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是人是鬼?怎麼不知不覺間就找上門了?巴瓦扎侖驚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自己竟然被反追蹤了,之前卻並未有半分察覺!
他終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很快鎮定下來疑惑的問:「查水錶?」
「別慌,我的國際友人,此乃大華夏的特色。記住本站域名」趙凡右手攥著一根粗大的毛筆,而左手是空的,一副人蓄無害的樣子。
巴瓦扎侖不懂什麼意思,便獰笑道:「正好,你主動來送死了,省的我折騰。」
「身為一個南洋降頭師,漢語講的不錯。」趙凡點了點頭,身上浮起強大磅礴的氣場,說道:「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歸還陽壽,然後滾出華夏;第二,死!」
巴瓦扎侖難以理解這稚嫩的青年哪來那麼大的信心,他托起金色木箱,一手揭開了蓋子,「我選擇第三種,你死。」
「可以啊,前提是你有那種實力。」趙凡望見茅草屋的床上有個昏迷的年輕女子,迅速猜到這是林芊芊陽壽的受體,他雖然不知道這女子和降頭師是什麼關係,但想來也十分密切,而始作俑者是降頭師,他不想波及到無辜,便側過身勾手道:「請吧。」
巴瓦扎侖扭頭看了眼女兒莎莎,他目光一動,便步出房門,欣賞的道:「你很正直,知道我為何那樣做嗎?」
「好了,我不想聽你廢話。」趙凡抬起手,將毛筆尖抿在口中,「但願你一出手就動用最強的手段,否則,你連出手的機會也沒有。」
巴瓦扎侖一愣,眼色漸漸變得凝重,他親眼見到這個青年之後,隱約的感應到了其身上散發的不凡威勢。老實說,他有些後悔,如果不是因為年齡而輕視對方,就應該在降頭無法聯繫時捲鋪蓋一走了之。
即便如此,他也僅僅是將趙凡的實力與自身劃了約等號,而二虎相爭,必有一傷,那樣狀態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中煉製新的替命血咒為女兒續命!
然而,巴瓦扎侖並不知道,他面對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就在這時,金色木箱之中浮起一顆銀色的骷髏頭,表面是透明的,裡邊光流涌動,就仿佛通體為水銀製成。這是他師父的頭顱,為了煉製最為強大的本命鬼降,過去巴瓦扎倫將睡夢中的師父活活勒死,然後砍下頭顱,從頸腔澆灌水銀,耗時三年,銀頭鬼降就此現世!
趙凡眸光一凝,他看出來了,那銀色頭顱,絕非工藝品,而是人的顱骨,雖然唯美夢幻,卻散發著凌然的邪氣,並且,一對眼窩之中,透著滔天般的怨念。
「就憑你不波及我女兒這一點,我會好生將你埋葬,受死吧!」巴瓦扎侖盤膝坐地,雙手掐動手訣催動著銀頭鬼降。
這銀色的骷髏頭,顎骨嘎巴嘎巴的咬動,齒間湧出仿佛月光般的銀白氣霧,進而氣霧化作一頭猙獰的厲鬼,殺向了趙凡。
「舅姥爺說的沒錯,外邊即便太平盛世,也一樣有著許多非凡存在。」趙凡心道的同時,調動一成龍陽之氣,注入了嘴抿著的大毛筆。此筆,名為「誅邪」,是大造化一脈特有的法器,入門起,每年取一縷三寸長的髮絲,連續十年,再將千年紫檀為杆,之後拿針尖蘸著精血在上邊雕刻四方神獸,裹於金箔中一月、樹根纏繞一月、浸入井水一月,旺火再燒一月,再埋入地下一月,嵌入十年髮絲,誅邪筆成!
誅邪筆,天克世界萬般邪物鬼魅,不過,巴瓦扎倫的銀頭鬼降不容小覷,趙凡便不惜注入龍陽之氣,觸發了誅邪筆的第一重法相。
下一秒,雕在誅邪筆表面上四方神獸紋案中的青龍隨之消失,而趙凡的前方虛空,浮現起一道虛影,青龍!
「不好!」巴瓦扎侖懵懵的抬起頭,他有一種莫大的壓迫感,如同深陷泥沼般,連皮膚上的血管都在劇烈的顫動,但是,對於銀色鬼將與凝聚出的厲鬼的控制特別遲緩!
他終於怕了,想逃!
趙凡卻不會給任何的機會。
龍騰而起,亢亮的龍吟咆哮著席捲向了猙獰厲鬼,一爪,便將之拍落在地,接著又一記甩尾,那頭厲鬼便是尖嚎著完全消散於無形之中。
青龍法相直衝浮在半空的銀色頭顱,一口便將它含住。
「咔嚓!」
銀色頭顱崩碎開來,碎片和銀色殘槳灑落了一地。
「他這麼年輕,卻為何那麼強大?連我的銀頭鬼將也不堪一擊……」巴瓦扎侖狂吐著鮮血倒在了地上,本命鬼降被毀,心脈近乎寸寸斷裂,已然沒了反抗之力,他大口大口的呼吸,望著眼中隨著走近而逐漸放大的那個華夏青年。
趙凡揮動誅邪筆一招,青龍法相便驟然消失了,重新歸於筆身化作浮紋。他又將筆尖放入口中,一邊回收著剩餘的龍陽之氣,一邊臉上閃過肉疼之色,「日了,這一成龍陽之氣,消耗近半,又得很久才能恢復過來。還好這降頭師的本命鬼降只有一個,又被誅邪筆天克,要是多來上幾隻,我也招架不住啊……」
「臨……死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巴瓦扎侖很不甘心,他沒輕敵,直接就祭出了銀頭鬼降,卻是一敗塗地,連反擊都做不到。
「想跟閻王告狀?沒門。」趙凡的巴掌對著這降頭師的心窩重重落下。
巴瓦扎侖感到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道滲入皮膚,隨後心臟猛地一震,他的生機便自此斷絕。
趙凡隨即看向旁邊的金色木箱,空無一物。
「這麼窮?還以為能順手撈點啥寶貝,好歹也是一位南洋降頭師,混的也太慘了吧。」趙凡搖了搖頭後走入茅草屋裡邊,他掀開被子時審視著這個年輕女子,五官很有辨識度,有著一種異域之美,他微微嘆息道:「早夭之相,月初就本該香消玉殞,卻強行續命留在世上。那降頭師方才提過這是他女兒,也算是一位值得尊敬的父親吧。」
他開啟天眼,望見這副生機枯竭的軀體中,許多潔白的光流融入了皮膚血肉,這是屬於林芊芊的陽壽。
「抱歉,你本應死很久了,現在就將借來的陽壽歸還吧。」趙凡先是檢查了莎莎的身體,枯竭到了骨子,如果舅姥爺親至,興許還存有一絲救活的希望。然後他取出口袋中拓印的替命血咒,便蓋在了莎莎面部。上方的六個字符綻放著血光,本已融入莎莎全身的潔白光流像找到了回家的路迅速湧入宣紙之內。
而莎莎的肌膚,隨之失去了水潤和彈性,乾癟下去,又漸漸綻裂……一分鐘後,便化為一具骸骨。
趙凡小心翼翼的收好這張承載了林芊芊數十年陽壽的宣紙,他覺得這對父女挺可憐的,六古村是一個荒村,他便在茅草屋的後方,挖了個坑,將一屍一骨放進裡邊,埋上土夯實後,念了一段專門超度亡魂的往生咒,便起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升龍府。
趙凡悄無聲息的回到房間時,林家的保鏢們卻沒有一絲察覺。他放好誅邪筆,便來到林芊芊的門前,敲了兩下。門開了,林芊芊與之前相比,已充滿了活力,她輕聲問道:「趙凡,這麼晚了,來我這是……?」
「是金子有要發光的,是夫妻終歸要圓房的。」趙凡進來後關上門後,邪邪的笑著。
「啊?」林芊芊下意識的抱緊胸口說:「現在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快了?我覺得,至少要相處半年吧……」
「半年?」
趙凡笑容燦爛起來,道:「成,就這麼說定了!」
「嗯?」林芊芊琢磨著不太對,該死,又被他隨便一句話給下了套,她氣呼呼的說:「今晚你不是為那種事情而來的?」
「當然不是,不過,我雖是正人君子,但採花之期已約好,豈有拒絕不摘之理?」趙凡一邊講著歪理,一邊拿出懷揣的宣紙,說道:「老婆,躺床上閉好眼睛,我這就讓你失去的陽壽回流。」
「好,但是,請注意言辭,現在我還不是你老婆!」
林芊芊不疑有它的躺好,趙凡把宣紙蓋在她的容顏之上後,組成替命血咒的六個字符亮起血光,而潔白的光流不斷流入她體內,最終,那六個字符黯淡下去,徹底從宣紙表面消散乾淨。
「以後會是的,早叫晚叫都得叫。」趙凡隨手拿掉宣紙揉成團扔進垃圾桶,他見這未來老婆還有些緊張,便低頭親吻了下她的額頭,說道:「好了。」
林芊芊也拿趙凡沒轍了,就懶得再鬥嘴,她睜開眼睛,睫毛抖動著說:「哼,竟敢偷親我?」
「下午你先偷親我的。」趙凡不要臉的丟下句話,便閃身撤出了對方閨房。
「這個無賴,給點兒顏色就開染坊。」林芊芊望著門外空蕩蕩的走廊,會心一笑。
……
第二日,上午七時。
熟睡中的趙凡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音,他聲音鬆軟的問:「誰?」
「之前是哪個無賴說要陪我上學來著?該起床了,上午有課。」林芊芊催促的聲音透入,這兩天的經歷,就像是趙凡在她心中開闢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讓她知道,這個世界,絕非過去認知的那樣。昨晚,她也想了許多,趙凡的到來仿佛是上天註定的,既然做不到拒之於千里之外,那就一切隨緣。
「哦,稍等一會兒。」
趙凡大夢初醒,他心頭感慨真是自討苦吃啊,這也不好出爾反爾,早知未來老婆的劫難解決的這麼快,就不入學籍和說那堆話了,現在好了,直接淪為了陪讀,還是無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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