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成之後,你要如約放我們離開。」慶王妃一臉嚴肅地看著姜雲絮。
姜雲絮點點頭:「你放心,在兩個孩子十歲之前,若柳城無異動,臨沂就不會收復柳城。」
兩個人達成了協議。
……
慶王妃從鳳儀宮出來時已經是半夜了,她有些疲憊,拖著身子正要往回走,又被孫嬤嬤喊住了。
「王妃在鳳儀宮足足待了一個多時辰,不知在聊些什麼呢?」孫嬤嬤似笑非笑地盯著慶王妃的眼神打量。
慶王妃抿唇。
「還能有什麼,不過就是去看望兩個孩子罷了,皇后娘娘也忒氣人了,竟這般對我們王妃。」春蟬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孫嬤嬤見狀立即打消了疑惑。
「兩個孩子握在皇后手上,王妃日日飽受母子分離之痛,皇后娘娘也不怕遭……」
「夠了!」慶王妃冷著臉打斷了春蟬的話,沒好氣地說:「這還沒出鳳儀宮呢,仔細著些。」
春蟬老老實實的垂眸,道了一句知錯了,慶王妃也沒追究只看向了孫嬤嬤:「這麼晚了,嬤嬤不去伺候母后,來這做什麼?」
孫嬤嬤立即賠著笑臉說:」太后聽說王妃被鳳儀宮的人請走了,擔心您受委屈,便派來奴婢在這等著。」
慶王妃聞言也沒有戳破,一臉疲倦地說:「有勞母后擔心了,等明日本妃再來給母后請安。」
說罷,她扶著春蟬的手離開了。
這一路上慶王妃都在想著該怎麼做,她屏退了旁人留下了春蟬,沉聲說:「你可有什麼好法子?」
春蟬猶豫了片刻:「王妃真的想好了麼,太后可是您的靠山。」
陵州帝大喪的時候,慶王妃就已經給太后下過一次毒,導致太后昏迷不醒,她又擔心被人發現,所以又給解開了。
她如今後悔了,就不該解開。
「我也以為是個依靠,沒她逼著王爺,王爺或許就有自己的想法去爭一爭,是我想錯了,這麼多年太后將王爺保護得太好了。」
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慶王和楚玄知爭奪皇位時,他竟主動放棄了。
著實讓慶王妃有些惱火。
成王敗寇,她寧可死在戰亂之下,也不想窩窩囊囊的或者,被人尊稱一聲慶王妃。
「我心意已決。」
她想帶著兩個孩子去封地。
春蟬壓低聲音在慶王妃耳邊嘀咕幾句,驚的慶王妃瞪大眼:」這……」
「皇后也未必是要太后的性命,若是將太后逼到絕路上,太后自個兒就是活不成的,此舉,既可以讓皇后名正言順地貶了太后,又可順勢抬舉了琬貴妃,賣給了皇上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慶王妃冷靜下來之後,回想兩個孩子的笑臉,一咬牙:「你親自去一趟母親那,將此事告知母親,讓母親物色幾個信得過的人去辦。」
「是。」
太后被皇后氣出毛病的流言是越來越多了,有人選擇裝聾作啞,有人上奏,但都被江寒給壓下來。
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太后已經居在了流雲宮的事實。
流雲宮的太醫從早忙到晚,期間孫嬤嬤還派人去請皇后過來侍奉,本意是想刁難皇后,逼著對方妥協。
可誰知姜雲絮直接送了幾個宮女過去,還有一株百年人參就這麼打發了,連一步也沒有踏入流雲宮。
太后看著幾個宮女等在一旁,瞧著就膈應。
「太后,奴婢派人去請了,皇后娘娘說公務繁忙抽不出時間來,還下旨讓慶王妃入宮侍奉。」
孫嬤嬤也是無奈了,從未見過這麼不計較名聲的晚輩。
一個孝字,就是十個孝字也抵不過皇后一句不樂意。
太后氣得兩眼發黑,一氣之下將流雲宮砸了個遍,又叮囑手下的大臣繼續上奏。
「哀家就算不住璋南宮,那個賤人也不能霸占!」
這幾日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比琬貴妃低人一等,心裡就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