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姥爺……」趙凡心虛的發緊,便訕笑著說:「您不是號稱不用這玩意麼?」
舅姥爺冷聲道:「我在山下村民家借的電話,少跟我來這套,我會轉移話題時,你還在追著母狼喝奶。Google搜索」
「喂,老頭。」趙凡也不再客氣了,無語的說:「給點面子,這麼大了。」
「唉,沒禮數。」舅姥爺鄙夷的說道:「現在你確實大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不?」
趙凡猶豫了良久,說:「我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這種心情,真的很煎熬,像被架在火上銬似得。」
「也罷,查到什麼地步了?」舅姥爺問。
趙凡心中一動,這是支持自己了?他壓低聲音,把這幾天在四個趙家分部尤其是6號趙家查到的,娓娓道來。
「量你小子聰明,沒腦瓜一熱就衝動,否則,早就被趙家來的人抓回去了。」舅姥爺嘆息著說道:「我最後問你一遍,收不收手?」
「不收。」趙凡堅持的說:「趙厚的二弟,以及地下城的所在,還沒有揭開這兩個謎團,現在收手,也無心修行。」
「那好,我便說與你聽。」舅姥爺聲音凝重道:「接下來,我保證,每一個字是真的,但你要將之化為動力,沒到結丹後期,不得再調查趙家。限你一分鐘考慮,若不答應,那我就掛了。」
一秒,又一秒的流逝。
趙凡意識陷入了掙扎,他知道,憑自己的實力,即便勉強查到那些秘辛,極有可能也會在同時暴露在京城趙家的視線之中,面對那等龐然大物,凶多吉少,甚至,連全身而退的希望都沒有!
最終,他答應了舅姥爺的要求。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趙凡把手機拿在耳邊,越聽,握住手機的力量越怒火中燒的不禁加大,得虧質量好,否則變形的早已自動關機了。
「大概就這樣了,」舅姥爺意味深長的笑道:「孩子,要爭氣,遲早得讓京城趙家看到,當年被他們當成災星轉世的你,是如何踏破趙家族府,覆滅神機門的!」
「一定!」
趙凡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掛斷之後,他倚在座位上,深邃如星空的眼眸,像發生了恆星大爆炸般,火光四射。
母親的死……
父親先是被逼的自廢武脈後又遭打入冰牢……
大伯的雙膝以下寸寸被捏碎……
一筆又一筆陳年舊帳,等著趙凡去清算。
京城趙家,神機門。
隱門之中,一個名列北地的五大家族,一個是中州以機關、命術著稱的一流勢力。
趙凡邊想著舅姥爺講述的秘辛,邊拿身份證到網管那下了機,他來到外邊,仰頭望著夜空,眼角滴下兩行淚水,誓要踏破趙家族府,覆滅神機門!
尤其是神機門的聖女,一切皆因她而起,罪該萬死!
趙凡返回了宿舍,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準備明天就離開6號趙家,而范兆的身份,也將就此終了。
第二天上午。
趙凡像往常一樣打了卡,待在崗亭中與老錢、夏哥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在舅姥爺口中知道趙家的絕密級秘辛後,他始終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九點一刻,外邊駛來一輛g級奔馳,停在電子門前使勁按著喇叭。
「少主的車。」老錢忙不迭的按了開關放行。
而趙凡也通過擋風玻璃望見裡邊開車的趙尋,對方陰沉個臉就跟誰欠了幾個億似得。
他眼中閃過疑惑之色,皇甫晴不是說趙尋回族府,沒有一個月不會來分部嗎?怎麼又提前回來了?
事若反常必有妖,不過,趙凡覺得事不關己,便並未多想。
不知不覺間過了一個多小時。
趙凡已在倒計時等午休就溜之大吉了。
這個時候,卻遙遙聽見斜上方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隔的遠有些模糊,但隱約令他感到耳熟。
趙凡抬頭看去,約麼是第三十五層的窗子,有個女人背朝外邊,上半身已探出了窗外。
那不是皇甫晴麼?
老錢和夏哥也注意到了,卻看不大清,他們議論這是什麼情況。
就在下一秒,皇甫晴的身體如同遭到衝擊般,栽下了窗子,雙手在虛空無力的掙扎著墜向下方,並伴隨著驚慌失措的慘叫!
「不好。」
趙凡顧不得多想,昨個還有過親密接觸,這幾日在6號趙家又深得其照顧,他無法做到望著對方在眼皮子底下,摔的粉身碎骨。
說時遲,那時快,趙凡雙腳之下浮起金色光華,在老錢和夏姓保安的目瞪口呆之中,身形猶如炮彈般躥離了崗亭的窗子,凌空沖向了皇甫晴的下墜線。
許多在辦公室上班的職員,都詫異的放下文件紛紛側目向窗外,那有一個身穿保安服的青年,飛起來了!
尤其是此前吩咐過趙凡跑腿買飯的女經理,她呆若木雞的望著那小保安,恍如做夢的道:「他,他竟然會飛?」
此刻,半空中的皇甫晴,嫵媚的眸子像蒙了層死灰,她絕望到了骨子裡,不再做無謂的掙扎,閉上了眼睛等著墜地後一死了之,「我,要死了……死了也好,解脫了……」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孩子。
這時,皇甫晴忽然感到自己投入了一個極有安全感的溫暖懷抱,那種下降的失重感,隨之消失的無影無蹤。
「嗯?」
皇甫晴疑惑,這就是死後的感覺嗎?她試探性的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依然處於半空之中,而一張親切又略顯稚嫩的臉龐,映入眼帘。
「阿兆?這是……」皇甫晴鼻子一抽,淚水傾撒而下,一方面是因為劫後餘生的慶幸,一邊是這個令她亂了心的弟弟,在自己將死之時,出現了。
她也想不明白,連武者都不是的趙凡,為何能腳踩虛空現身於此,這可是二十層的高度,而她已墜了十五層,巨大的貫衝力,竟被對方輕而易舉的化解於無形。
「是我。」趙凡微微點頭,便抱著皇甫晴緩緩降落向下。
兩個字,落在皇甫晴耳中令她莫名的心安。
緊接著上方傳下一道憤怒的聲音,「沒死……御空而行,化境武尊?穿著我們西華的保安服?好啊你個皇甫晴,竟敢與人私通,絕對是想裡應外合對我趙家的分部圖謀不軌!」
身為趙家嫡系少爺,老爺子可是武聖的存在,他見過的化境武尊數量都得按「批」來形容,所以面對這個陌生的化境武尊,不像尋常武者那樣敬畏,更不相信對方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他動手,否則將會面臨趙家無盡的怒火。
趙凡抬起頭,凝視著趙尋,即便這是大伯之子,他也無法接受這髒水潑在自己身上,便一字一頓的混著龍陽丹力說道:「話,不能亂說,本尊便給你一個教訓。」
話音一落,他騰出一隻手,伸直以掌心對向上方,浮起一道金色光華凝聚為刃,電光火石間就刺到第三十五層的窗子。
趙尋來不及應,就感覺到頭皮一亮,他抬手摸向腦袋,頭髮的中間全禿了,隱隱滲著血珠,就剩下兩側的毛了,樣子顯得十分滑稽。
若是那道金刃落在頭顱,恐怕直接屍首分離!
趙尋頭皮發麻的縮回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一陣後怕。
期間,皇甫晴的尖叫,趙尋的髒水,職工的驚呼,趙凡的回應,動靜太大了。
整個西華大廈之中的武者,全將頭探出窗子,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執掌這一分部的趙厚,在董事長辦公室中,連帶輪椅一瞬間便衝到窗前,雙手按著框子望向上方,那懷抱兒媳的……竟是之前第一眼感覺很像二弟的青年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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