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絮立即不悅:「本宮一向如此,難不成來了陵頤之後就要處處委屈自己?」
見她沉著臉,京華無奈只能上前提醒:「這裡畢竟不是褚林國,有些事兒還是別落人口舌的好。」
可對方壓根就沒理她,下頜揚起:「本宮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亂嚼舌根,敢說一句本宮的不是!」
勸不住她,京華的臉色也有些難看,深吸口氣,只能跟上。
到了劉國公府後,裡面已經齊聚一堂,只不過大家身上的打扮都是淺色,鬢間的珠釵也是精簡許多。
「聽聞國公夫人邀請了那位和親大公主?」
劉夫人被人簇擁著,聞言笑了笑:「是啊,原來即是客,日後說不定就在一個屋檐下了,總不好失了禮儀。」
「那位長公主脾氣可不怎麼好,自來了臨沂就沒露臉,今日我看也未必會出來。」
「我聽說是因為臉受了傷才會如此。」
「毀容了?」一人掩嘴驚呼:「那可怎麼得了,這樣的人怎麼能入主.......」
「噓,別胡說。這還沒影兒的事兒呢。」
在一群人的議論聲中,姜雲絮一襲紅色格外耀眼動人,鬢間那枚小鳳冠更是奪目。
姜雲絮一出現,在場地人全都噤聲,都在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她。
「諸位夫人為何都盯著本宮瞧?」
姜雲絮摸了摸臉頰,對著剛才幸災樂禍猜疑她毀容的夫人笑:「本宮大難不死,也沒毀容,你瞧瞧看,一點疤痕都沒留。」
那夫人臉色一白,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誰能想到筠瑾大長公主就在身後啊。
「我......我只是擔心公主受了傷,並無其他意思。」
姜雲絮環視一圈在場的人,有不少都是推波助瀾的大功臣。
她聳聳肩:「原來這就是陵頤文化,子虛烏有的事也能瞎掰,不像我們褚林國,絕不會有人亂嚼舌根。」
此話一出,剛才說話的幾人頓時面露難色。
劉夫人眉心一皺,只覺這位和親公主滿身戾氣,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處的。
一旁的京華見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心裡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不著痕跡地後退幾步,將自己隱匿起來。
倒是有人打抱不平了:」公主這是誤會了,我們只不過擔心罷了,怎麼就無中生有了,在我們陵頤也有陵頤的規矩,姜皇后大喪,您穿成這樣實在不妥,入鄉隨俗難道不是褚林國的規矩嗎?」
此話一出,立即無數個夫人給劉姑娘投去一抹讚賞的眼神。
有的人還鼓起掌,大讚劉姑娘知書達理,進退有度。
姜雲絮卻是勾唇冷笑:「姜皇后屍骨未寒,你們卻聚在著喝酒吃肉,賞花賞景,到底是誰沒規矩?本宮應邀而來是參加宴會,可不是奔喪來的!」
話落,在場諸人齊齊變了臉色。
這位和親公主看似張揚跋扈,實則咄咄逼人,每一句話都刺的人下不來台,卻又叫人挑不出刺兒。
劉姑娘被懟的臉色發白。
「劉夫人,你還沒回答本宮呢,是邀請本宮來奔喪,還是私底下不顧規矩,沒心沒肺的聚會,慶祝姜皇后這個妖后終於死了?」
姜雲絮來到劉夫人跟前,抬手摸了摸鬢間一縷秀髮,彎唇笑:「諸位若是不給個回答,本宮不解臨沂規矩,改日可要問問皇上,本宮究竟是失了什麼規矩?」
劉夫人被懟的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白。
而剛才幫著劉姑娘說話的人紛紛低著腦袋,生怕被當成了出頭鳥。
姜雲絮看了眼桌子上的雞鴨魚肉,還有無數珍釀。
「姜皇后死了也才一個月,值得你們這樣慶祝?」
劉夫人生怕她再說什麼,趕緊上前:「筠瑾大長公主請慎言,今日我們就是相聚在一塊悼念姜皇后所設的宴,畢竟姜皇后的死在百姓眼中是賠罪,不易大肆舉辦,所以我們這幫人只能偷偷悼念。」
劉夫人朝著幾個夫人使了個眼色。
其他人立即跟著附和。
「對對對,我們就是來懷念姜皇后的,一會兒還要給姜皇后抄經書祈福呢。」
「是啊是啊。」
誰也不想鬧到楚玄知跟前,只能被迫承認不是聚會,是悼念。
姜雲絮看著幾人變臉速度,不禁冷笑,真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
「瞧你們,何必這樣看著本宮,要不是劉姑娘誤會本宮,本宮豈會一直追問?」
姜雲絮故作一臉委屈,直接將矛頭推給了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