。」
「天啊!這女的到底什麼來頭啊!竟然能抓住莫北的心!我好羨慕!」
趙勝男看著旁邊的花痴女同事,笑了笑,看了看時間,距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我去一趟樓上哦,如果領導來了,就說我去廁所了。「
女同事做出手勢,「ok!」
李勝男拿了報紙,走出戶籍窗口辦公室,往二樓辦公室來找楊辰。
很不巧哦,楊辰又不在座位上。她把報紙留在楊辰的辦公桌上。為了不碰到其他人,尤其是局裡那位穿白襯的警監領導,她從走廊盡頭的安全出口樓梯下樓。
她的腳剛踏上樓梯,下面平台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那聲音不用看,她就知道是楊辰的。
楊辰最近也買了手機,此時正在跟家裡打電話,「媽媽,所以他們就這樣一直呆在家裡了,沒有一點其他反應了?」
中間隔了一小段時間,對方似乎說了很長的一段話。
「媽,李星河現在在雲停很火,她昨天戴的鑽石,就能在雲停買一棟樓。不管怎麼說,爸爸始終是爸爸,起碼是給了她生命的人,我覺得來跟女兒要撫養費之類的,是很正常的。作為女兒,不養父親的話,是違法的。」
又是一段沉默。
「沒關係,反正我說的都見報了,你不說出去,別人也早晚會知道的。你願意說就說。」
」我以前確實是很照顧她,但是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李星河了,早就被雲停的花花世界給迷了眼睛了。「
「嗯,好的媽,等我有休假了就回家,那我去忙了。」
楊辰掛了電話,而趙勝男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從一樓半平台上,走上來的楊辰,看見了樓梯上愣愣的趙勝男。
「你怎麼在這。」楊辰眼裡的慌亂一瞬即逝。
「我在報紙上看見了你的老鄉,所以我就想著把報紙送來給你看看。」
楊辰煩躁無比,她跟著摻和什麼勁兒。
「你是不是忘了,昨天恆龍典禮,我負責市長安保,我在現場,不需要看什麼報紙。」
趙勝男並沒有因為楊辰的態度而惱怒,」楊辰,你剛剛跟阿姨打電話我聽見了。「
「哦。」
「李星河那個案子,因為上次莫北跟她去醫院被拍,所以我們內部都是知道的。」
「嗯,你想說什麼。」
「我們都知道,她的父親跟哥哥,完全是禽獸,不僅以前長期家暴她跟她媽媽,還在她們逃離後,追到雲停來繼續毆打她們。」
楊辰沒有出聲。
「所以,你剛剛在電話里在做什麼呢?如果你的話真的被阿姨傳出去,她的禽獸父親勢必會再來雲停,你想讓她贍養那樣的父親?或者是繼續受到那幾個男人的騷擾?」
楊辰扭過頭,「我沒有那個意思。」
趙勝男抱起雙臂,「楊辰,每次你不高興或者撒謊的時候,你都會這樣把頭扭過去。」
他有些惱羞成怒,「所以你什麼意思?現在是在懷疑我嗎?」
「我不是懷疑你,事實擺在眼前了,沒什麼需要我懷疑的,我是對你的做法有疑問,你跟李星河不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嗎?」
「我想說什麼做什麼,是我自己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趙勝男此時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她簡直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了,他還是那個靠著自己努力從農村來到雲停的優秀青年?
「楊辰,你怎麼能是這樣的人呢?」
「我是怎麼樣的人了?我說的難道不對?法律規定,父母對子女有撫養義務,子女對父母也有贍養義務!我說的哪裡不對了?」
趙勝男點點頭,「世界上不光有冷冰冰的法律,也有公理有人情,你如果堅持覺得你對,那我無話可說,走了,要工作了。」
她說完,從楊辰身邊走過,快速的下了樓回到一樓辦公室。
楊辰看著她的背影,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去拉她,在猶豫出個結果之前,她就消失在了一樓安全門之外。
楊辰想了想,算了,等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再哄她吧,看在她警監爸爸的面子上。
趙勝男冷著臉回到辦公室,身邊的女同事看她臉色不對,小心地問道,「你怎麼了?勝男,情緒怎麼突然不對勁了?」
趙勝男轉過身,「我問你哦,如果一個男人從小就打老婆打女人,天天打她們不說,還不給她們飽飯吃。女兒長大了,還要贍養這個父親嗎?就因為他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