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達成合作,戳心窩子

  姜雲絮也沒想到陵州帝會突然翻臉,龍威在上,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氣勢收斂了不少。

  「臣弟多謝皇兄賜婚,皇兄的話,臣弟會謹記在心,絕不會辜負宸王妃。」

  楚玄知拱手道謝,面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不滿。

  這在其他人眼中楚玄知就是個冤大頭,那麼好的家世和威望,明明是可以娶更好的姑娘,卻要了一個棄婦。

  而且宸王妃三個字就像是諷刺一樣,另嫁他人卻還要保留原來的稱號。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若是一般人肯定會反抗,可楚玄知就好像沒那回事似的。

  幾人心中滿是嘲諷,這九皇叔算是徹底完了,壞了腿,連腦子也壞了,現在淪到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陵州帝看向了姜雲絮,目光灼灼,等著她謝恩,姜雲絮只好硬著頭皮謝恩。

  「臣婦多謝皇上賜婚。」

  一場婚事塵埃落定。

  陵州帝心情不錯地說:「皇家許久沒辦什麼喜事兒了,今兒又是喜上加喜,九皇弟這麼多年孑然一身,也終於有了著落,來人,備酒!」

  隨著陵州帝的一聲令下,大總管捧著托盤走了過來,上面有三隻酒杯和一壺酒。

  陵州帝拿過了酒壺倒了了三杯酒:「朕作為兄長,敬你們夫婦一杯,但願你們二人能夠琴瑟和鳴,恩愛兩不疑。」

  楚玄知側過頭看了眼姜雲絮,眼眸微微動,也是僅僅一瞬間,就將內心的波瀾給壓下去了。

  他抬手接過一杯酒:「臣弟多謝皇兄。」

  一旁的姜雲絮卻覺得有些不妙,但在這麼多人面前,她不能反駁陵州帝的意思,只能接過酒杯,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鑽入鼻尖。

  像是淡淡的百花香。

  「這是百花釀,玄王殿下不宜飲酒,所以奴才特意準備了百花釀。」大總管特意解釋了一句。

  不說話還說,這一開口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紛紛看向了姜雲絮。

  「姜雲絮,你莫不是以為這裡有毒?」楚宥齊冷冷開口,他現在才是最開心的,畢竟他終於能夠擺脫這醜八怪了。

  姜雲絮沒好氣斜了眼楚宥齊,這狗男人真該死!

  「我不過是好奇罷了。」姜雲絮抬手便將手中的百花釀一飲而盡。

  可實際上,她氣封丹田將那口酒一直壓在嗓子眼。

  楚宥齊見狀哼哼,沒再找茬。

  而一旁的楚玄知舉起了酒飲下,將酒杯輕輕的放在了托盤上,面色依舊溫和如常。

  陵州帝見狀這才放了心,當場賜了一些珠寶首飾,還有兩對玉如意,當做新婚賀禮。

  與此同時,陵州帝還給楚宥齊和湘雅公主賜婚,並正式給了楚宥齊一個封號,齊王。

  「兒臣叩謝父皇。」楚宥齊激動的謝恩。

  在陵州帝的所有皇子中,有封號的王爺並不多,大都是以順序排列。

  要不是楚宥齊是娶了和親公主,為了給湘雅顏面,陵州帝壓根就不想冊封。

  陵州帝看著楚宥齊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心中越發的不喜起來,又對著穆皇后使了個眼色:「辛苦皇后為九皇弟和齊王準備婚事了。」

  穆皇后屈膝:「皇上,臣妾領命。」

  賜婚的事告一段落,姜雲絮正要走,又被穆皇后派人給攔下了。

  「宸王妃,娘娘有事找您。」

  姜雲絮呼吸一緊,想要見穆皇后的時候一次也見不著,不想見的時候,非攔著。

  「是。」

  跟著眾人離開了議政殿,楚玄知忽然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唇角上揚,笑容竟有那麼一瞬間讓她覺得很燦爛?

  再眨眼,楚玄知已經轉過頭了,坐在輪椅上被殷風推著漸行漸遠。

  姜雲絮摸了摸鼻子,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她猜想此刻楚玄知一定很鬱悶吧,平白無故和自己糾纏不清。

  早知是這個結局,她一定不會激怒湘雅公主。

  不知不覺到了鳳儀宮,半路上她趁著身邊人不備,將嗓子眼那杯酒吐在了手帕上,她暫時還沒察覺這酒有什麼異樣,只是出於直覺,她才將這杯酒吐出去了。

  穆皇后見著了她,擺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偌大的鳳儀宮主殿上就剩下了兩人。

  「娘娘。」姜雲絮彎腰行禮。

  穆皇后抬手:「這裡沒有外人,先坐下吧。」

  「是。」

  姜雲絮坐在一旁椅子上,她安靜的垂眸,默默的等著上首開口。

  只聽著穆皇后一聲接一聲的嘆氣,似是百般無奈,她就是將裝聾作啞貫徹到底。

  最終穆皇后將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沉聲說:「姜雲絮,你膽子也太大了。」

  她愕然抬頭,一臉疑惑的看著穆皇后。

  「賞花宴上你竟算計了姜天昊跟鳳貴人,鳳貴人醒來之後便指認了你。」

  緊接著穆皇后從袖子裡掏出一枚銀簪子放在桌子上,姜雲絮很快就認出來了,這是她前陣子丟失了那枚,因為是銀簪,所以丟了也沒心疼,更沒當回事。

  姜雲絮絞盡腦汁在想,她這些天入宮,穿的都是朝服,從未戴過銀簪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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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支銀簪又是怎麼入宮的,還落入穆皇后手中了?

  很快,姜雲絮心裡就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這是京兆尹那天帶走她,錦衣衛從屋子裡搜尋的。

  她甚至能察覺的出來,穆皇后找自己是為了什麼。

  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那枚免死金牌來的!

  陵州帝和穆皇后夫妻檔唱雙簧呢,一個給一個在背後要回去。

  果不其然,穆皇后說:「你這樣太膽大包天了,本宮決定收回玉佩和金牌。」

  玉佩已經給了老嬤嬤了,現在就剩下金牌了,陵州帝是不會讓她帶著金牌嫁給楚玄知的。

  有這麼一瞬間,姜雲絮忽然覺得陵州帝過於卑鄙了,利用自己算計了姜宰相,又翻臉不認人了。

  果然最是無情帝王家,伴君如伴虎,這話一點都不假。

  姜雲絮深吸口氣跪在了地上,她誠惶誠恐的朝著穆皇后磕頭:「皇后,不是臣婦不給您,實在是無法交給您。」

  「怎麼,那枚金牌被你賣了?」

  姜雲絮愛財如命,穆皇后第一個想的就是拿金牌換銀子了,正當她氣憤的要破口大罵時,姜雲絮慘兮兮的說:「不是,金牌丟了,連同臣婦的小侄兒一塊丟了,臣婦找遍了整個玲瓏苑也沒找到。」

  「丟了?」穆皇后忽然拔高了聲音,半信半疑的看著她,沒好氣的問:「此事為何不早說?」

  「娘娘,臣婦前些天日日來宮求見,可是您犯了舊疾,臣婦見不著您。」

  姜雲絮一臉無辜,她臨場發揮的編輯能力是越來越強了,自己都快佩服自己了。

  穆皇后語噎,前幾天的確是沒有見姜雲絮,她是不想沾染麻煩。

  「娘娘,臣婦的小侄兒至今生死不明,求您開恩救救他吧,他還不足三歲啊。」

  姜雲絮哽咽哭著給穆皇后磕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的那叫一個狼狽。

  穆皇后心裡提著口氣,語氣沉著:「你弄丟了金牌,此事事關重大,你要想法子將金牌找回來,至於你的小侄兒,上報給京兆尹,定會協助你找回來。」

  金牌的事,是私底下賜的,如今又要收回,對於皇家顏面有損,所以這事兒不能聲張。

  穆皇后以為姜雲絮不懂,嚇唬一下,可姜雲絮心裡跟明鏡似的,只是嘴上裝傻。

  「你既要嫁給楚玄知了,也不能頂著這幅尊榮,你還打算隱瞞到什麼時候?」

  穆皇后是看過姜雲絮真正容貌的,但此事,她還沒有和陵州帝提及過。

  當時只是覺得小事一樁沒必要主動提,也就沒放在心上,如今再提,反而顯得她故意隱瞞似的。

  再說穆皇后也不是什麼話都和陵州帝說的。

  姜雲絮往前一步,摸了摸臉:「臣婦的臉之前是損壞過,但臣婦自私底下調配了藥方子敷臉,所以很快就好了,而且臣婦還有美容養顏的配方,保准讓人容光煥發。」

  穆皇后警惕的看了眼姜雲絮。

  「娘娘也才三十出頭,雖比不上剛入宮的小姑娘,但也有一番韻味,娘娘有所不知,慶王妃的身子就是臣婦調理的,若要再懷上子嗣,也並非難事。」

  這些話每一個字都戳到了穆皇后的心坎上,她的年紀的確不大,只是經常打扮的老氣橫秋,端莊典雅的端著身份,陵州帝對她敬重有餘,卻少了幾分恩愛。

  沒有哪個女人不渴望被丈夫寵愛,即便是一國之母也不例外。

  穆皇后是見過姜雲絮本事的,她清了清嗓子:「無功不受祿,你又有什麼打算?」

  「臣婦只有一個請求,救救臣婦的小侄兒。」姜雲絮一臉嚴肅。

  「就這?」

  姜雲絮點頭:「京兆尹根本不會幫著臣婦,臣婦在外面得罪的人太多了,就連錦衣衛都不是對手,臣婦手下並無可用之人。」

  穆皇后稍加考慮之後便說:「本宮會派人給穆家傳個消息,讓穆家幫襯你找人。」

  話落,姜雲絮再次磕頭謝恩,每一下都是重重的,現在她和皇后之間並沒有衝突,再加上還小太子的病等著她醫治,所以她暫時可以相信穆皇后會護著她。

  姜雲絮也不藏著掖著,立即將美容養顏的配方寫下來,又給穆皇后診脈。

  「娘娘常年鬱結於心,導致經血不足,已經大半年未至,現在要緊的就是調養。」

  她飛快的寫下了一副藥方和食譜。

  穆皇后情緒有些激動的問:「本宮真的能再遇喜嗎?」

  她總覺得膝下空蕩蕩的,就算是有太子傍身,可小太子身體太弱了,為了以防萬一,必須再有個孩子,是男是女都無所謂。

  「當然可以,只是時間長短罷了。」

  每個人的體質是不一樣的,穆皇后的身子根本就沒有慶王妃嚴重。

  所以懷上孩子並不難。

  穆皇后作為回報,對著姜雲絮招招手,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聽過之後,氣的姜雲絮在心裡破口大罵,這狗皇帝太狗了,果然是在百花釀中下了藥。

  一種無色無味令人極難察覺的蠱,姜雲絮那一杯倒還好,不會致命,也沒什麼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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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楚玄知那杯下了子蠱,一旦倆個人相結合,楚玄知就會毒發而亡。

  「娘娘可否告知解蠱之法?」姜雲絮單純又真誠的衝著穆皇后眨眨眼。

  穆皇后搖搖頭,拉開了些距離,一隻手拿著帕子輕輕的擦唇邊:「時辰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見問不出什麼,姜雲絮有些失望的行禮,臨走前,或許是穆皇后良心發現,她提了一句:「豫南有個養蠱之人,姓裴。」

  姜雲絮身形一頓,拱手道謝後轉身離開,從皇宮出來,她才感覺壓抑的心情得到了些釋放。

  剛喘了口氣,姜雲絮就看見了一輛奢華的馬車上露出了湘雅公主的臉。

  「晦氣!」

  本不想理會,湘雅公主卻是故意在等著她,出口刺激:「宸王妃準備去哪,你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齊王府不是你的歸宿,姜宰相府正在辦喪事,更是不待見你,總不能你提前厚著臉皮去了玄王府吧?」

  要不是她提醒,姜雲絮險些忘了這件事。

  姜雲絮斜了眼湘雅公主,冷冷一笑:「全京城那麼多王爺,個個都比楚宥齊優秀,偏偏你眼瞎了,挑了這麼個混帳東西。」

  「你敢詆毀齊王?」湘雅公主怒了。

  姜雲絮絲毫不懼,又問:「你還沒嫁過去呢,就這麼急著幫人家說話,就算我離開齊王府了,那又如何,一年之後,我姐姐姜嫣兒從雲昭寺回來,那才是齊王的心尖尖,宰相府嫡長女,比你漂亮聰慧多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失寵的!」

  添堵,她也會!

  不就是戳心窩子麼。

  湘雅公主蹙眉,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姜嫣兒的名字,轉過頭問侍女:「有這個人嗎?」

  侍女搖頭,她也才來京城哪知這些。

  姜雲絮見狀倒是毫不留情的罵了一句蠢貨!

  氣的湘雅公主捏緊了拳,轉身回了馬車內,她還聽見了一句:「還不快給本公主去查姜嫣兒到底是什麼人!」

  姜雲絮聳聳肩看著那輛奢侈的馬車飛快的走遠,她忽然想起了陵州帝賜給她的宅子,於是對著紅俏說:「咱們今兒就搬去前門那座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