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他……來了!

  月家族府的南角,單獨劃分了一塊地,裡邊墓碑林立,上方所刻之名,皆為月字開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便是祖地。

  祖地之中,卻有一無字墓碑。

  夜幕降臨之時,碑石嗡嗡震動,隨即橫倒在地,墳包的土轟然濺射向四周,一個白袍老者踏出墳墓,他鬍鬚垂胸,隨風輕拂,白袍後側寫著一個蒼勁有力的毛筆字,「月!」

  他是月家的太上長老,月鯤。

  今天一百五十七歲,實際上,六十歲時便被選為太上長老,入了祖地,生機衰逝速度減緩到正常的十分之一,因此,月鯤的真實年齡,相當於七十歲上下。

  此舉猶如遮蔽天機,命輪偷渡,若是出墓之時,生機流逝速度將會加快到正常的十倍,所以,他很少現身,甚至整個月家之中,過去知道太上長老存在的,也不過一手之數。

  前一陣子,暫代家主之位的月振海攜一眾長老來祖地,站在無字墓碑前說了雙宗師被一位橫空出世的斬於江州的事,卻毫無動靜,以至於他們悲觀的以為太上長老已經坐化。

  而事實上,月鯤早已是宗師巔峰中的半步武尊,耗時將近十年才完全觸摸到化境的契機,所以當時正處於突破為武尊的關鍵時刻!

  卻聽到外邊傳入雙宗師隕落的噩耗,他即使知道該冷靜,卻因為靈魂本能的驚怒,走火入魔了……

  月鯤恨不得衝到外邊手刃月振海,不過,要全身心的平復狀態,否則非但沒有臻至化境,反而倒退一大步。之後花了半個月,他才抵消了走火入魔帶來的反噬,把境界穩在半步武尊已是造化了,若是此生沒有大的機緣,將永遠停留在化境的臨門一腳……

  就在之前,墓室中沉睡的月鯤感應到了異常濃郁的煞氣,並且越來越濃,他猜到月家族府出了岔子,便當機立斷的破墓現身,畢竟,在月家青黃不接的形勢下,他是唯一的頂樑柱,天塌下來,這高個子必須要主動去扛,因為在成為太上長老時立過死誓,「死於月家毀滅之前。」

  若是違背,誓言之力便直接令其殞命!

  月鯤一邊走出祖地,一邊心中浮起不詳的預感,他直覺,是月振海口中那位青年武尊找上門了,不然,憑古時傳承至今又加上歷代不斷完善的護族大陣,怎會任由煞氣侵襲?

  但是,他毫無畏懼之色,反而臉上布著陰笑,說道:「青年武尊?你可知月家憑什麼傳承至今而不滅?今天若真是的你,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不久之後,月鯤就來到了族府的中院廣場,放眼望去,混亂如麻,彼此謾罵、自相殘殺,放火燒宅,侵犯女眷,他這一刻真的惱了,便催動渾厚的內勁裹挾著聲音傳遍月家族府,「住手!」

  僅僅震懾了五秒,月家一眾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混亂狀態……

  趙凡在月家大陣加的料,對宗師那一級數的無效,畢竟是隨便布置的,威力有限,而月家明面上,卻無一宗師之境,頂多二長老有點抵抗力,卻也會迷失。所以,趙凡此舉,為的正是逼其太上長老現身關閉大陣。

  如果過了午夜時分,聚煞陣和是非陣的威力達到最大化時,護族大陣仍然沒有關閉,就說明那太上長老已坐化,而趙凡,便會主動控制兩個陣中凶陣失效,他終究沒冷血到泯滅人性及動輒去滅之一族的程度!

  漸漸的,晚上十點一刻。

  樹梢之上的趙凡像有所感應般睜開眼睛,他開了天眼後,月家護族大陣儼然像蕩然無存般消失了!

  聚煞陣、是非陣也隨著主陣的關閉而偃息旗鼓。

  凝聚於月家族地範圍的煞氣,洶湧磅礴如浪潮般一泄如注,消散於天地之間。

  「看來月家還是存在太上長老的。」趙凡打了個呵欠,便跳下樹道:「走了,大陣已關,隨我開工。」

  「真的不攻自破了?」此刻,風傾城心中已震撼到了極致,不禁細思恐極起來,所幸她所屬的風家沒得罪於前者,連最後一道防線的護族大陣都如同虛設的被破了,就仿佛面對狂風暴雨時,唯一安穩的房子塌了!

  這時,月家之中。

  已恢復正常的月振海,望著立於面前的白袍老者,他額頭滿是汗珠,咽著口水說:「太……太上長老,這是怎麼回事?為何之前我和一眾族人都像魔症了那樣……」

  「廢物!」

  月鯤震怒的一巴掌將二長老扇飛七米,斥道:「先是斷了我踏入化境的路,而今護族大陣被篡改成大型凶陣,卻一點都未察覺,要你有何用?」

  其它的長老、執事、子弟相繼回歸到正常狀態,他們回想起之前諸多荒唐的行徑,紛紛低下頭不敢去看族人,而慘絕人寰的喊叫聲,此起彼伏,有的身上分布著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有的衣不蔽體狼狽不堪,有的重傷在地奄奄一息!

  「這……」月振海察覺到下巴的疼痛,便抬手一摸,鬍子連那塊皮膚不知何時全被扯掉了,但顧不上這些,他匍匐跪地說:「太上長老,我有罪,我有罪啊!」

  「外敵還沒入侵,族人卻亂如雞犬,就算你死一千次,也抵消不了罪責!」月鯤又是一腳把月振海踢開,又道:「還不組織族人止損?」

  「晚輩這就去辦。」月振海如釋重負的爬起來,迅速醞釀措辭,正準備開口下令時,遠處卻響起了一陣腳步的聲音。

  隨即又有一道青年的笑聲落入月家眾人耳中,「現在不急收拾殘局,江州趙凡來也,不知本尊預約的賠禮閣下可準備好了?」

  月鯤、月振海以及族人們的視線同時投往那個方向,落在走在三名女子身前的青年身上。

  江州,趙凡?

  人的名,樹的影。

  月家對於這個名字,有著一種融入骨子中的恐懼,他們自家引以為傲的雙宗師,便死於那個青年之手,不止如此,那日之後又聽聞青年武尊現身於荊州,幻化大手,碾壓一位化境武尊!

  「他……來了!」

  隨著趙凡腳步漸近,月家一眾腿腳發軟狂抖,要幾個人靠在一起才能保持不倒下,臉色像紙人般慘白到毫無血色。其中有膽小的女人和年輕點的,仿若世界末日來臨一樣嚎啕大哭……

  月振海眼角餘光瞥到處之泰然的太上長老,絲毫不見慌色,他心中便有了底氣,對族人們吼道:「哭什麼哭?殺自己威風,長他人士氣!今日太上長老在此,月家就不會倒下!」

  直到這時,月家一眾才知道那白袍老者的身份。

  月鯤目光直視著年齡比自己小几輪的趙凡,凝重的說道:「我乃是月家的太上長老,月鯤。今日趙武尊造訪,還攜帶三名女眷,真當我月家是度假村了?」

  「度假村?」

  趙凡淡然的笑道:「素聞月家族府景色優雅,而且族地的墓碑均採用稀有之石雕琢而成,特此來觀光下。」

  祖地?

  墓碑?

  月家一眾惶恐不已,對方這架勢是自己不獻上賠禮就要被挖祖墳節奏啊!

  「呵呵,趙武尊說笑了。」月鯤神色有恃無恐的說道:「我確實備好了一份天大的賠禮,就是不知道您有沒有那個能力收下。」

  「哦?是麼?還望呈上一觀。」

  趙凡在朝這邊走時就通過天眼遠遠的觀察了那白袍老者的周身波紋,接近化境武尊的厚度,卻還差那么半分,而這微小的距離,猶如天塹難以逾越,因為波紋的邊緣都翻卷了,說明突破時出了不可逆的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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