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烈找到了玄黃二祖,隨之更是立刻便向對方說了自己在姜天仲與虛空巨人交手之時自己察覺到的那一絲駭人氣息,以及自己心中的猜想。
「二祖,我認為這個世界或許存在真正的天外,那裡存在著無數我們無法想像的存在,還有我們也並不一定要依託於天道才能實現永存,畢竟我們玄黃一族可是能和噬天獸相抗衡的存在。」
「既然他們都能在曾經屠滅過一方世界,即便到了現在整個墟界之中的法則仍舊是無比混亂,甚至就連天道在其中也都很難影響到那些強者。」
「既然如此我們玄黃一族為何不也選擇那種活法呢?
我們可以做自己的主人,何必非要依託在天道之下,成為他手中一條擇人而噬的狗!」
華烈言語之中所透露出的意思明顯是對於自己玄黃一族以天道為尊的生存方式存在著很大的不滿,而這從以往積攢而來的所有不滿全都在感知到自天外而來的那一絲氣息之後徹底宣洩了出來。
或許天道並非是世間最為強橫的存在,或許天玄子曾經的選擇才是對的,而天道的出手也不過是想要將所有人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會有了數百年前的那場大戰,但既然此方天地能出現一個天玄子,那麼為何不能從他們玄黃界中走出第二個天玄子呢?
如果最後真的能夠成功的話,或許他們玄黃一族的命運就會得到真正的改變了。
對此玄黃二祖並未開口訓斥這位自他們五大老祖之後最為優秀的後輩,終而更是眼神晦澀的幽幽一嘆,抬手在華烈識海之中留下一道神念之後便就此起身向著外界一步邁出。
「有些事我本不願現在讓你知曉,但我又不忍看你最終因此身死,另外便是我玄黃一族在此之前並非沒有如你一般想法的人,但他們最終的結果無一例外的全都化作了玄黃之氣重歸天地,此間種種究竟為何你只憑本心權衡便是,老祖不會勉強於你!」
話罷,二祖身影就此消失無蹤,和他同時消失的還有那在看到二祖打出神念中後便直接陷入到呆滯狀態的華烈。
神念之中的信息非常簡單,甚至簡單到華烈想要反駁都沒有藉口可說的地步。
玄黃一族為天道所創,但在創造玄黃一族之時天道為防其最終脫離自身控制,便對他們這得天獨厚的種族身上施加了一層禁制。
那層禁制隱藏於玄黃一族本源之中,甚至即便身為掌控者的大祖在面對那層禁制的時候也都無計可施。
就如同玄黃一族可輕易藉助腳下土石創造出岩石巨人一般,想讓對方活下去對方便有大把時間可活,但若是想讓對方去死,卻只需從其體內抽出那道支撐著其本源凝聚的玄黃之氣,用的不順心了便再換一批,很簡單,也很殘忍。
而在天道眼中他們玄黃一族便與自己眼中那些可有可無的岩石巨人幾乎沒有任何差別,都不過是可以隨手創造出的生靈。
玄黃一族存在的意義也非常簡單,那便是在天道無法隨意出手滅殺噬天獸的時候,由他們出面與之廝殺,因為噬天獸並非天道所創,而是一群從頭到尾都只想毀滅神界的瘋子。
正是因此,墟界之中可屏蔽大半天道之力,而那些墟界魔獸也能夠以那些無所不用其極的方法來增強自身力量。
噬天獸皇被封,這對神界而言自然是一件無比振奮人心的事情,但同樣的對天道來說也是如此,也正是因此,在墟界失去了最大的威脅之後,天道便對他們玄黃一族也布下了層禁制。
無法隨意離開玄黃界,身體如若長時間不曾受到玄黃之氣滋養的話便會出現枯萎,而這一現象卻也是對玄黃一族的制衡,不讓他們將整個神界掃平。
畢竟以當年大戰結束之後的情況來看,玄黃一族的實力明顯要強過另外幾方。
獸林分裂,天宮宮主洛塵身死,大長老洛鎮上位,墟界九大皇者死的死傷的傷,已然完全造成了墟界群龍無首的亂象。
魔域無需多言,唯一戰力保存較為完整的便是由天道所創的玄黃一族,自然而然的他們也少不了會被清算。
向著姜天仲所在趕路的同時,華烈臉上緩緩露出了一抹慘笑,「沒想到,沒想到啊!沒想到以往讓我心中無比驕傲的玄黃一族的身份竟然在某些存在眼中只是些可有可無的存在而已,反觀我竟然還像個白痴一樣日日夜夜的幻想著如何才能真正脫離天道掌控?」
二祖沒有出聲,只是任由華烈在哪裡自言自語,因為他心中非常清楚這種事情必須自己來方才可以,而他當年不也正是這樣走過來的嗎?
至於最終是如何抉擇,那當然便也看華烈自己抉擇了。
但二祖卻並未看到,在華烈自言自語的同時,於她眼底倏然一閃而過的血光。
「天道……」有玄黃二祖這種天尊境圓滿的強者趕路,華烈自然不需要再用之前那麼長的時間,整個過程甚至連半刻鐘也都沒到他們兩人便已經站在了那被姜天仲將玄黃界都給斬斷那道虛無深淵這邊。
看著對面那同樣是因天道而生卻能夠隨心所欲做想做之事的姜天仲,華烈眼底終於還是升起了熊熊妒火。
「薛琉璃何在?」
華烈冷聲問道,而就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其身後一個玄黃族人便恭謹無比的將此刻已然面如死灰的薛琉璃雙手奉上。
「姜天仲!」
華烈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癲狂的弧度,「若是說之前我對你還有著那麼一絲的愛才之心,現在我對你卻只有滿腔的殺意想要發泄,所以你最好看清楚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如若不然,恐怕你的後半生會一直都在悔恨之中度過!」
然而不等話音落下,那應該早已被封印了修為的薛琉璃卻是突然起身一口猛的咬在了華烈那張近乎吹彈可破的小臉之上。
沒人能夠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站在老祖身旁,周圍還有著眾多強者保護的華烈自然也沒有想到,但也正是因此,才使得她沒能成功躲過。
「啊!!」
隨之華烈頓時就發出了一連串悽厲無比的慘叫,待到她強行運轉修為將薛琉璃那滿嘴牙齒盡數崩碎之後這才停下,而此時她的臉上竟是就這麼被薛琉璃生生咬下了一塊肉。
再看薛琉璃,此刻更是狀若女鬼般的看著華烈發出了陣陣如同夜梟般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