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一陣無語,他抓起掛在陳純兒頸前的玉花瓶,研究了很大一會,也沒發現個所以然,便道:「陳純兒,你還記得什麼?」
「陳純兒?這是為我取的名字麼?我很喜歡。記住本站域名」陳純兒薄亮的唇瓣對他的側臉親了下。
「好吧。」
趙凡心說拉倒,先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至於她的記憶,留待日後再研究,他仰起頭望著上方的方口,說:「我們上去然後回家。」
「嗯!」
陳純兒點頭之後,她的雙腳翩然撥動,便拉著趙凡浮向上方。
可是一出了口子範圍時,趙凡渾身血液像冷凝一樣,徹骨的寒意再次侵入,別說動了,連力氣都使不上,而寒冰般的水流瘋狂往口鼻中灌,他當即屏住了呼吸,以免眼睛受傷,眼皮也垂緊。
反觀陳純兒,卻像沒有任何影響似得,不斷的拉著他上浮,還對他說:「為什麼你不動啊?」
趙凡近乎崩潰,他根本無法回應,猜到陳純兒沒事是因為冰丹和玉花瓶,盼著她能快點浮到寒潭外邊,否則不是冷死就憋死。
過了十個呼吸,趙凡一頭隨著陳純兒脫離了潭水,終於回歸於寒潭之上,他拿另一隻手扒在寒潭邊緣,張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陳純兒先上去了,她手腕一拉,輕而易舉就將趙凡拖了上來說:「爸爸,你怎麼了?」
趙凡癱軟的躺在地上,斷斷續續的說道:「這寒潭……差點把我整死。」
就在此刻,那一邊的神秀和十七視線一緊,望見陳純兒拉著趙凡上來了,懵了片刻便起身跑了過來拉扯著趙凡:
「我就說九零後天師福大命大,不這麼容易死。」
「豬頭,你還活著就好。」
而在這時,二者感到身體猛地一輕,就不受控制的倒著飛向了後邊,在洞壁上撞了個七葷八素,滑落在地。
「誰下的黑手啊……」神秀甩了甩直冒金星的腦袋,他和十七驚疑不定的望著站在趙凡身邊那個氣質冰艷的陳純兒,她正抬起手將趙凡護在身後說:「我生氣了,不許欺負我爸爸!」
「爸爸?」
神秀和十七震驚的目光轉向就剩個大褲衩子的趙凡。
他無辜的攤了攤手,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咋回事。」
「趙老弟,她不是凡俗麼?一下子就把我們打飛了?」神秀難以置信的說道:「十七鬼力全無,但我還是佛力充沛的狀態啊……」
「現在,她丹田中有著濃郁的極陰寒氣,論品質,與我的龍陽之氣可相提並論,好像還不知道怎麼用。」趙凡說著就話鋒一轉,他石破驚天的又道:「而氣團的核心有枚冰丹,相當於我這一脈的結丹境,暫時也無法主動調動丹力,可僅憑肉身力量,就已是接近化境武尊那一級數。所以,她還沒意識到自己有多強大,控制不好力道,連我都差點被勒死。」
「霧草,啥情況?」
神秀瞠目結舌的問:「下了個寒潭,一個凡俗之身,轉眼就媲美化境武尊了?」
趙凡先是安撫著陳純兒說:「那是我的兄弟和丫鬟,是自家人,不要緊的。先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和他聊幾句。」
她懵懂的點了點頭,「哦……原來是叔叔和阿姨啊。」
「……」
趙凡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來到神秀和十七跟前,描述起了之前在下邊的情景:「寒潭下邊有一個宮殿,浮起一隻大花瓶……嗯,大概就是這樣,她的造化之大,我也前所未聞。」
「贏家,真正的贏家。」神秀震撼不已。
這時,十七的視線不斷在趙凡和陳純兒身上來迴轉換,「相比這個,我更好奇她對你的稱呼為何是那個,又穿著你的衣服……」
「你這誤會有點大啊。」趙凡連聲苦笑道:「大概,可能,她失憶了吧,所以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是我時,就這樣了。至於衣服,像我這么正直,還用多作解釋嗎?!」
十七撇了撇嘴:「我保留懷疑態度。」
神秀回過神後豎起大拇指說:「趙老弟,恭喜了啊!」
「喜從何來?」趙凡滿頭霧水。
神秀嘿嘿笑道:「墜入寒潭後,化險為夷不說,平白無故多了個跟自己一般大的女兒,更是媲美化境武尊的女兒!」
「滾犢子,我得儘快想辦法恢復她的記憶,這麼下去像啥?」趙凡悲催的說道:「等回江北了,記得幫我跟芊芊解釋一二啊。」
「與我無關。」十七側過頭看向空氣。
神秀則一本正經的說道:「趙老弟的家務事,我就不跟著摻乎了,自求多福吧。」
「確定?」趙凡呵呵笑了下,他便轉過身對著陳純兒勾手說:「純兒,你這位神秀叔叔皮有點緊,過來幫他松松骨頭吧。」
陳純兒以為是真的,就光著小腳丫過來了。
神秀心有餘悸的躲在趙凡後邊,低聲下氣道:「哎……快讓她停下啊,我開玩笑的,絕對幫你跟弟妹。就是不知道芊芊施主知道要當媽後會做何感想。」
「這還差不多,話說,我掉入寒潭到現在過了多少天?」趙凡隨即又拉起陳純兒的手說:「好了,他皮不緊了,所以你要乖乖的。」
「多少天?」
十七怔怔的說:「當爹當傻了?一共才兩個時辰不到。換算成現在的說法,差不多三個半小時。」
神秀跟在後邊說道:「我和十七施主打算等你兩天再離開的,想不到奇蹟發生的這麼快。」
「謝了。」
趙凡不善於表達感情,就簡單兩個字卻蘊含著極重的份量。隨後,他慨嘆道:「大蛇妖也斬了,寒潭也探了,有驚無險,總體來說挺圓滿的,撤吧。」
陳純兒依賴的黏在他身側,在一行人即將要離開大蛇妖老巢的時候,變故再起,她脖子上那玉花瓶突然脫離了鏈子,浮到寒潭上邊驟然間變得如開始那麼大。
而冰寒刺骨的潭水,瘋狂的倒流湧入瓶口。
趙凡和神秀、十七被這一幕全看的驚呆了,連陳純兒的眸子都浮起疑惑之色。
過了大概五分鐘,不再有潭水倒流時,大花瓶恢復為袖珍小巧的掛墜,又浮回來掛在了她的脖上成了項鍊。
神秀跑到寒潭邊緣低頭一看,他驚呼道:「潭水全被吸乾了?這就剩下一個深洞。」
「哦?」
趙凡抬起手捏住玉花瓶掂量了兩下,輕盈的重量卻並無變化,這東西絕對是件強大的寶物!
旋即,他放下手平靜的說:「神秀兄、十七,這事得為她保密,否則會招來無妄之災。」
「放心,我連師父也不會講半個字。」
「知道了。」
……
趙凡一行滿載而歸的順著山洞離開了雞心山,臨走前沒忘將那邊沾染了妖氣的植物燒為灰燼了。返回十七開闢的地下室所在地,問題又來了,她鬼力虛弱打不開。
「趙老弟,讓我侄女試試。」神秀對陳純兒挪動下巴。
「也只能如此了。」趙凡拿棍子在地上畫了一個口子,便讓「女兒」蹲在地上打了一拳。
咔嚓!
頃刻間便裂開一個口子。
畢竟這是堪比化境武尊的力道,遠遠的超過了十七那加固土層的承受上限,破開猶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趙凡對著裂口喊道:「陳三,你們還好不?」
「您回來了?我妹妹她的蛇咒破了嗎?」隨之底下傳來了陳三少的聲音。
「破了。」趙凡點頭。
緊接著,神秀伏在裂口前把下邊的五人一個接一個的拉上了地面,他笑著說:「怎麼樣,有沒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有。」
陳三少望見趙凡身邊完好如初的陳純兒,便按捺不住激動猛地撲過去一把抱住,「小妹,哥好想你!」
下一秒,他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根本來不及反應,瞬間離地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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