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郁卿舟和勤王各執一詞,若是平時,南陽帝肯定會偏袒郁卿舟。
但眼下南陽帝對郁卿舟近日種種非常不滿。
多少個大臣聯名上奏,郁卿舟非但不收斂,反而行事越發張狂。
為打壓太子,南陽帝擺擺手:「此事和勤王未必有牽扯,當務之急是先把人找到,此事就交給勤王去辦!」
「是!」勤王一臉正色點頭。
早朝很快就散了。
所有人都明白了太子已不同以往,勤王倒是入了皇上的眼。
「豈有此理!」鳳皇后得知後再也忍耐不住了,將桌子上的一套茶盞砸了個稀巴爛,心口上下不停起伏。
「皇上越來越糊塗了,怎麼能偏信勤王?」
郁卿舟看著鳳皇后發完了怒火,抿了抿唇道:「勤王也是父皇的兒子。」
鳳皇后蹙眉:「自那日宴會後,你父皇就和本宮離了心,本宮求見三回都被否決了,倒是季貴妃那賤人日日在旁邊獻殷勤!」
一想到這鳳皇后氣得渾身發抖,責怪自己太大意了,沒有及時剷除季貴妃母子。
郁卿舟的手搭在桌子上輕輕敲打,緊繃著臉,他現在是到處不得好,會沒抓到惹了一身騷。
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砰!
郁卿舟拍桌而起:「楚玄知和姜雲絮絕不能活著離開南陽!」
「季貴妃母子兩也不能太瀟灑了,是該給些教訓了。」鳳皇后說著,眼中露出一抹兇狠。
「母后打算怎麼辦?」
郁卿舟也容忍勤王幾回了。
「季貴妃是個沒腦子的,身邊若沒人提點,很容易就犯錯。」
鳳皇后拍了拍郁卿舟的肩,信誓旦旦道:「這事兒你不必操心了,本宮自會讓季貴妃母子身敗名裂!」
她本可以容忍季貴妃的,要怪就怪她愚蠢,被人挑撥之後動了不該有的壞心思。
...
正被人念叨的季貴妃,正悠閒的斜靠在榻上,兩個宮女輪流給她捏肩捶背。
桌子旁擺放著新鮮的瓜果點心,還有人專門剝皮盛放在白淨的碗中。
小宮女捧著碗上前:「娘娘請用。」
季貴妃狹長的丹鳳眉睜開了,流轉著一抹渾然天成的媚色,修長白皙的指尖捏起一粒葡萄肉正要遞入唇中,倏然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立即推開了小宮女,彎腰俯身大口嘔著。
「娘娘!」小宮女驚呼。
季貴妃吐了兩口後掩唇,拿著手帕輕輕擦拭,小宮女又遞來一杯茶供季貴妃漱漱口。
季貴妃伸手剛碰上,耳邊傳來勤王的聲音。
「母妃!」
聞言季貴妃立即探過身,眼前一亮望著來人:「今兒你怎麼有空來了,許久不見又消瘦了。」
勤王拱手行禮之後彎腰坐下,又翹起了二郎腿,笑眯眯道:「兒臣每次來母妃都這麼說。」
「都退下吧。」季貴妃擺擺手,她還有幾句貼心窩的話想和勤王聊聊。
勤王笑著捧起一杯茶剛要遞到嘴邊,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飄過。
他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等人走後,他將茶放下:「這茶不對勁。」
季貴妃蹙眉。
「這茶里下了媚藥。」勤王不解,下這玩意做什麼?
季貴妃並不懷疑兒子的話,這些年兒子闖蕩江湖,要真沒點本事,哪還有機會活到現在?
「如今你得寵,肯定是長春宮那邊坐不住了。」季貴妃勾唇,白皙的臉龐上染上一抹譏諷嘲笑,她們母子隱忍多年,這些年勤王進宮看望他的次數都是有限的。
季貴妃何嘗不恨極了長春宮。
「母妃知道你對那個位置並無想法,但此時不爭不搶,就是死路一條!」
太子心眼兒小,鳳皇后更是錙銖必較。
季貴妃深知一旦太子上位,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季家一大家子。
「母妃,兒臣也是堂堂正正的皇子,為何不爭?」勤王笑笑。
季貴妃驚訝的看著兒子。
勤王從懷中掏出一隻小瓶子遞給了季貴妃:「這裡是可解百毒的解藥,母親先收著,此次母妃要小心謹慎,把身邊的人剔除,兒子會在宮外給您重新物色伺候的人。」
「好!」
季貴妃按壓住心中的怒氣翻騰,目送勤王離開後又懶洋洋的躺在貴妃榻上。
她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任由小宮女給她按腿。
「娘娘,茶涼了,奴婢去給您換一杯。」
小宮女豆蔻彎腰捧著茶退下。
季貴妃淡淡嗯了一聲。
片刻後豆蔻重新捧著茶上來,季貴妃當著豆蔻的面一杯喝下。
她極快的抬起眼,果不其然看見豆蔻眼中閃爍的一抹得逞神色。
放下了茶盞,季貴妃揉了揉眉心:「許是天熱,本宮覺得悶的慌......」
說著季貴妃便伸手扯了扯衣裳。
豆蔻在旁幫著扇扇子。
不一會兒季貴妃便昏睡過去,豆蔻見狀便趕走了揉腿的兩個小宮女。
「別打攪貴妃歇息,退下吧。」
正殿內就剩下季貴妃獨自一人躺在了榻上。
又等了片刻,豆蔻折返回來,不同的是豆蔻比剛才強壯了不少,她雖梳著宮女髮鬢,眼中卻流露出一種猥瑣之色,慢慢的靠近了榻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