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絮認真地打量著魏三姑娘:「你若是想離開陵頤回褚林,本宮會給你安排,四皇子自顧不暇,已經不會再威脅你了。」
回去?
魏三姑娘搖了搖頭,她回去也是沒了退路,四皇子和芸胭公主,還有魏世子,魏四姑娘個個都沒有好下場,唯獨她獨善其身,那幫人又怎麼會輕易放過自己?
為今之計,只有跟隨姜雲絮這一條路,方才有出頭之日。
「娘娘若是不嫌棄,我願意為娘娘做些什麼,只求娘娘有朝一日能夠善待我的至親。」
她還有在乎的人在褚林。
姜雲絮微微笑,她一直對魏三姑娘的印象不錯,聰慧乖巧又是個知進退的,不會盲目地責怪他人。
「若是此人對本宮無害,本宮就答應你。」
魏三姑娘微微一笑:「多謝皇后娘娘。」
正當魏三姑娘要退下時,姜雲絮忽然想到了四皇子和芸胭公主的生母,及時喊住她:「三姑娘,可知芸貴妃?」
聞言魏三姑娘停下腳步,略作思考後便說:「芸貴妃曾是皇后身邊的侍女,當年私底下傳芸貴妃是趁人之危,假扮皇后才承寵,但芸貴妃很幸運,一次就懷上了四皇子,皇上便冊封了芸貴妃為貴人。」
又是一個心機上位的女人,怪不得筠瑾大長公主這麼討厭四皇子和芸胭公主呢。
「那芸貴妃得勢後,家族可有什麼變化?」姜雲絮問。
魏三姑娘搖了搖頭:「褚林國世家極重地位,對於芸貴妃的母族很是排擠。」
那些世家個個都是百年之族,就算是新秀家族,也未必瞧得上靠侍女爬上位的芸貴妃家。
芸貴妃家族想要站穩腳跟還要耗費些時間。
「那芸貴妃生四皇子那一年,可有南陽的人去過褚林國?」姜雲絮漫不經心地問,她最關注的就是四皇子的身份。
四皇子半人半傀儡,身份肯定有異,僅憑芸貴妃的出生和手段未必能夠護得住四皇子。
但四皇子卻偏偏長大了,而且這麼多年還沒有發現四皇子的秘密,就說明芸貴妃身後肯定有人指點。
她腦海里第一個想法就是那位深不可測的南陽祭師。
魏三姑娘蹙眉解釋:「娘娘,這我就不知道了。」
四皇子出生時還沒有她呢,再說她也不曾關注四皇子的一舉一動,知道芸貴妃的星星點點,也只是因為四皇子和魏世子之間的關係,她或多或少地被影響才打聽了些。
見問不出什麼了,姜雲絮客氣道:「多謝三姑娘告知。」
「娘娘客氣了。」
兩人分開後姜雲絮回了屋子,她立即派人去打聽四皇子的消息,又聽紅俏說:「娘娘,芸胭公主那邊出事兒了。」
姜雲絮長眉挑起,思索片刻換了套簡單的衣裳,帶著人出宮一趟去了驛站。
此時的驛站內
芸胭公主疼得滿床打滾兒,下半身都是血已經浸染了裙子,就連榻上都是血跡斑駁,她小臉蒼白,鬢間濕發緊貼著兩側臉頰,緊緊咬著唇,呼吸急促。
「主子,芸胭公主從早上就已經開始陣痛了,預計一個多時辰了,找了大夫看,說是小產。」丫鬟回稟。
小產?
壓根就沒懷上孩子,哪會小產?
姜雲絮掩鼻站在榻前看了眼被折騰很慘的芸胭公主,仔細打量著她,芸胭公主眼尾的餘光瞄見了姜雲絮,她微縮的瞳孔立即睜大,硬是咬著牙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還有力氣呢。」姜雲絮後退兩步,坐在了椅子上,眸光環視一圈屋子裡倒是乾乾淨淨。
只是……當她的目光掃到了窗台上那一抹水漬式樣的劃痕時,眉頭一皺。
「皇姐,我真的錯了,求求您饒了我一回吧,我日後……日後不會再和您爭了,我這副殘花敗柳的身子,南陽皇上也不會娶我的。」芸胭公爬起來跪在床上,朝著姜雲絮砰砰磕頭。
看著芸胭公主這副慘樣,姜雲絮卻是一點兒也同情不起來,她可沒有忘記這位好妹妹,來了陵頤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送了一份大禮,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她有個不足三歲的私生子。
對敵人仁慈,便是給自己留下無窮的後患。
姜雲絮輕輕的嘆了口氣,低聲道:「你我本就是姐妹,何必自相殘殺呢,如今陵頤上下都在警惕褚林,本宮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看著眼前人故作委婉的樣子,芸胭公主恨不得伸手將姜雲絮臉上的麵皮給撕下來。
但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