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討要說法,一分都不能少

  桑憐就站在屋子外,目光越過了殷風看向裡面,面上有些擔憂:「沒想到會在這碰見表哥,又聽說表哥受了傷,我擔心會出事兒……」

  對方說的,就好像根本不知道楚玄知在這,一切都是巧合。

  殷風面無表情地說:「爺已經有了大夫在看,桑憐姑娘不必擔心。」

  見殷風不肯讓她進去,桑憐一臉無奈地從懷中掏出了一隻白瓷瓶:「這是靈丹,可治百病也可以延年益壽,對表哥有益無害。」

  殷風並沒有伸手去接。

  「我知道殷風侍衛對我有些誤解,你放心,我是不會以此要挾表哥娶我的,人命要緊。」

  桑憐將手中的小白瓶塞給了殷風,轉身就走了,殊不知,殷風轉頭就把這藥給倒在了花盆中。

  他是信不著桑憐。

  這目的性太明顯了。

  殷風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姜雲絮,生怕對方知道了她的名字。

  「走了?」楚玄知問。

  殷風點頭:「桑憐姑娘不簡單,她可以準確無誤地叫出屬下的名字。」

  他的印象中,從未和桑憐打過交道,只是見了兩次而已,清楚地記得並未透露是姓名。

  那只有一個可能,對方把楚玄知的一切都摸透了。

  楚玄知毫不意外地笑了。

  幾天後來自郝洲傳來的消息,九王爺身邊多了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醫術高明,可以壓制九王爺體內的毒。

  不僅如此,還長得極其漂亮,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早膳時,紅俏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了姜雲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吧,出什麼事兒了,一早上你盯著我的臉看了不低於十次了。」

  姜雲絮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用帕子輕輕擦拭了唇角,笑意吟吟地看著紅俏。

  「奴婢是替您打抱不平,您救過玄王的命,嫁過來那天又受了多少屈辱,如今又在這替玄王守著玄王府,可玄王卻在您看不見的地方和其他女子廝混。」

  「紅俏!」姜雲絮及時打斷了她的話,臉上的笑意收斂,一本正經地說:「這話日後不可再說了,玄王怎麼選擇是他的事,我雖救了玄王,玄王也有恩於我。」

  她對楚玄知只是合作關係,也絕對不會阻撓楚玄知身邊有人。

  「可是……」

  「玄王不是你想像中的貪戀女色之人。」

  這些年行軍打仗,身邊沒有一個女子,府邸也是乾乾淨淨。

  就憑著他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

  所以姜雲絮相信這件事肯定有隱情。

  「王妃就這麼相信玄王?」紅俏驚訝,什麼時候開始,王妃對玄王改變了態度?

  姜雲絮勾唇笑了笑:「楚玄知為人坦蕩,若是真的有了心儀的女子,一定不會暴露出來。」

  多少人等著抓楚玄知的軟肋,他身邊危機四伏,楚玄知又怎麼捨得讓心儀之人處於風口浪尖上?

  這麼一解釋,紅俏釋然了。

  沒一會兒殷磊送來了書信,剛才的那些話,殷磊一字不落地聽見了,心裡暗暗佩服王妃,冰雪聰慧心胸寬廣,這事兒他一定要寫信告訴王爺。

  「王妃,這是王爺送來的書信。」

  姜雲絮接過書信,打開一看,果然和預料中一樣,這是楚玄知故意為之的。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那個人竟然是桑憐!

  一個姑娘家從京城追到了郝洲,這一路可不簡單,桑憐就這麼想嫁給楚玄知?

  姜雲絮按下心中疑惑,看完了書信,將書信燃燒了,猶豫了一會兒。

  「晚些時候把團哥兒送出去。」

  團哥兒不能留在府上,再把鳳娘轉移,離開了京城,她就徹底沒有顧忌了。

  至於鬧騰麼,她最擅長了。

  經過這幾日的發酵,大街小巷都在傳楚玄知收了好幾個女子,個個貌若天仙,身份尊貴,其中一個還是趙國公府的桑憐姑娘。

  姜雲絮提前和趙國公夫人打了個招呼,所以,這日趙國公夫人剛好回了娘家。

  前腳剛走,後腳姜雲絮就登門去拜訪趙國公府。

  姜雲絮架子擺得很足,坐在軟椅子上,氣勢洶洶,管家見狀立即去通知主子。

  沒一會兒二夫人來了。

  「呦,這是什麼風啊,把玄王妃都給吹來了。」

  二夫人上下打量著姜雲絮,撇撇嘴,看來傳聞都是假的,明明說姜雲絮被馬車撞,就剩下一口氣兒了,怎麼還活著?

  「放肆,本王妃是來問問趙國公府會不會教育,好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這般不知羞恥,千里迢迢追去了郝洲,難道老夫人當初簽下的字據都不算數嗎?」

  面對姜雲絮的質問,二夫人還是一頭霧水,沒好氣地說:「你又發什麼瘋?」

  隨後丫鬟就把這兩日京城的消息說給二夫人聽,二夫人覺得不可思議。

  「這絕對不可能,桑憐好好的在隔壁休養呢,怎麼可能會跑去了郝洲?」

  「趙國公府的姑娘不知羞恥,什麼事兒干不出來?」

  姜雲絮此刻就像是個潑婦一樣,對著二夫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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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被罵得毫無反擊之力,臉色泛青:「你少在這胡說八道,詆毀趙國公府。」

  二夫人根本就不是撒潑的姜雲絮對手,還有所顧忌,有些髒字收斂著罵不出口。

  可姜雲絮就不顧及了,什麼難聽的話都敢罵,四周的丫鬟婆子聽著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感嘆一句,不愧是彪悍王妃。

  「放肆!」

  罵了半天,終於趙老夫人趕來了,冷凝著一張臉厭惡的看著姜雲絮。

  「姜雲絮,這裡是國公府,還容不得你放肆,你可有將趙國公府放在眼裡?」

  姜雲絮冷笑:「趙國公府什麼低三下四,偷雞摸狗,暗度陳倉的事都能做出來,本妃光明正大來討個說法,有何不可?」

  二夫人被懟得毫無招架之力,只好來到了趙老夫人身邊,「母親您消消氣。」

  趙老夫人的確是被氣得不輕。

  「這上面的字據也是趙老夫人親筆所寫,多少人是見證,如今出爾反爾,私底下偷偷地讓人自薦枕席,夠不要臉的。」

  「你……你住嘴!」

  趙老夫人被氣得心口發慌,顫抖的手指著姜雲絮:「少在這血口噴人,污衊趙家。」

  「老夫人敢不敢讓桑憐姑娘出來見見人,今兒我若是見著了桑憐姑娘,我姜雲絮跪在地上一步三叩首爬出趙國公府,從此以後見著趙家人,必定恭恭敬敬,絕無二話!」

  姜雲絮絲毫不懼對方的怒氣,一臉冷笑。

  見她這般信誓旦旦,趙老夫人忽然心裡沒底氣了,猶豫著,朝著二夫人使了個眼色。

  二夫人很快退下,她親自去了一趟隔壁,趙倩茹看見了二夫人來,還很意外。

  「二嫂怎麼來了?」

  二夫人沒理會趙倩茹,直接問:「桑憐呢,快出來,母親想見見桑憐。」

  話落,趙倩茹臉色一頓,趕緊拉著二夫人:「這孩子偶感風寒不宜見人,一會我就去看望母親。」

  「這麼熱的天染了風寒?」二夫人詫異,心裡已經是咯噔一沉了,不敢置信的看著趙倩茹,心裡猜測姜雲絮說的八成就是真的了。

  趙倩茹一邊拉著二夫人往外走:「我親手做了幾樣小點心,正好可以帶過去給母親嘗嘗。」

  二夫人身子卻沒有動分毫,一雙眼神冷冷地盯著趙倩茹看:「桑憐到底在不在府上,外面有傳言說,桑憐私底下去找楚玄知了,是不是真的?」

  「怎麼……怎麼會?」趙倩茹眼神虛閃,矢口否認。

  二夫人深吸口氣,也不瞞著了,就把隔壁院子裡發生的事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趙倩茹傻眼了:「姜雲絮來鬧了,她憑什麼?」

  「都這個節骨眼上了,就別隱瞞了,到底怎麼回事兒?」

  見實在是瞞不過去了,趙倩茹只好承認了,支支吾吾的說:「我就這麼一個女人,總不能看著她去死,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逼著她去的郝洲找楚玄知的。」

  「你糊塗啊!」二夫人就差給趙倩茹一巴掌了,為了一個桑憐,害得全家名聲有損。

  簡直就是個禍害!

  「二嫂,既然楚玄知將桑憐留下來了,姜雲絮就更沒有資格來找麻煩了。」

  「你可別忘了,前些天母親當著眾多夫人面前寫下了承諾,不會讓桑憐嫁去玄王府!」

  二夫人冷冷地從趙倩茹懷中抽出了胳膊,一臉不悅,這母女兩個還真是臉皮厚,夠自私。

  「大嫂一定有法子,不如找找大嫂?」趙倩茹轉身就去找趙國公夫人。

  二夫人聞言也跟了上前,就是,憑什麼趙國公夫人不出來挨罵?

  去了才知道,人一大早就回娘家了,現在不在府上,兩個人撲了個空,二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一定是故意躲出去的!」

  趙倩茹緊抿著唇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恰好管家那邊派人來催促,說是趙老夫人被氣得不輕,趕緊讓兩位去瞧瞧。

  無奈之下

  二人只能硬著頭皮去了前廳。

  姜雲絮還在怒罵,那架勢就差把趙老夫人給吃了,出身名門的趙老夫人哪經過這種場面,被氣的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趙老夫人看見了趙倩茹,又看見她身後並沒有桑憐,心裡就知道怎麼一回事兒了。

  「怎麼,桑憐是病了還是下不來床了?」姜雲絮質問。

  趙倩茹臉色一沉:「你別得寸進尺,你只不過是一個被人嫌棄沒人要的二手貨色,楚玄知娶你只是迫於無奈,你有什麼資格和桑憐爭,醜八怪也不照照鏡子。」

  這些話趙倩茹憋在心裡很久了,她的女兒貌美如花,哪哪都比姜雲絮強多了。

  姜雲絮故作惱怒:「難怪趙國公府養著這麼一位姑奶奶,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教唆女兒去勾搭男人,連樓子裡的姐兒都不如,還敢和我比較,我可是堂堂正正的賜婚,過了明面的,你家桑憐可是不值錢倒貼!」

  「你!」趙倩茹被這番話氣的頭腦一熱,險些就沒站穩。

  「夠了!」

  趙老夫人實在聽不下去這麼難聽的話,陰沉著臉打斷了兩個人的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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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光一抬看向了姜雲絮。

  「趙國公府可以補償你,再者,趙國公府也會派人去郝洲,將桑憐帶回來。」

  「母親?」趙倩茹不幹了,憑什麼要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

  「你閉嘴!」

  趙老夫人怒吼了一聲,嚇得趙倩茹縮了縮脖子,不敢在說話了。

  「玄王妃,此事我並不知情,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趙老夫人不想和姜雲絮糾纏不清了。

  為了趙國公府的名聲,趙老夫人妥協了。

  可這根本不是姜雲絮的最終目的,姜雲絮將字據疊好放在了懷中。

  「二十萬兩銀子,這事兒我便閉口不提。」

  「你怎麼不去搶?」趙倩茹一聽就不淡定了,她的全部嫁妝加起來也就七八萬兩銀子。

  一下子二十萬兩,怕是要讓國公府狠狠心才能湊出來。

  趙老夫人冷笑:「玄王妃小小年紀怎麼能如此獅子大開口呢,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本妃當然知道不是小數目,本妃不過是要一個保障,日後失寵了,至少還有銀子傍身,不至於下半輩子過的太狼狽。」

  姜雲絮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二十萬兩買趙國公府的名聲,很划算的。」

  被對方逼迫的沒了話,趙老夫人頭一次知道什麼叫做難纏。

  「母親,千萬不能答應啊。」二夫人著急了,這二十萬兩肯定是要從中公走的,那也牽扯上了二房的利益。

  「三十萬兩!」姜雲絮當場漲價,又說:「一個子兒都不能少,否則,我出了這個門,便張貼告示,讓全京城的人都看看趙國公府是如何出爾反爾的。」

  「你!」

  趙老夫人緊緊捂著心口,氣的直翻白眼,話鋒一轉問:「老大家的呢?」

  話落,趙懷玉走了過來,扶著趙老夫人:「祖母您消消氣,這件事的確是趙家的不是,明明應該看住桑憐的,趙國公府百年聲譽不能毀於一旦。」

  趙老夫人在趙懷玉的安慰下,只好咬著牙答應了,二夫人想要反對,卻被對方一個眼神給嚇住了。

  「二嬸,將來二弟和二妹妹都要嫁人的。」

  一句話成功讓二夫人訕訕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