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俏小心翼翼地替她包紮好了傷口,然後問:「娘娘,咱們還去前殿嗎?」
「不去了,戲都演完了,耗著不如進去躺一會兒。」
她相信許幽絕對不會惹是生非的,至少許幽能審時度勢,知道此刻的處境對自己不利。
所以去了前殿也是賠笑臉,看看歌舞昇平,陪著那些大人們吃個飯,硬是把自己坐得腰酸背疼。
實在沒趣兒。
「前殿要是有什麼消息會傳來的,不必眼巴巴守著。」姜雲絮揉了揉後脖子:「更衣沐浴吧。」
「是。」
一個時辰後
前殿的宴會也到了尾聲,姜雲絮打了個哈欠,看了眼窗外,她知道今天楚玄知一定會來的。
又等了會兒果然聽見外頭宮女請安的聲音,楚玄知大步而來,而且他的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香氣。
「你沐浴過了?」她驚訝。
楚玄知點頭:「席上喝了幾杯酒,已經吃過醒酒藥了,衣服上多少也沾些味道,怕熏著你。」
他記得太醫叮囑過,有孕之人切忌聞酒味和特殊香料味,這對胎兒極其不利。
楚玄知坐在榻上拉過了姜雲絮的手,他心疼地看著她的食指:「疼嗎?」
這話問得姜雲絮哭笑不得:「我哪有這麼矯情,就是一個小小傷口罷了,一點也不疼。」
「絮兒。」楚玄知將她的手握在掌心:「我打算出兵褚林。」
要不是姜雲絮今日再三勸他,讓他莫要動怒,插手這些瑣事,今日他必定要將芸胭公主碎屍萬段!
姜雲絮坐起身,表情也認真起來了,她知道這一戰避無可避,早晚都要打起來。
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突然,她摸了摸腹中,這一路奔波也不知孩子能不能扛得住:「這幾個月被這群人攪和得不得安寧,如今也到了該反擊的時候。」
她用力地握住了楚玄知的手:「不管怎麼樣,我是一定要跟隨在你身邊的,我可以保證不去前線,就在營帳里安安心心的等待,絕不會添亂。」
她提前開口堵住了楚玄知的嘴。
楚玄知長嘆口氣,來之前他就想過無數的說辭勸她,如今卻是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也捨不得。
「這一戰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結束,我不希望孩子一出生時父親不在身邊。」
在現代時姜雲絮一生下來就沒了父親,而且是差一點點就見著了父親,這個遺憾跟隨了薑母一輩子,導致姜雲絮童年聽過最多的話就是,若是你早點出生,或許你父親就不會去了。
誰料姜父前腳剛走,後腳薑母就發動了胎氣,卻是來不及追喊姜父,沒多久就聽說姜父乘坐的車遇到了車禍,對方肇事者醉駕,直接將姜父的車給攔腰折斷,導致姜父在去醫院的途中搶救死亡。
巧的是,薑母也是去往同一家醫院生產,半路上孩子出生,卻是和姜父的那輛車擦肩而過。
姜雲絮就留下了執念,她會盡最大的努力,讓孩子在父母身邊。
楚玄知看著姜雲絮蒼白的小臉,立即將人攬入懷中輕輕安撫:「好,此事依你。」
次日
等姜雲絮醒來時,身邊已經是空蕩蕩的了,她撐著身子起來,紅俏趕緊上前:「娘娘,您醒了,皇上天不亮就去上朝了,特意叮囑了小廚房燉了昨兒晚上獵來的野味雞湯,您要不要嘗嘗?」
她摸了摸小腹,還真有些餓了。
紅俏見狀趕緊讓人將燉了好幾個時辰的雞湯端上來,一層撇了沫兒的雞湯上頭撒了幾粒嫩綠色蔥花,香氣撲面而來,姜雲絮頓時來了食慾,不一會兒就將一碗雞湯喝了個底朝天。
放下碗筷,姜雲絮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一抬頭便看見了趙懷玉的身影,她立即讓人將桌子撤了。
門外趙懷玉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廊下,面上露出幾分凝重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