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前輩但說無妨,不過晚輩是否可以做到就不能確定了,只求介時前輩莫要因為晚輩沒能完成您的要求便要了我的命就是。」
「不!你肯定可以做到,還有我絕對不會殺你,以後更不會殺害神界任何一個生靈,之前我沒有選擇與噬天獸同歸於盡也只是因為我想盡力卻償還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而我只求你不要讓我冥宗傳承就此從神界消失,我冥宗,真正的傳承!」
冥皇不曾以勢相壓,反而以最低的姿態對雲逸祈求,這對於曾經屹立在神界巔峰的他而言未嘗不是一種莫大的諷刺,不過現在這些對他來說已然不再重要了。
「真正的傳承?」雲逸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錯!」冥皇沉聲說道。
「我冥宗真正的傳承並不是以鍛魂之術去得到戰力強大的鬼奴,而是尋找那些生前留有執念,於死後亦神魂不散之人,須人鬼以心相待,而且還要做到雙方共生,這其中優勢為鬼奴即便生前為凡人之軀也可與鬼主同時精進。」
「但此法修煉過程太過漫長,縱使我冥宗數十萬弟子也都沒有幾人能夠將之修煉到圓滿之境,眼下於這陰冥山之外存在著的那五尊道主境鬼奴便是由此而來,至於剩下那些魂中充斥著毀滅欲望的鬼奴便是曾經以鍛魂之術所煉製出來的了。」
雲逸適時開口,「這裡面好像有些不對吧!前輩既然說了雙方共生,那麼外面的那些道主境鬼奴又是為何不曾隨主人一同消亡呢?還有就是另外那無盡鬼奴又怎麼能一直存在著的?」
冥皇輕嘆一聲,「這裡面自然有我冥宗秘法的關係,因為在那噬天獸降臨冥宗的時候,我便命令宗門所有弟子在發出最終命令之後便將自己與鬼奴之間的聯繫完全切斷,以此來保證主人被殺之後鬼奴依舊可以存活。」
「至於那幾個道主境鬼奴在當時卻連仙境戰力都沒有,不過他們卻又一個在乎自己的主人,在其主人身死之前也選擇了恢復鬼奴自由,但那些小東西也是有著自己感情的,因此即便恢復了自由卻依舊守護著陰冥山,等待著各自的主人,殊不知這一等就等了數萬年的時間,更把自己給等成了道主境!」
冥皇眼中露出些許緬懷,「也正是在那個時候,我方才明白了冥宗真正的傳承是什麼。」
雲逸隨之也嘆了口氣,語氣鄭重的說道,「前輩放心,我定然不會讓冥宗傳承消亡,不過晚輩這裡也有個小小的請求。」
「哦?說來聽聽,可以做到本座斷然不會拒絕!」冥皇自無不可。
「我要將你冥宗有關鍛魂之術的一切都給毀掉,以此來保證未來不會出現另外一個所謂的冥宗傳承!」
冥皇聞言登時哈哈大笑起來,「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畢竟鍛魂之術是由我創造出來的,那麼就讓它隨我一起煙消雲散吧!」
「前輩難道打算就此化道?」雲逸心中一驚,這冥皇老頭不會這麼想不開吧!
「放你娘的屁!老子可還沒有活夠呢!」冥皇張嘴大罵一聲,而後與雲逸對視一眼,隨之再度大笑了起來。
「咳咳,該說正事兒了。」冥皇乾咳兩聲,而後看了眼正緊緊抱著楚靈的周官以及旁邊默默療傷的姜天仲,最後這才低頭看向雲逸。
「你們應該非常好奇本座為何會變成現在的這般模樣?以及有關噬天獸的情況對麼?」
雲逸笑而不答,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與之同時姜天仲和周官也都提起了精神,主要還是眼下噬天獸姿態的冥皇以及在之前感受到真正噬天獸的氣息之後,對他們造成的震撼太過強大了。
「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絕對不能忘,因為這些或許就是未來我神界是否可以繼續存在的根本!」冥皇眼神微沉,語氣更是鄭重無比。
而後不等雲逸三人開口便繼續說道。
「噬天獸乃逆天道而生,其存在的意義便是毀掉所謂的天道,或許這麼說你們無法理解,本座換一種方式,這噬天獸要做的事情,便是毀滅世間的一切存在,無論是神界仙界,亦或是凡間。」
「還有便是其特性所在,我們神界之人習慣的那種攻伐方式對其無效,之前那噬天獸之魂說得沒錯,就是需要以自身魂能困鎖元氣方才可以造成有效傷害,否則的話只會成為噬天獸補給自身的能量,當初我們冥宗也正是因為對於噬天獸這種存在不甚了解才會受到重創,最終更是落得個宗毀人亡的下場。」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噬天獸之軀為其根本,普通攻擊幾乎無法將之消滅,即便是受到重創也可以在短時間之內恢復,也正是因此本座才會在之後想盡方法將這畜生的身體給搶了過來,如此一來噬天獸的神魂便成了無根浮萍,若無法回歸自身的話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走向滅亡。」
「而本座也正是因為成功對噬天獸做到了奪舍方才能在這數萬年的時間中將對方給活活磨到了只有不滅境的程度,如果沒有你們幾個出現的話最多再用個幾千年的時間對方就是徹底消亡了。」
聽到這裡,雲逸突然開口問道。
「那我們之前聽那噬天獸神魂所說若想對其魂魄造成傷害的話攻擊中必須要有道韻的存在,難道說若想將之斬殺的話就必須要悟出自身大道麼?」
冥皇聞言卻是微微搖了搖頭。
「此話有真有假,若想真正斬殺噬天獸的話必須要將其身體給完全摧毀,但這就如本座之前說的那樣,若是不能一擊便將之完全抹殺的話,這噬天獸幾乎就是不死的存在,不過這裡面還是有著其他方法可以做到的,便是先將其魂魄抹殺,然後在噬天獸體內魂魄尚未新生之前,再將其身體封印亦或者是以水磨工夫將之摧毀。」
「而若想抹殺噬天獸魂魄就本座目前所了解的只有兩種方法,而你剛才所說之法僅僅為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