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雲絮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因為遷都著急,只好限制了大臣們在規定的時間內回來。
但太后還在半昏迷狀態,暫時就沒有理會。
這楚玄知前腳剛走,後腳太后就帶著小郡王留在舊都京城,圖什麼?
太后和陵州帝之間的恩怨糾葛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小郡王留在太后手上,存了是什麼心思?
「穆太妃來了麼?」
穆太妃便是原來的穆妃,曾經的皇后,也是小郡王的親祖母,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穆太妃了。
「回娘娘,穆太妃也留在了京城,並沒有回來。」
姜雲絮抿了抿唇,指尖輕輕地敲打在桌子上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猶豫再三便下令讓人將京城所有的太醫全部都調回臨沂,並下旨去接穆太妃回來。
回想起穆太妃的高高在上,和數次過河拆橋的行為,她勾唇冷笑:「去告訴穆太妃,若是不肯回來,就送她去給先帝守陵。」
「是。」
緊接著這兩日就是修葺宮殿和打掃,成千上萬人開始收拾,從小到大,仔仔細細。
打掃殿內外,移栽花草果木,院子裡搭建,眾人都是忙忙碌碌,不敢有絲毫的停歇。
與此同時姜雲絮的旨意也傳到了京城,穆太妃正在慈寧宮陪著太后,自從楚玄知登基,太后的臉上就沒有笑模樣,成日緊繃著個臉,一言不發,一旦弄出個動靜,惹得太后不悅,輕則掌嘴重則杖斃。
「哐當。」李嬤嬤手捧著茶水,卻一不小心腳崴了一下,大半個身子撲在了桌子上,將一隻茶盞撲倒在地。
弄出了聲音,嚇得李嬤嬤腿一軟就跪在地上:「奴婢……奴婢該死,求太后恕罪。」
李嬤嬤抬手便狠狠抽了自己幾巴掌,啪啪作響,不一會兒臉上就多了好幾道巴掌印。
太后側目看了過來,眸光不悅,瞧見李嬤嬤臉上的紅腫後便揉了揉眉心,低聲道:「聒噪!」
李嬤嬤聞言更是嚇得住了手。
一旁的穆太妃見狀抿了抿唇,斜了眼李嬤嬤,並沒有打算求情,她低著頭就像是一旁伺候的似的。
這時門口傳來了小公公的聲音:「穆太妃,臨沂那邊來了懿旨。」
穆太妃恍惚了一下,懿旨?
「哼,好大的架子!」太后一聽更是炸了毛,便問:「讓他進來回話,哀家倒是要瞧瞧這賤人能說什麼?」
李嬤嬤顧不得臉上的疼,趕緊起身將門口傳旨的人請進來,一腳將人踹在地上。
「奴才給太后請安。」
太后沒了耐心直接問:「是什麼旨意?」
小太監看向了穆太妃,趕緊說:「皇后娘娘有旨讓穆太妃儘快遷回臨沂,還下令讓京城所有的太醫全都去臨沂,不准逗留京城。」
穆太妃聞言彎了彎唇,眼中是毫不遮掩的鄙夷;「這才當了幾天主子,就忘了自個兒的分寸了,不知死活。」
她並沒有將姜雲絮的旨意放在心上。
小太監末了又添了一句:「皇后娘娘還說若是穆太妃不回臨沂,就送您去給先帝守陵。」
話落,穆太妃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眸光陰沉:「這是姜雲絮親口說的?」
「是,是皇后娘娘親口說的。」小太監如實回答,緊接著穆太妃便是狠狠的朝著小太監踢了一腳,只覺得他一聲又一聲的皇后娘娘叫著格外的刺耳。
這曾經也是屬於自己的尊稱。
要不是姜雲絮在背後算計自己,她也不會淪落至今。
「混帳東西,皇后又如何,不過是個晚輩,哪輪得著她在這猖狂,一朝得勢便忘了自個兒的身份了!」穆太妃氣得狠了,竟當眾辱罵起來。
太后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笑著安慰她幾句:「她一直都是小人得志的樣子,你又何必同她生氣?」
穆太妃氣得渾身發抖,一股腦的要將所有的怒火全都發泄在小太監身上,一拳又一拳,長長的指甲直接抓爛了小太監的臉,只聽小太監一聲慘叫,隨後不停地求饒。
許是打得累了,穆太妃便指著小太監說:「滾回去告訴姜雲絮,切莫猖狂得意,算個什麼東西,還真拿自己當盤子菜呀,也不瞧瞧又有幾個人是瞧得上她的。」
小太監捂著臉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好了,同一個閹人計較什麼。」太后被吵得耳根子疼,揉了揉眉心,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讓穆太妃坐下。
穆太妃心裡有氣兒根本就冷靜不下來,她看向太后:「姜雲絮那個小賤人詭計多端,不是個好招惹的,也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你怕了?」太后挑眉,漫不經心地看著穆太妃。
穆太妃搖頭:「我如今已經是這般模樣,又何必懼她,只是看不慣她猖狂罷了,白白讓楚玄知撿了個大便宜。」
提及楚玄知登基,太后何嘗不生氣呢,她已經氣得兩天沒見慶王了,竟趁著她昏迷期間,將到手的皇位拱手相讓。
她怒其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