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之力,收集記憶,瞬間剎那雲逸已經進入到虛空之中。
他先前還在祭壇之上,當下他卻在荒村之中。
周邊傳出喝斥聲音,他發現自己正在一處舊屋之內,門外似乎有人正在招呼他。
雲逸掃視己身,他瞬間提取了自己寄身的生靈記憶。
其人是屠龍一族族人,正重病在身。
所謂屠龍一族顧名思義,其擅長屠龍之術。
當下荒村其實正在龍之域邊緣。
遙遠時代,妖龍橫行,太多異族以屠龍之術著稱,但真正敢自稱屠龍一族之族實在罕見。
或許此族確實有屠龍之術,但妖族一族霸踞龍之域,數量眾多。
所謂槍打出頭鳥,向來如此,當下的整個屠龍一族正受到妖龍的巨大壓力,其族因為其餘妖龍一族的敵人不願意出手幫忙,此族正在岌岌可危之中。
雲逸皺眉,他既然奪舍,這重病已屠龍族人自然軀殼之病全好。
現在心中不解卻在於這屠龍一族不知道跟龍神國有什麼關係,如若沒有關係,這祭壇之中肯定不會刻意輸入這段記憶。
也唯有跟龍神國最早傳承有關,這些東西才會專門被人呈現出來。
「老五,你沒事了?」
雲逸剛剛走出舊屋,已有屠龍族人過來詢問,其眼中帶著驚詫。
雲逸寄身之修人稱任五,而對面的族人正是日常屠龍合力的兄弟,有好幾個,都是屠龍族中普通之修,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發生了什麼?」
雲逸淡淡的道,他很快已經代入了角色。
「不知道啊,到了就知道了,我看最近咱們都得小心點。」
「老五,你真沒事了?」
你一言我一語,也有人關心雲逸,很多人憂心忡忡,當下的屠龍一局顯然壓力不小。
很快,眾人已經到了一座祭壇跟前,屠龍一族的族長和長老們也都在。
族人也都匯聚得差不多了。
「諸位族人,我屠龍一族掌握屠龍之術、造化了蒼生,可惜人心險惡,九天不能助力而諸族皆有嫉妒之心,縱然我族對妖龍曾有碾壓之威,當下也已陷入到疲憊之中,卻該如何?」
族長在台上講話,一些長老也神色凝重。
這果然是危急之秋也。
「長老,要不然我們搬了算了?」
「開什麼玩笑,屠龍一族豈會畏懼妖龍嗎?」
「最近一段時間我族損失太慘重了,五年間損失的族人超五萬年的損失,而且戰果幾乎可以忽略。」
「非屠龍之術不可用,實在九天不助我等,最近確實太多不可想像之變數。」
無數混亂聲音傳了出來。
大概說的什麼,雲逸也很明白。
屠龍一族跟妖龍七族都有死仇,現在是七龍跟屠龍一族對抗。
其實又以赤龍造成的損害最大。
依他所觀,確實不是屠龍術的問題。
而是妖龍一族改換了針對屠龍族的戰法。
屠龍一族其若是針對數量較少的龍,縱然十幾二十個族人,也會有絕對優勢。
不過五千之力,相生相剋,水能覆火、火亦能沸水。
妖龍七族本身也不團結,卻因為屠龍一族確實威脅太大,它們漸漸走到一起。
而等到七龍在面對屠龍一族合力的時候,已經基本註定了當下屠龍一族的命運。
此族族人不過數十萬,妖龍任意一龍族都是數千萬起步,對方團結的話屠龍一族確實沒得混,這根本不是屠龍術的問題。
「族長,我有辦法對付那領頭的赤龍。」
議論不可開交,隨後又漸漸陷入沉默,然後一個少女開口了。
人人看向那個少女。
眼中頗為詫異。
少女名到元小菁,是屠龍一族元氏之女。
屠龍一族族人數十萬,但皆是雜姓,元也是小姓,只論屠龍之術的話其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當然元氏族人也並非完全混飯吃的那種,屠龍一族存在這麼多年,元氏也多多少少有些功勞,總體功勞在屠龍一族處於中下游的程度。
「你有什麼辦法?
小女孩可不要開玩笑!」
族長眼中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願為赤龍之祭祀。」
女孩咬牙道。
全場寂靜,無人再開口。
族長也陷入到錯愕之中,他有點無語。
奪舍重傷之屠龍族,是因為其生機太過飄渺。
生機飄渺,自然記憶就在流失,他流失在記憶當然絕對不止當下女孩所說的背後邏輯,但這一點實在太重要。
女孩願意飼身赤龍,正是屠龍一族最強的屠龍之一,但屠龍術具體的內容雲逸沒有這段記憶。
「我元氏願意為屠龍一族付出任何代價!」
那些元氏族人也同時開口道。
「真的嗎,想不到元氏如此讓人感動,但此事並非她一個人做到,至少需要一人協助。」
族長感嘆之下再度開口詢問。
屠龍一族,人人陷入沉默之中。
雲逸哭笑不得,龍之域妖龍當下在混亂之域仍然有極大的傳說成名,其威脅曾經可想而知。
這屠龍一族有屠龍之術,當然也不可能默默無聞,後世這時必定有逆天聲望才對。
結果顯然沒有,他在混亂之域中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屠龍一族。
顯然其族後世已滅,而且滅得相當早,滅得默默無聞的那種。
但凡滅族之時壯觀慘烈,都不至於如此。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這些人無向死之心,空有屠龍之術落敗是遲早的事情。
「我來!」
雲逸皺眉之後,他已走了出去。
「任五,是你嗎?」
「你身體好了嗎?」
那些族人又開始說起了熱鬧話,有些人甚至以他身體不好不准他如此冒險。
雲逸只能苦笑搖頭,這些傢伙有屠龍之術,無屠龍之志,能夠活到今天真的是稀奇。
其族被壓制已經到了這種拳頭,無一人想出力,甚至以受傷無名就阻止他動作,其實不是關心他,就是未雨綢繆,等到輪到他們自己的時候,說不定也得以身體不好、受傷了、生病了為由推脫責任,也是無語。
「族長,我已完全沒有問題了,縱然有傷其實更好,反正傷者也是無用之輩。」
雲逸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