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御史本能的後退了幾步,臉色煞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姜雲絮卻是沒好氣的說:「一個個滿口的仁善狹義,卻是拿著幾百萬人的性命做賭注,這些兄弟們就該為了你們的虛偽和假仁假義付出性命危險?」
話落,楚玄知下令:「將許御史重則五十大板,若再有人敢動搖軍心,胡說八道即刻處死!」
此話落,嚇得在場的文武百官個個都不敢出聲,後退幾步,只恨不得自己沒來過陽城。
既然來了,楚玄知就沒打算讓這些人回去。
並且楚玄知還特意提醒過諸位:「在你們動嘴之前先動動腦子,你們的家人是無辜的,莫要被牽扯進來。」
在場的百官哪個不是有頭有臉的,聽這話,更是不敢動彈了。
即便有些人心裡有氣兒也只能憋著。
午時
京城的百姓見逃不出去,只能往回逃跑,姜左相一直都在關注著城外的一舉一動,他眉心緊皺。
「相爺,城外被人防守死死地,根本就出不去,現在怎麼辦?」慶王看著殘敗不堪的京城,頓時就有些發憷。
姜左相先是安排了染了病的百姓退至一旁,讓一些婦孺和老人,以及孩童再次趕往了城外,這一次,姜左相也跟著去了。
走了十幾里路看見了大軍壓境,姜左相停在了安全的範圍之內,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楚玄知眯著眼看他。
「皇上,城中瘟疫肆虐,這些百姓都是無辜的,您就行行好讓些百姓換個安全的地方吧。」姜左相指了指一旁看上去就很可憐的百姓們,他們的臉上或多或少的呈現出惶恐和不安。
姜左相也是脫去了丞相服,摘掉了冠冕,虔誠的跪在地上:「皇上,您是陵頤的天子,不能對這些百姓不管不顧啊,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死的。」
說完,無數個百姓也跪了下來,朝著楚玄知磕頭,嘴裡喊著求皇上饒命。
這一幕實在叫人動容。
楚玄知緊繃著臉。
「皇上,這些人……」身邊的官員有些動容了,可一想到剛才的旨意,便立即住嘴了,但看得出,這些人還是非常的希望朝廷能救救百姓。
楚玄知冷笑:「姜左相當初枉顧聖令,執意帶私兵留在京城,本就該死!」
「罪臣該死!」姜左相磕頭:「只要皇上肯饒了無辜的百姓,罪臣願意伏誅。」
兩人對峙,姜左相篤定了楚玄知不敢輕易答應,他才會有恃無恐的在大軍面前這麼說。
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要讓楚玄知失去民心,軍心,以及被文武百官看個清楚,讓他們知道楚玄知是如何的心狠手辣。
姜左相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楚玄知抬起手,立即有無數個侍衛推著鐵質的大籠子走進來,他們將鐵籠子放在了樹林內,再迅速地撤回。
「這些百姓可以進入鐵籠中,朝廷不會缺吃喝,只要十日內,這些人沒有犯病,朕就將他們妥善安置。」楚玄知大聲說:「朝廷並沒有放棄京城的百姓,而是這種毒太厲害了,朝廷不能拿數百萬人的性命做賭注,所以,只能委屈你們了。」
看著這些鐵籠子,姜左相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並且他還看見了無數個百姓朝著鐵籠子方向走過去。
這下不僅姜左相沒了話,就連文武百官乃至將士們都沒了話,他們的情緒同樣激動,皇上並不是個冷血無情之人,只是迫於無奈罷了。
當百姓們三五成群地進入鐵籠之後,會自覺地將鐵籠鎖上,且立即就有士兵們投來乾糧和水壺。
這些餓了一天一夜的百姓們紛紛都去搶。
「大家不必爭奪,每個人都有。」士兵們說。
百姓們只想活命,有人救他們,他們就能安靜下來。
而這時姜左相虛偽的一面也藏不住了,他掙扎著起身,看著一個個的鐵籠子就猜到了,這事兒肯定是姜雲絮想到的主意!
他漸漸後退,以極快的速度轉身離開。
「姜左相怎麼走了?」
「他剛才不是在請罪麼,為何撇下眾人離開了?」
很快就有人猜到了姜左相就是故意來博取同情,敗壞楚玄知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