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任平拿金邊名片的手僵在了半空,他身上有兩種名片,一個是普通的紙卡,另一種就是這種專門花重金訂製,每一張有十克的含金量,精美大氣,卻是第一次被拒絕,更是如此淡的語氣!
眾多乘客傻眼了,建材大亨的私有名片都不稀罕,那青年神醫得高傲到了什麼程度?
不過轉念一想,或許是他品行高尚,淡泊名利,加上神乎其神的醫術,人脈應該深入泥潭,可能是真的不稀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唉,好吧。」李任平沒有脾氣,連命都是對方救的,除非是畜生才會動怒,他覺得,沒準是妻子之前的話惹了神醫,而且自己又沒在第一時間阻止,令其不滿了,此時,他感覺就像錯過了一個超級大單。
過了片刻,李任平便低聲下氣的問:「神醫,請問您尊姓大名?我好掛在心上,謹記您的救命之恩。」
「相逢何必曾相識?」趙凡搖頭,臉上掛著淡笑:「既然閣下心存感激,當要多行善事,而我的名字不過一個代號,張三也好,李四也好,你心中是什麼,便是什麼,裝著我這個人就足矣。」
李任平若有所思的在心中咀嚼這番話,數秒之後,他恍然大悟的鞠躬行了一禮,「神醫說的是,受教了。」
前邊的年輕乘客小聲嘀咕道:「這個逼,裝的我給滿分,不怕他驕傲。」
「如此逼格,絕無可能籍籍無名,我們見識還是太淺薄了。」旁邊的同行者感慨萬千。
李任平返回座位,懶得再看已打上前妻標籤的貴婦半眼。
在經過這個小插曲後,高鐵上就安靜多了,乘客們時不時奚落的掃視著那幾個討論組的成員,後者恨不得把頭埋進褲襠,抬不起來頭。
漸漸的,抵達了湖州站。
李任平笑著過來打了個招呼,便撇下貴婦先行離開。而趙凡拖著像好奇寶寶一樣東張西望的小貂走在後方,他想快也快不起來啊!
混跡在人群之中,終於來到車站外邊。
趙凡摸出手機撥了韓小月的號碼,通了時他道:「我來湖州了,你在哪?給個地址。」
韓小月說在第三醫院照顧爺爺,激動的表示要來接站。
趙凡讓她待在那邊就成,畢竟百行孝為先,他便攔了一輛計程車,帶著小貂前往目的地。
……
湖州第三醫院。
韓小月和周成守在病床前,陪著眉開眼笑的爺爺一起看新聞直播,但是,她的心情十分凝重,時不時的貪戀偷看一下爺爺,生怕以後再也看不到了,因為,昨天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
醫生說,肝癌已到晚期,癌細胞擴散到多個器官,沒了手術的必要,而藥物和化療只能延緩死亡的速度。
她起初沒敢跟爺爺說。
但是,韓小月的爺爺韓於淳一具將死之軀,通過孫女和已打了證的孫女婿神情,就知道了怎麼回事,心裡有數的很,與其繼續花費高額的費用延緩死亡,不如少遭點罪,並且大兒子家境本就不富裕,有這份孝心足矣,反正早晚都會死,若是苟延殘喘,以後自己沒了,大兒子一家還怎麼過日子?
所以,韓於淳拒絕一切治療,有孫女陪在身邊,來享受最後一段時光。
不久後,敲門聲音響起,沒等韓小月回應,便被來者一把推開,走入一對中年夫妻和一個少年,手上拎著水果籃子,男的名叫韓斌,討好的笑著把果籃放在桌上,笑道:「爸,我們來看您了。」
「嗯。」韓於淳臉色一沉,連答應都不耐煩的繼續看電視,「沒什麼事就回吧,這不需要你。」
「二叔,二嬸。」周成作為準婿,打著招呼,但態度卻不冷不熱。
「不許叫。」韓小月拉住他,心中則快氣炸了,桌上的果籃,水果幾乎沒一個好的,有的上邊不止一塊黑點,而籃子也發了青黴,就算拿去餵豬,豬都不稀罕。
韓於淳生病以來,二兒子就像消失似得,每次打電話幾秒就掛,推脫不是忙就是出差了,看病的錢全是大兒子出的。
而韓小月卻撞見二叔一家在外邊逛街,可是,她爺爺常年住著的院子要拆遷了,等過個大半年批下來差不多有二百萬的拆遷款。那之後,二叔一家就開始三天兩頭的往醫院跑,這已是第七次了。
韓斌笑著說道:「爸,還生氣吶?我前段時間真的太忙了。」
「不用說了。」韓於淳胸口震顫。
「今天我接到大哥的消息,就趕來了,知道您撐不過半個月……」韓斌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對啊爸,沒多少日子了,遺囑的事,是不是得落實下?」二嬸張麗見丈夫煽情半天沒用,便急了說:「您別怪我說話直接,小宇高考完了,馬上就要上大學,正是用錢的時候,再說了,您就他一個孫子。」
韓斌點著頭哭腔說道:「我要房貸車貸,最近又在考核升職期,工資還沒升,真不想為了孩子上學的事分心,您也知道,李氏建材公司的職位競爭多大,幸虧阿麗的遠房堂親是董事長的夫人,現在我才有了這個大好的機會,馬上就成主管了,萬一失去這次機會,咱們韓家就永遠翻不了身了啊!」
「小宇,快。」二嬸低著聲音推了下兒子。
韓宇來到病床前傲氣的把韓小月擠開,然後傷心抱住韓於淳說:「爺爺,我是您帶大的,這一個半月假期,我哪也不去,就在這陪著您,希望能出現奇蹟,恢復健康,長命百歲。」
「要點臉行不行?」韓小月氣炸了,她拿起果籃扔在二叔身上,「今天起,我不認你們這個親戚!」
「一個小丫頭,沒大沒小的,大哥也不好好管教下。」張麗趾高氣昂的說:「看看我家小宇,多懂禮貌,又考上了名牌大學,不像你那個野雞大學。」
這時,韓於淳發話了,「我覺得小月那話沒毛病,老二,遺囑沒你們的份,就死了這條心吧。這些天來我都看透了,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現在對了一半錯了一半。你小時,我什麼好吃好穿都給你,甚至讓老大早早休學打工,即便孫輩,我也對小宇的好數倍於小月,到頭來呢?我退休後到現在,你總說忙,老大卻總來陪我下棋喝茶,每月還會接我去住幾天,而你呢,去你家吃頓飯都嫌這嫌那的。」
「爸!那都是為了生活。」韓斌哭著說道:「我後悔啊,怕子欲孝而親不在,就醒悟了,最近來的次數比大哥還多。」
「少說這些沒用的,說重點。」張麗不屑的道:「呵呵……憑什麼遺囑就沒我們的份,是打算把拆遷款全給大哥?他就一個女兒,沒畢業就了領證,韓家祖上都蒙羞啊,況且,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生的孩子也是人家的,您那錢最後不都落在外人口袋?卻苦了自家血脈。」
韓小月被氣哭了,周成安慰著她。
「確實想全給老大,可他說到時只肯拿一半。」韓於淳目光流露著欣賞之色,又道:「所以我已立好了遺囑,另一半,全捐給福利院。」
「遺囑立好了?不行,重立,以你的習慣,應該就藏在墊被下邊。」張麗說著,就拉韓斌一起過去把韓於淳推向旁邊,欲要翻尋。
「幹什麼,反天了!」韓於淳咬牙切齒,卻由於病入膏肓沒什麼力氣。
「阿成,我們攔住這對不要臉的。」韓小月和周成上前,卻是以二敵三,被二叔一家連巴掌加腳的打倒在地。
而在這個時候,門再一次被推開,走入一個青年和背著包的紫發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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