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臉色愁苦,「這工資不是問題,主要是想給她找個事做,就怕繼續這麼下去,人受不了打擊。」
「行,明天吧,明天不是裝玻璃嗎?我要來的。」
「好好,那就明天。」
這個面子程紫是要給的,不過招工就是招工,主要看看人行不行,能不能幹活。
如果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嬌小姐,程紫又不是冤大頭,自然不會招。
「你倆先回去吧,媽今晚和小芳擠擠,說是晚是會下雨,下雨前得把樓頂的防水布蓋好。」
程母見事情差不多了,就開始趕人。
還悄悄地給謝辭使了好幾個眼色,打著其餘人都看不懂的啞謎。
謝辭認真地點頭道:「行,那我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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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邃,月光如水。
一下公交車,四周就顯得格外沉寂,路燈泛著暗黃色,隔好幾米才有一盞。
天空上點綴著無數星點,少了光污染,星空如同鑽石般閃耀著光芒,為這靜謐的夜晚添上些許神秘與寧靜。
兩人並肩走向軍屬大院,身影被路燈拉得或長、或短。
「我的申請下來了。」
「嗯?」
「下個月開始,就能住家了。」
程紫忽的感覺兩頰發燙,「嗯,挺好。」
謝辭牽著她的手緊了緊,「我儘量每天都早點回來。」
「早點回來幹嘛?我可沒空伺候你。」
回應她的是一聲輕笑,和無盡的寵溺。
...
程紫到家就先洗漱了,洗漱完就坐到了書桌前,拿著設計稿和一張張合影照來回對比。
手下揮筆的動作沒停。
在原有的基礎上,加入了更多巧思...
牛吹出去了,就得在這幾天趕出一套套不同的服裝。
這些服裝不僅要有特色,還得融合個人特點和風格。
做完得儘快給唐紅惠寄過去,再讓她找人帶去港都。
想衣服展現在鏡頭前,肯定需要一段時間,所以越早越好。
謝辭吹乾頭髮後,毫不猶豫地鑽進了程紫的房間。
好不容易發展到同床共枕,他可不想退回到原有的情況!
程紫沒理他,「你先睡,我還不困。」
謝辭在她身後看了兩眼,又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溫水。
書桌上的檯燈是暖黃色的,打在程紫臉上,顯得她整個人都是柔柔的。
小表情認真又專注,纖細的小手不斷動作,就在塗塗畫畫間,一件件設計圖就出來了。
謝辭也不吭聲,就靜靜陪著。
直到時間來到12點。
「該睡了,明天再畫。」
「我還不困。」
才說完,就連著打了兩個哈欠。
檯燈被謝辭伸手關了,人被輕輕一帶,穩穩噹噹抱到了床上。
「啊~你怎麼老動手動腳的!」
「我沒有。」
謝辭見她小臉紅撲撲的,可愛極了,一吻就印了上去,淺嘗即止。
程紫整個人都懵懵的。
三下五除二,謝辭把書桌規整好,又順手關了燈。
在他進被窩的那刻,窗外也響起了淅淅索索的雨滴聲。
程紫心立馬提了起來...
生怕會打雷。
「老公~抱!」
人被摟進了滾燙的懷抱里。
「不怕。」
程紫抿了抿唇,心頭一股暖流涌過,也不羞了,回手把人緊緊抱住,「要你講故事哄睡!」
「好。」
謝辭抬手在她發間揉了揉,小聲在耳邊開始將些往事。
程紫臉靠在他胸前絲絲髮燙,本有些焦慮的心在他溫柔的愛撫下逐漸平靜。
「謝辭,謝謝你。」
程紫這無厘頭的謝謝讓謝辭動作僵了僵,隨即握住了她的手,兩人的體溫融在了一起。
今夜的雨勢很大,好在沒伴著雷聲。
程紫睡得安穩。
謝辭卻守了大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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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程紫睡到10點才起的床。
到門面房時,已經臨近中午。
「媽,李叔不是說帶閨女過來嗎?」
程母臉上有些不自然,向四周看了看,「吃了沒?」
見程紫搖頭,「謝辭買了早餐,不過我起得晚,都涼了,我不想吃全放冰箱了。」
程母忙給打了碗粥,「自家在大院底下種的紅薯,甜著呢,嘗嘗。」
今天裝玻璃,進進出出的人很多,程母把她拉進了廚房,見沒人跟來,才壓低了聲音道:「來是來了,來的卻是老二,不是老大。」
程紫:?
蕭祥芳在準備午飯用的餐具,見程母把廚房門都關上了,也沒插話,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不是說二閨女嫁人了,大閨女找不到工作嗎?」程紫有些奇怪。
程母輕輕嗯了一聲,「媽跟你講,這人招不招還是你說了算,那玉蓮...媽總覺得怪怪的,你想個理由拒絕了吧。」
「嗯?」
「玉鳳那姑娘的確不錯,沉穩又能幹,但這玉蓮不行,好吃懶做不說,還嘴碎,小心思多著呢。」
程母和蕭祥芳對視一眼,聲音又壓低了兩分,「我覺得啊,那玉鳳的婚事全是她給攪合的。」
頓了頓,又補充道:「媽猜的...」
程紫眨巴眨巴眼,覺得有點亂,「親姐妹?」
「嗯那。」
「雙胞胎?」
程母還是點點頭。
「攪黃姐姐的婚事?」
程母依舊點頭。
程紫:「......」
程紫對這方面很不理解,如果自己有個這麼親的姐妹,寵著、護著都來不及呢,和她搶什麼?
再說婚事,不過就是個男人,自己都有了,還特地去攪黃姐姐的?
大可不必!
「那李玉蓮不是嫁得蠻好的?」
蕭祥芳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小聲道:「我看著不像,她手上明顯有紅印子...」
「被打的?」
蕭祥芳別的經驗可能不足,這挨打的經驗嘛...槓槓的!
見她應是,程紫又沉默了。
這90年代的男人咋回事?那麼愛使用武力?
程母又往程紫身邊湊了湊,「玉鳳第三個對象,鋼鐵廠那個,就是你爸單位的,也算個小技術工,孩子精神又能幹。我聽他媽說啊,他家小子就和李玉蓮聊了幾句話,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回家就怎麼都要把這親退了。」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雙胞胎姐妹最是了解對方的,真想壞你婚事,就能說出一擊致命的由頭。」程紫不以為意地喝著粥。
她對這些八卦沒什麼興趣。
雌竟本就下頭,親姐妹鬧騰,那就更不是事了!
說句下作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