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有在高處躲避血海的修行者,都是類似表情。
雲逸皺了皺眉頭,「此物修法根本不是末世該有,常理之下應該是上域之魔物了。」
他每上到一層域面,下面之域他就不能迴轉,那浴血天魔無論是修法或者戰力,都與他的推斷符和。
此域末法時代已久,正如他所說,一域之靈息不能支持強者之存在,那強者必然就會離去。
那浴血天魔不是這種情況,那只可能它是域外之物,也就是上域。
它戰力強大,隨意找個理由調度疲憊生靈,最終只是為了讓生靈為己所用。
至於為什麼末法之域,會有如此疲憊的修行者,那正如他所說,這個魔物吞噬了太多不屬於它的靈息。
強行吞噬非己之物,短時間內並沒有完全收為己有,雲逸再助它一臂之力。
神木之火燃燒,它的軀殼與靈息同時強行增長,最終靈息脫離了它的體外。
就是這魔物自尋死路的時機。
當然,最為重要的原因,還是它與雲逸點力五五開,神木之火想克制它再容易不過。
「求先賢示下我等!」
一幫疲憊的修行者,趕緊向著雲逸乞求。
雲逸如此之強,又斬妖除魔,接下來雲逸說的到底是什麼,對他們而言根本不會重要。
這對他們來講是真正的神明。
雲逸微微皺眉,「我短暫停留,豈有未下,被它吞噬的靈息已經散落,從今往後你們日子不會困苦,假以萬萬年靈息再度回歸也不稀奇。」
高處的生靈們全部膜拜起來。
他們不可能強留雲逸。
雲逸又看前方,所謂天庭隔絕之屏障被血水衝擊不止。
他刷的一劍下去,無數的雜木、巨岩、山峰,還是廢棄的塑像滾落下來。
在第一劍下去之後,那血水衝擊屏障迅速湧起了浪潮,那是雲逸一劍橫掃之後帶動的力量。
隆隆的聲音,屏障不停倒塌,前方血海之中,似乎出現了通天之途,只是通天之途仍然是血海。
雲逸皺了皺眉頭,他揮劍向前,他向著四十七層而去。
諸疲憊生靈看向他所去之域,明顯露出了許多遺憾。
「我們被魔物蒙蔽,一定要把遠古的先賢之像全部立起來!」
突然之間,又有生靈想到這極其重要的事情。
他們先前做的事情完全就是受魔物之誘導,魔物讓他們做的事情自然都不是好事,現在反著來就行了。
諸多生靈迅速忙碌起來,血海之中飄浮許多塑像,他們努力到了塑像跟前,然後將其作為巨船,向著血水淺處划去。
緊接著更多的生靈趕了過來,稍稍溝通之後,那些生靈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
個個咬緊牙關,奮力護救塑像。
「這是什麼?」
再等剎那,又有一個生靈聲音錯愕的道。
所有的人都看現那個方向,一顆巨大的頭顱漂了過來,正是塑像先賢的殘肢。
再等剎那,更多的驚呼聲音傳了出來。
至少有數百生靈看得明白,那頭顱與先前離開的雲逸至少有八成面容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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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遠古之神來解救我們了嗎?」
「蒼天庇佑,過了這一劫立即就是霧散之時了。」
「完全一模一樣,這是真正的神靈,虧得我們居然曾經推倒了神靈的庇護!」
無數生靈沮喪不止。
人人開口同時又紛紛從血海中向著那頭顱靠近,無論如何這頭顱肯定是要供奉起來的。
血海之中仍然忙碌,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但毫無疑問能夠忙碌有時候其實並不是壞事。
……雲逸已上四十七層,果不其然與他所想一模一樣,神魔大戰之域,魔物全部凋零,到處都是魔魂。
不過他有神木劍在手,可以輕易躲避。
若說挑戰,先前的浴血天魔現在來看,擺明了就是此域之魔物。
魔物戰場毀滅,此域成為魔物屍橫遍野之所,這或許就是浴血天魔到下域的原因。
一路向上,四十八層、四十九層,皆是如此,越往上去,魔物的戰力就更加強大。
他再度往上已到五十層、五十一層、五十二層。
這裡並不是魔物之域,卻空曠寂寞,到處都是壯麗之宮殿。
若有魔物那這裡就是神祗之地,最關鍵的是,只是空有宮殿幽幽,一個神祗都不會出現。
他到了五十三層也是如此,不僅如此,那些宮殿明顯變得極其陳舊。
從四十七層到五十三層,那不是經過一個時代的荒廢,而是無數個時代,看到這些場景雲逸因為不受阻隔,他似乎應該覺得高興才對。
結果卻根本沒有什麼高興之說,他甚至覺得有點落寞。
如此之長的空白時光,修行者都不存在。
或許所謂強大的修行者,永生永恆皆是掌握,其在真正的時空之域前還是不值一進,什麼都談不上子。
他終於又到了五十四層之中。
這個時候,他終於看到新的場景出現,靈氣重新復甦之域,原始的修行到處橫行。
雖然看來荒涼之域,但細究之下,其實也可以感應到生靈的出現。
到了這一層的時候,他其實潛意識中微微有了直覺,他已經快接近自己的上限。
微微皺眉之後,雲逸決定暫時放慢腳步。
上限之說無非潛力,潛力並非不可破,這種時候正是靜心之時。
此域之中,他知道必定有所挑戰,必經之戰問題不大。
但他希望可以追尋一個念頭通達,最好與他通天的上限有關。
疲憊之域,萬物復甦靈息強大,原始的修行起點驚人,但云逸所觀之處,明顯萬千修行都已沒落。
徒有靈息,沒有功法和心法戰法,很多時候這些修行者都有點暴殄天物。
而不知道他去了多久,他卻來到一座新城之前。
新城之中,極其熱鬧,鑼鼓宣天,明顯預示著城中將有極其驚人的事情發生。
甚至街市之間,到處都有人灑落散碎之靈石,雲逸不動聲色,他也隨意接了幾顆。
這些擺明了都是慶祝之人的彩頭。
而他也隨意詢問起了路人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