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子的臉色煞白,忽然一把拽住了大夫的衣領,冷聲警告:「此事不許對外宣揚,任何人都不能說,知道嗎?」
大夫被魏世子這一臉兇狠模樣給嚇得不輕,哆嗦著點頭:「是,是,世子放心,老夫不會說的。」
他這才鬆開了手,重新躺了回去,又讓大夫給自己開些藥調理。
期間秦婉玉來送補湯,卻被侍衛攔在了門口。
「夫人,世子還有緊急公務處理,任何人不能進去打攪。」侍衛一臉嚴肅地說。
秦婉玉眉心緊皺,她嫁過來幾年從來都是出入書房自由,絕無人敢阻撓,今日世子入宮回來,怎麼開始防備自己了呢?
眼看著魏世子一日日的變化,和她之間產生了疏離感,秦婉玉的心裡湧出一抹不悅,她將手中的食盒遞給了侍衛,強擠出微笑:「既然世子有事,那我就不多打攪了,等世子忙完了,記得讓世子吃。」
侍衛接過應是。
秦婉玉笑著轉身離開,臉上的笑容也是剎那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接下來的幾天,秦婉玉也沒見著魏世子,甚至是一點兒影子都沒瞧見,要麼就是撲了個空,看守的侍衛說人不在,要麼就是在休養,辦事。
總之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對付。
連續幾次如此,秦婉玉再也按捺不住,在魏世子的必經之路等候,從天亮等到天黑,終於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世子?」秦婉玉揉了揉發酸的膝蓋,低低地喊了一聲,抬腳跟了上前。
她的視線落在魏世子身上,審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明明還是那個熟悉的臉龐,可她卻再也看不見原來的溫柔繾綣了,只有一雙冷若冰霜,毫無感情的眼眸。
「世子……」秦婉玉驚呼。
魏世子這幾日也沒閒著,隱藏身份四處求醫,得出的所有結論都是和大夫說的一樣,他身子壞了,再也不可能有子嗣了。
他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人:「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
「世子,好幾日沒見著你了,心裡惦記。」秦婉玉伸出手想要去拉對方的胳膊,藉此機會請親近。
可魏世子卻早一步往前走,避開了秦婉玉的手,頭也不回地說:「這幾日的確忙得很,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手再次撲了個空,秦婉玉呆愣愣地看著魏世子決絕離開的背影,眉心擰得能打結。
「夫人,世子怎麼對您這個態度,從前可是從未有過的。」
就連丫鬟都發覺了不正常。
秦婉玉陰鬱著臉,第一反應就是懷疑是筠瑾勾引了魏世子,只是她想不明白,從前魏世子明明很討厭筠瑾,又怎麼會突然喜歡上對方了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心裡盤算著過幾日去一趟宮裡問問魏四姑娘。
殊不知府邸內發生的一切變化都落在了魏三姑娘眼中,她寫了封書信,交給了身邊人。
這書信也十分順利地落在了姜雲絮手中,她瞧了眼,便嗤笑道:「還以為是什麼情比金堅的感情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昔日的恩愛夫妻感情這麼經不起考驗。
「主子,魏四姑娘那邊已經鬧了三日的絕食了,若是再折騰下去,奴婢擔心真的會有性命危險。」裳青擔憂地說。
那可是魏世子的胞妹啊,萬一死在宮裡,魏世子肯定會記恨上主子的。
姜雲絮抬手將書信都燒了個乾淨,隨後不緊不慢地說:「一個人的極限是五天,再等一天。」
她就不信魏四姑娘會真的尋死覓活。
就算真的死了,姜雲絮也一點不害怕。
次日,魏四姑娘餓得眼冒金星,手都快抬不起來了,望著外頭還是沒有動靜。
紅俏送來了膳食,還冒著熱乎氣,香味撲鼻而來,魏四姑娘下意識的咽了咽嗓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子的食物,最終還是對生命的渴望戰勝了脾氣,她從榻上沖了過來,狼吞虎咽的開始吃。
一旁的紅俏就這麼盯著瞧,主子猜測的果然沒錯,只是裝模作樣罷了。
等著吃飽喝足了,魏四姑娘才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她惱羞成怒地看向了紅俏。
紅俏道:「四姑娘,魏夫人在外等候要見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