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過了多久,她疲倦的睡著了。
又冷又餓,更不知外面的情況。
無比慶幸的是那些蛇壓根就沒有發掘她的氣味,也沒有找來。
姜雲絮自顧自地想,可能是她將血抹在白鼠身上,白鼠逃竄到外面,早已引開了無數條蛇,讓南陽太子丟失了方向。
事實也正如她所料,南陽太子遍地砸石頭縫,劈樹,找出一隻又一隻的白鼠,他的臉色陰沉沉的可怕。
有一種被人戲耍了的感覺。
「殿下,會不會是楚玄知的人出現,救走了姜雲絮?」魅影忐忑地上前詢問。
南陽太子斜了眼魅影,冷嘲:「他若來,你還能活著?」
魅影語噎。
這倒是實話,楚玄知絕對不會原諒她這個叛徒。
可人能去哪呢?
「找!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在附近把人給找出來!」南陽太子堅信是姜雲絮跑不遠,一定就在附近。
忽然轟隆隆一聲,天際陰沉下來。
緊接著暴雨傾盆而下,南陽太子鑽入了馬車內,緊攥著拳,加派了更多的人在四周搜尋。
他就不信姜雲絮還能飛出去!
殊不知姜雲絮還藏匿在洞穴內,咕嚕咕嚕喝了幾大袋子的葡萄糖和補鹽液,加上充足的睡眠,整個人精神恢復了許多。
聽著洞外狂風呼嘯,伴隨著電閃雷鳴的聲音,她眯了眯眼。
這幫人肯定還沒散去,趁著無聊,她鑽入空間開始翻閱古籍。
在空間意識屏提取了關鍵詞,銀針入脈如何破解。
這是一種很殘忍的刑法,銀針入體者不能輕舉妄動,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且異常痛苦。
銀針遊走一旦入了心肺或者腦髓,將會立即斃命。
她越看越心驚,暗嘆魅影可真夠心狠手辣的。
足足找了大半夜,記載著幾個法子,但是否有人嘗試成功還未可知。
第一種便是找來內力深厚之人,將銀針吸出體內。
顯然目前為止條件不允許,她看向第二種,用最先進的血栓手術清除銀針,帶出體內。
目前為止她還做不到自己給自己動手術。
於是最後一個法子,便是效仿子彈清除術,準確無誤的找到銀針,當銀針游離在四肢任何一個角落時,剖開血脈取出銀針。
姜雲絮立即摸了摸脈相,銀針恰好就在她右邊上臂的位置。
她咬咬牙,決定試一試。
用幾枚銀針封住了右臂上方的位置,防止銀針亂竄,又給自己的胳膊上抹了麻醉劑,她嘴裡含著紗布,又在胳膊上墊著無數的紗布防止血液流淌。
手術刀準確無誤的剖開了上臂。
血液瞬間染紅了紗布,她額前冷汗直冒,腦海里浮現的是楚玄知擔憂的神色。
強大的意志力撐著她清醒,用極小的鑷子在血肉中尋找。
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憑藉著手感成功將銀針取出。
緊接著又將傷口纏著紗布固定,噴上了消毒酒精,將帶著血的紗布全都塞回空間內。
麻藥勁漸漸過了,她疼的有些睡不著。
不記得過了多久,外面的雨停了,雷聲小了,洞門口也沒有動靜了。
姜雲絮依舊不敢小覷,影是呆了三天。
第四日傍晚,她翻身下了洞,一步步挪出了洞口,外面已經是艷陽高照的天氣。
她眯了眯眼,忽然覺得太陽有些刺眼。
究竟被人關了多久?
一座山里看不到頭,猶豫了片刻,她在空間內拿出幾樣東西,臉上罩上了防毒面具,背著氧氣罐,兩隻手握著小型噴霧器,裡面是她研究的超強度濃縮迷幻藥,一滴足矣暈倒一頭牛。
沿著陡峭的山路走了許久,她的呼吸都快停下了,走一走停一停。
熬了至少兩個時辰,也沒走一公里。
她心裡將南陽太子罵了個底兒朝天,早晚有一天她要親手弄死他!
倏然天上飛過一群鳥兒,姜雲絮眯了眯眼,似是受到了啟發,趕緊進入空間,她還曾參加過醫院安排的冒險計劃,專門鍛鍊過膽量,背著降落傘從高空墜落。
眼前的情況用上再好不過了。
於是姜雲絮很快換上了裝備,眺望著合適的降落地方。
忽然頭頂上空出現了一排腳步聲。
「姜雲絮,你可是讓孤好找啊!」
南陽太子站在不遠處看著奇奇怪怪裝扮的姜雲絮,一個人戲耍他這麼多天。
他忽然有些捨不得殺了她。
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個讓他琢磨不透。
也是令他費盡心思去追捕,在他眼皮底下逃跑的人。
姜雲絮愕然抬頭,望著頭頂上方的變態。
她伸手摸了摸裝扮,已經置辦齊全了,就差助跑了。
她勾唇笑了笑:「太子殿下可真夠差勁,這麼晚才找到我。」
一句譏諷,成功的讓南陽太子變了臉色。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站起身,不慌不忙的拿出了一隻濃縮煙霧丟了過去。
「殿下小心!」
南陽太子立即後退,侍衛攔下了小小的噴霧器。
姜雲絮卻笑:「不是什麼害人的東西,瞧你們一個個嚇的,膽子比老鼠還小。」
提及老鼠,諸位臉色都變了。
這幾日可不就是在捉老鼠麼,成千隻老鼠將他們逗的團團轉。
眼前的女子太可惡了!
眾侍衛都氣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將其剁碎。
姜雲絮忽然扭頭朝著山崖另一端奔跑。
「殿下,姜雲絮跑了!」侍衛大喊。
南陽太子不緊不慢地笑著,他知道山的另一端是萬丈深淵。
她根本無處可逃。
所以,也不著急,眼睜睜地看著她跑。
「急什麼,這次還能翻出孤的手掌心?」
南陽太子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身後姜雲絮拉開了距離,看著身下不可見底的深淵,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拔開手中的一隻高強度濃縮迷幻藥,往空中一拋,再對著南陽太子揮揮手:「再見了!」
說完,她當著所有人的面一躍而下。
眾人都看傻了。
包括南陽太子,眼睜睜看著對方義無反顧的跳了崖!
「殿下,姜雲絮跳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