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好姑娘,只是造化弄人,偏你又心裡沒太子,太子對你也算是有知遇之恩了。」季貴妃提點,她眼神始終觀察著容七月的眼神變化。
容七月惶恐:「貴妃娘娘,臣女絕無此心覬覦太子殿下,求娘娘開恩。」
「瞧你,慌什麼。」季貴妃笑著拍了拍她的肩:「你得想法子讓太子死心,本宮就答應幫你,給你一個機會,出宮也好殺了裴家這些忘恩負義的人也罷,甚至你要裴夫人的頭銜,本宮也能成全你。」
聽到這話容七月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她苦笑:「承蒙貴妃娘娘看得起我,我哪能成為太子殿下的污點,娘娘放心,臣女知怎麼做。」
季貴妃見她一點就透,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不久後郁連暮聽說季貴妃召見了裴家的人,他下了朝就趕來了,進門不便看見了容七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貴妃娘娘成全,哪怕是做個賤妾我也願意,這輩子我心裡就只有裴朗一人。」
容七月哭成淚人兒。
季貴妃則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容姑娘,你這又是何必呢,裴家郎君根本就不喜歡你,本宮讓裴家人來就是要給你賠罪的,你怎麼這麼糊塗呢?」
「貴妃娘娘可曾心儀過一個人?」容七月反問,眼中全都是眼淚:「自臣女懂事以來,就將自己當成裴家婦,若不是我選秀,裴家定會如約娶臣女的,將臣女賣入青樓,也是因為臣女不忍心將真面目露出來,裴郎沒有認出罷了。」
「可太子對你……」季貴妃欲言又止,佯裝沒看見門口站著的郁連暮:「太子對你有意,本宮也不嫌棄你曾經的過去,做太子側妃難道不比一個小小裴家賤妾強百倍?」
容七月搖頭,一臉堅定:「對於我而言,太子只不過是恩客罷了,我在樓子裡的那段時間只是哄騙太子給我贖身罷了,離開了樓,我們就是幾面之緣的陌生人,求貴妃娘娘大發慈悲……」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太子殿下,容七月驚慌失措地回過神,面露欣喜:「太子殿下,求求您幫幫我吧,我可以給你唱歌兒跳舞說故事。」
容七月抬手就要去拉郁連暮的胳膊,另只手用力擦拭臉龐的淚珠兒,可憐兮兮地說:「沒有裴郎,我也活不下去了。」
郁連暮就這麼認真的盯著容七月,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自尊自強,處處為他人著想的月芙蓉。
緊接著容七月哼著歌兒,熟悉的音律卻並不是那個味道了,郁連暮後退兩步避開了容七月的接觸。
而容七月似未發覺,視線一直落在了地上跪著的裴郎君身上,眼神曖昧中又帶著幾分讀不懂的神色。
「本宮也是好心給容姑娘出出氣,怎麼就落得這個地步了。」季貴妃說著便捂住了小腹,臉上露出幾分愧疚。
郁連暮快走幾步,趕緊宣太醫來覲見,卻被季貴妃擺擺手拒絕了:「本宮沒這麼嬌弱,倒是這裡的事情有些棘手。」
「棘手麼?」郁連暮深吸口氣,有些美好一旦被破壞了,就不復存在了。
季貴妃擔憂地看向了自家兒子。
「一個秀女留在母妃身邊也不妥,既然她幾次三番都認不清現實,那母妃不如成全了她吧。」郁連暮皺著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