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絮環顧一圈,這牢獄四面有三面環牆,連個窗戶都沒有。
「去找找可有什麼痕跡。」
「是!」
紅俏帶著人在牢獄四周一點點仔細的勘查,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她衝著姜雲絮搖頭:「娘娘,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就奇怪了。
她剛得到消息在趕來的路上就出事了。
不對!
姜雲絮立即吩咐:「立即派人將這裡封鎖,所有看守的人一個也不准跑!」
「是。」
一共三十個守衛,每十個人一輪崗,互相交錯盯著。
若是牢獄裡沒有痕跡,那就是這三十個人里有人不對勁。
「再去查,他們可曾接觸過什麼人。」
這一次姜雲絮很生氣,這幫人居然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壞了事。
可惡。
三十個人分別關押被審問,不論怎麼審問,還有證人證詞,全都是沒有問題的。
「娘娘,如今就差用刑了。」
紅俏猶豫,一旦用刑,勢必會讓這幫人心寒。
他們不非普通的守衛,而是宮裡培養的暗衛,個個武功高強,培養多年,且忠心耿耿。
將他們圈起來審問,倒可以理解是皇后要治理失查之罪。
但審問過後,在沒有絲毫的證據下,對這幫人嚴刑拷打,會寒了這些人的心。
日後也會讓無數效忠姜雲絮的暗衛寒心。
姜雲絮緊繃著臉,這不審,她就要忍受著叛徒混跡其中,下一步危險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邊。
用了刑,問出點什麼就罷了。
真要是一無所獲,的確得不償失。
幕後之人還真是好本事,僅用了一招就給了她難堪。
這口氣憋在心裡實在是難受得很。
沉思許久後,姜雲絮道:「先將那些證詞給本宮瞧瞧。」
「是。」
三十份證詞落在手心,她一份一份的翻閱,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忽然她問:「這些暗衛可是同一批人訓練出來的?」
紅俏點頭:「應該是,一共百人。」
「走!」
姜雲絮離開了牢獄,讓人將剩下的七十個人召來,她知道暗衛文武雙全,是非常嚴格要求的。
他們的師傅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竭盡全力教十來年,才能出師送去主子身邊辦差。
姜雲絮隨手寫了幾個字,遞給了紅俏。
「讓他們將這幾個字寫下來。」
紅俏雖不明所以,但很快還是照做。
片刻後七十份寫了字的紙落在她手中,她極快地在尋找什麼。
直到翻閱完了最後一份後,姜雲絮嘴角勾起了冷笑。
她終於找到答案了。
「讓他們都退下吧,再吩咐下去,把牢獄內那些人也都無罪釋放。」
「是。」
一切恢復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姜雲絮回到了鳳棲宮,紅俏立即讓人去準備膳食和牛乳來。
「娘娘,您一上午滴水未盡,可別餓壞了身子。」
姜雲絮長嘆口氣,她哪還有心思吃東西,抽出幾張證詞放在桌子上。
紅俏順著視線看去,一頭霧水。
「娘娘,這不都是他們寫下來的經過麼?」
「一開始本宮也沒發現不對勁,這證詞也的確挑不出任何毛病,放在另外二十九份中也不出挑。」
姜雲絮指了指其中一個貳字。
其他人寫的全都是貮,甚至另外七十個人也全都是貮。
字跡和武功常年累月積攢下來都可以模仿的難辨真假。
可唯獨刻在骨子裡的某些習慣,下意識的就寫出來了。
她曾看過陳女官留下來的日記手冊,上頭曾出現過這個字。
也是貳這個寫法。
「去把魏三姑娘請來。」
有些事或許問問魏三姑娘就有答案。
很快魏三姑娘就來了,姜雲絮將兩個字都寫出來。
「這個字可有什麼說法嗎?」
魏三姑娘微微笑,指了指貳字。
「這是褚林國銅錢幣所鑄的字,是鑄造銅錢的師傅一個不小心將模子給弄錯了,再後來大家看習慣了,久而久之就一直用了這個字。」
說著魏三姑娘還將荷包里一枚繫著紅繩的銅錢擺出來,上頭果然是個貳字。
姜雲絮恍然:「也就是說只有在褚林國長大的,從小就習的這個字?」
魏三姑娘點了點頭:「也可以這麼說,我習字時夫子便是這樣教的。」
姜雲絮微微笑,還未多說,膳食已經送來了,她熱情的挽留魏三姑娘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