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
許幽帶著南陽一眾使臣上前叩拜,他一身文人氣質就是往大殿上一站,便給人種弱不禁風,似是一陣風就能將人給吹跑了。
「微臣給陵頤皇帝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行叩拜大禮。
楚玄知坐在高位上,面色含笑,隔空抬起手:「諸位不必多禮,起來吧,這一路許大人辛苦了。」
許幽搖搖頭:「為人臣子都是奉命辦事,談不上辛苦。」
寒暄幾句之後,所有人最期待的就是芸胭公主驗明正身這事兒了,文武百官倒是想瞧瞧,南陽使臣怎麼下台。
「皇上。」
忽然殿外傳來了姜雲絮的聲音,所有人的視線都被姜雲絮給吸引了,只見她穿著十分樸素,身後緊跟著紅俏慢慢的挪動步子到了大殿上。
許幽的眸光不自覺的看向了朝著他一步步走來的人,僅僅一眼,他就認出了那雙眼睛。
真正的筠瑾可沒有這樣一雙璀璨如星的眼睛。
果然是自己猜對了。
面前的人就是姜雲絮。
姜雲絮的眉眼打量了一眼許幽,許幽很快就收回了神色,低著頭一副謙卑模樣。
「皇上,芸胭是褚林國公主,身份尊貴,貿然在陵頤受了委屈,如今眾目睽睽之下還要查驗身子,實在不妥。」姜雲絮腿一軟跪在地上,挺直了背脊:「臣妾相信芸胭是清白的。」
緊接著姜雲絮轉過身看向了許幽:「許大人,你覺得呢?」
這話文武百官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反駁,他們根本無所謂,反正芸胭公主是嫁給南陽,又不是留在陵頤。
是不是都無所謂。
姜雲絮將這個皮球踢給了許幽,所有人的視線又落在了許幽身上,許幽拱手道:「皇后娘娘和芸胭公主是姐妹,既然皇后娘娘堅持認為芸胭公主是清白的,那必然是清白的,清者自清,不過是外界流言蜚語罷了。」
許幽竟順著姜雲絮的話說。
可姜雲絮卻聽出話中不對勁,這分明就是把自己也給拖下水了,誰不知道筠瑾大長公主的名聲也不怎麼好,前些日子還鬧出個私生子呢。
「多謝皇姐替我美言幾句,我畢竟是在陵頤的地盤上受了委屈,若是不查,日後被人非議,恐怕會連累皇姐。」
芸胭公主帶著丫鬟從身後款款而來,她已經遭受這麼多罪了,就是為了今日查明身份。
若是不查,這罪不是白白遭受了?
姜雲絮不解的看向了芸胭公主:「芸胭,這可是奇恥大辱,你若真查出什麼來……」
她欲言又止,一副很擔心的樣子看向了對方,芸胭公主氣的緊咬著牙險些要衝過去撕破眼前這張虛偽至極的臉。
明明都是她害的自己成這樣,如今又來顛倒是非黑白,真是豈有此理,不過一想到即將要給姜雲絮送上來的這份大禮,她姑且忍下這口惡氣。
等一會兒她就要看著姜雲絮被拉下皇后寶座。
「皇姐,我問心無愧。」芸胭公主朝著對方微微笑,一副很坦然的樣子。
看她有恃無恐的模樣,姜雲絮就知道今日芸胭公主定是有備而來的,她一臉無奈的嘆了口氣:「罷了,你既然這麼堅持,那本宮就不攔著了。」
於是在眾人的視線下,南陽和褚林,陵頤各自派了兩個有經驗的嬤嬤,作為見證。
芸胭公主深吸口氣邁著步子走了進去,只是臨經過紅俏身邊時,一股酸酸澀澀的味道勾著她的味蕾。
她本能的反應過來是酸棗蜜餞!
也不知為何她骨子裡又酥又麻,非常惦記著蜜餞的味道,她打發丫鬟去買過。
好幾種口味都不是她想要的。
「嘔。」姜雲絮拿出帕子輕輕壓住了心口位置,紅俏立即從懷中取出用乾淨帕子包好的酸棗蜜餞。
「娘娘,您的害口越來越嚴重了,快嘗嘗蜜餞壓一壓吧。」紅俏小聲遞過去一枚。
姜雲絮接過還特意在芸胭公主跟前晃悠了一圈。
幾日都沒有嘗到滋味的芸胭公主一下子沒忍住,竟也開始嘔起來,目光死死的盯著姜雲絮手上的那枚蜜餞。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芸胭公主剛才的反應怎麼和皇后一樣?」
「別胡說,皇后娘娘可是有孕在身,芸胭公主可是個大家閨秀呢。」
「我懷過三個孩子,一眼就看出來芸胭公主這是有孕之後的反應!」不遠處的一位夫人十分篤定,芸胭公主就是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