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姑娘腿軟地扶著丫鬟才能勉強站起身,小臉慘白,看著就嚇得不輕,正要往外走,迎面和秦婉玉打了個照面。
「這是怎麼了?」秦婉玉看著魏三姑娘這副弱弱的樣子,還一頭霧水,她都已經歇了,聽見了尖叫聲才匆忙起身,一路往這邊趕來。
「我……我也不知道。」魏三姑娘語無倫次,已經說不出話了,見狀秦婉玉便挪開眼神去見魏世子。
卻不料魏世子看著她的眼神全都是質疑。
瞧得她心裡沉甸甸的。
「世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不等魏世子開口,很快就有侍衛將張大夫被行刺之事說了,秦婉玉眉心擰地打結,白天張大夫才從宮中出來,晚上就遇刺了?
這事兒也太巧合了吧。
「世子,會不會是宮裡有人來殺人滅口的?」秦婉玉猜測。
魏世子嗤笑一聲:「你是在懷疑皇后?」
聽著對方的語氣擺明了是不相信這事兒和皇后有關,秦婉玉真沒想到短短几天時間,魏世子的心就偏向了皇后。
皇后究竟給他灌下什麼迷魂湯了?
「世子,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有些巧合罷了。」秦婉玉耐著性子解釋。
「的確很巧合,在宮裡沒出事,回來就被人惦記上了。」魏世子按捺不住脾氣,語氣很沖:「皇后性子暴躁,若真的是皇后所為,張大夫根本沒有機會走出皇宮,隨手找了個理由就能賜死他,何必多此一舉?」
聽著丈夫給皇后開脫,秦婉玉心裡很不是滋味,忍不住反問:「不是皇后,難不成是我嗎?」
她是賭氣說出這話,本以為魏世子會安撫她幾句,可沒想到對方的視線竟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暗含質疑。
秦婉玉渾身一僵:「你真的在懷疑我?」
魏世子則是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侍衛,侍衛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嘀咕幾句;「夫人身邊的苦蕎不見了。」
苦蕎是秦婉玉的貼身丫鬟,會武功,還是魏世子尋來特意放在秦婉玉身邊伺候的,其目的是要保護秦婉玉。
「苦蕎呢?」魏世子問。
秦婉玉蹙眉,身後丫鬟回:「回世子,苦蕎姐姐今日身子不適,並未當值,在院子裡歇息呢。」
魏世子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來到了秦婉玉身邊,語氣冰冷:「從今日起,你留在院子裡哪也不准去,更不准見任何人。」
「世子?」秦婉玉震驚,才來了一趟陵頤,夫妻之間感情變化就這麼大?
在氣頭上的魏世子根本就不聽秦婉玉的解釋,直接叫人將秦婉玉給帶走了,順帶將苦蕎給帶過來。
苦蕎今日也不知怎麼,渾身乏得很,突然就被人從被窩裡撈出來,不分由說的五花大綁,還被人審問,挨了刑罰。
可她一個字都沒說。
最後魏世子已經沒了耐心,直接叫人將苦蕎給活活杖斃了,消息傳到了秦婉玉耳中,她身子顫抖。
「夫人,世子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會打死了苦蕎姐姐?」丫鬟嚇得瑟瑟發抖。
秦婉玉緊閉著眼,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被人算計了,腦海里浮現了筠瑾那張明艷動人的小臉。
是她嗎?
不,不應該啊,依照筠瑾的腦子,根本就無法離間她們夫妻。
可那又是誰呢。
秦婉玉百思不得其解,又聽見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她起身去瞧,卻見廊下已經站了十來個侍衛。
這分明就是將她圈禁起來了,秦婉玉滿臉失望,自己的丈夫竟然不相信自己。
次日
魏世子親自入宮將魏四姑娘帶回府上,這一次,姜雲絮也沒有阻撓,甚至連面都沒出,只讓紅俏去了一趟。
「娘娘身子不便,就不來送四姑娘了。」紅俏道。
魏四姑娘撇撇嘴,只當是筠瑾瞎矯情,自恃身份給她下馬威而已,可魏世子卻是擔心不已:「那皇后娘娘的身子……」
「暫時無恙,只是大夫吩咐不能再被打攪,還請世子見諒。」
魏世子鬆了口氣:「無妨,還請姑娘轉告皇后娘娘一定要保住好身子,餘下的事不必擔心,沒有人會威脅皇后娘娘的。」
魏四姑娘聽著兩人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沒多問,直到離開宮後在馬車上才提及了,只是當她觸及魏世子陰沉的臉色時,嚇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