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三千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白髮老者,儘管對方只有一人,但他的神色卻是有些難看,此人要比自己更強,羅三千從白髮老者身上隱約感受到的威壓能夠肯定此人最起碼也是仙境巔峰修為,如此巨大的差距即便加上身後那些連仙境修為都未曾達到的護衛也都起不到什麼作用。
心中考慮了一番之後,羅三千先是拱了拱手,「不知道友有何貴幹?為何無緣無故阻攔我等去路?」
白髮老者卻是微微一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老夫前來僅僅是為了取兩人性命罷了。」
「何人性命?」羅三千再度問道,同時暗暗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廢話,到此攔路除了要對老爺小姐不利根本就不作他想。
老者立身空中,聞言也不說話,隨即抬手指向車隊居中那爺孫二人所在馬車,「便是那輛車中之人!」
不等話音落下,羅三千驀然暴吼一聲,「動手!」
下一瞬便悍然衝出,催動全身修為攻向對方。
轟!
巨響過後。
場中包括羅三千在內的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因為他們發現那個剛才還一副高深莫測的仙境強者竟然直接被他們的羅統領給一拳打成了飛灰。
羅三千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拳頭,心中一片茫然,這……這不對啊!
緊接著,自那老者原本所在之地突然冒出一道青色虛影,在其出現的瞬間便驚恐無比的大叫道,「前輩饒命!前輩饒……」
自虛空之中突然幻化出一隻丈許大手,將那老者神魂握於其中,待到大手再次鬆開的時候,那白髮老者的神魂已然被其生生捏爆。
正在眾人發愣的時候,自最後方雲逸所在馬車傳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還愣著作甚?剛才沒打夠要等追兵過來再打一場?」
羅三千身體一顫,而後抱拳躬身一拜,「多謝前輩出手相助,羅三千在此謝過!」
「別廢話,一報還一報罷了,我受傷不輕,接下來或許無法出手了,你們還是快些趕路為好!」
「是!」羅三千神色恭敬無比,眼中甚至還帶著絲絲激動,一擊斬殺仙境巔峰,這最起碼也得有真神境的修為了吧!
車隊再次出發,只不過相對於之前而言要安靜了許多,乃至所有人看向最後方那輛馬車的目光中都多出了一抹濃濃的敬畏。
強者為王,這一鐵律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通用的。
而此時雲逸滿臉喜色的看著手中白髮老者的神魂,之前他幻化而出的大手並不曾直接將老者神魂捏碎,畢竟他若有心斬殺此人的話對方的神魂根本就沒有就會逃出來。
雲逸費這麼大功夫更不惜以虛空神通掩飾將此人神魂擒來自然也是想要從對方神魂中了解一下有關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情況。
隨著一股強橫無比的神念驀然湧出,那白髮老者原本不斷掙扎的神魂就此直接了後續動作。
片刻之後,雲逸揮手間將老者神魂驅散,隨之心中微微鬆了口。
從對方的記憶中雲逸幾乎能夠斷定自己是成功進入了荒界。
這個地方被此界之人稱之為天棄大陸,更有從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故事,於無數年前此方世界遭受過一次大難,在經過了不知多長時間的戰鬥後,此方世界受到了很大創傷,隨之原本存在於此處的絕巔強者盡皆從此界離開,不知所蹤。
而留存下來的人便自稱為天棄一族,他們所在的這個大陸則為天棄大陸,還有就是此界天道規則有缺,靈氣也在逐漸消散,修士的突破變得越來越難,仙境巔峰的修為就能算得上是高手,真神境之上幾乎就屬於頂尖高手了。
「神界之中應該不存在這樣的地方,如此說來的話這裡就是荒界沒錯了,但是想不到這荒界現在竟然淪落到了如此境地。」雲逸低聲說道,眼神微微閃爍,其中意味晦澀難明。
按照在來此之前從師尊那裡得到的消息來看,此界雖逐漸走向沒落,不過還是有著強者存在的,還有就是此界某些存在兇險無比,再綜合之間自冥皇那邊了解到的信息,那些被師尊特意提到的兇險之地很有可能就是曾被噬天獸肆虐過的地方。
就這麼走到了傍晚時分,車隊又一次停下準備就地紮營,而雲逸也在裝昏一個月之後首次主動走下馬車,而且此時他身上那些猙獰的傷痕已然盡數修復,雖然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將體表傷勢處理一下還是能夠做到的。
「仙師!」主家老者與那少女見雲逸下車,趕忙起身行禮,羅三千與那兩隊護衛更是抱拳對雲逸深深一拜。
雲逸擺了下手,「你們不必如此客氣,我出來也就是想與你們表示謝意,感謝老丈願在我落難之時出手相助,我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便送你一枚丹藥,此丹藥效溫和,縱使身無修為也可服用,以老丈身體來說恢復曾經修為應該可以輕鬆做到。」
老者聞言身體一震,隨即抬頭滿臉震驚的看向雲逸,他怎麼也想不到對方隨便一眼便能看出自己體內患有舊疾,甚至還給出如此神丹,要知道他背後家族於這天棄大陸也算是一方豪強,然而即便如此耗費了近百年的時光也都不曾找到可治療自己舊疾的良藥,但對方卻如此信心十足的說可以憑此丹治好自己體內舊疾。
這絕對是高人!
老者躬身再度向雲逸一拜,「老朽名梁修,為東域梁家當代家主,多謝前輩賜藥,前輩有什麼需要但說無妨,我梁家定當竭力回報!」
雲逸見狀愣了愣,而後臉上忍不住浮現出一絲苦笑,「老丈你這是何意?我都說了此藥是為報答老丈相救之恩,自然不會有什麼要求,而且你都還沒吃呢?怎的就先開始感謝了呢?」
梁修卻是依舊弓著身子,堅定非常的說道,「前輩乃絕頂強者,自然不會妄言,再說對前輩而言若有圖謀直接說出我們也無能反抗,根本就不需如此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