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妃派人將藥送到了玄王府,都是極品珍稀藥材,姜雲絮看了眼,便叫人納入庫房。
這時丫鬟悄悄來報:「王妃,海棠去了。」
乍然聽聞消息的姜雲絮驟然一愣。
「怎麼這麼快?」
才兩日而已。
「大夫說海棠是身子染了風寒,她自個兒又托人去抓了其他的藥,兩者相衝,她身子受不住所以才暴斃了。」小丫鬟解釋,她就是想來問問海棠的身後事該怎麼處置。
姜雲絮猶豫了片刻,海棠雖有些不老實,但畢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又有海雲這層關係在,所以她擺擺手:「買副薄棺,找個地方埋了吧。」
「是。」
她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將這事兒告訴楚玄知一聲,紅俏還沒出門,殷磊便說:「王妃不必去了,王爺已經知道消息了,王爺說任由王妃處置。」
本來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奴才,楚玄知也未放在心上,留著海棠在身邊,是因為海棠當提及了琬貴妃的事,楚玄知以為會有什麼內幕,幾番試探才知道海棠只是個空殼子。
本想留著性命,但她不老實。
所以是生是死,楚玄知根本就不在乎。
紅俏聞言轉身回來,倒省的她再跑一趟了。
看著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姜雲絮的心都跟著柔軟了,彎腰蹲下逗著里兩個孩子,不知不覺又過了半個時辰。
傍晚楚玄知回來了一趟,神色急匆匆的對著姜雲絮說:「宮裡鬧了動靜,這兩日你不要出門,任何人都不要見。」
聞言,姜雲絮的心也跟著跳了跳,她點頭:「你放心,我會守住王府的。」
楚玄知也是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姜雲絮緊緊的攥著手心,陵州帝還沒死透,又死了個皇貴妃,那個大殿本就透著古怪,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出事兒也是早晚的事。
此時的皇宮內最忙碌的就是太醫院了,不知為何幾個大臣突然昏厥了,高燒不退,噁心迷糊,嘴裡還開始說胡話。
不僅如此還有幾個僧侶也出現了同樣的症狀,大殿上還有幾個小公公直接暴斃而亡。
太后得知消息卻是一點也不慌,手裡攥著一串玉珠子,在手裡輕輕的撥弄。
「太后,前天晚上守靈的八個小太監全都沒了,昨兒晚上也死了六個,另外兩個僥倖撿回一條命,不過也是傷了身。」
是活了下來,但能活多久就不知道了。
太后聞言手中的玉珠猛然一頓,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好歹毒的心思,還真讓姜雲絮給猜對了。」
她越想越後怕,要不是姜雲絮提醒,她差點就要沒命了,存放陵州帝棺槨的大殿,她也去過幾回。
不過待了會兒就回來了。
「去召太醫。」
太后有些不放心。
很快徐太醫就來了,給太后診脈,徐太醫皺著眉頭說:「太后的脈象很奇怪……」
見徐太醫臉色凝重,太后的心咯噔一沉。
「徐太醫,你快給哀家好好看看怎麼回事兒?」太后有些著急,她可不能出事兒。
徐太醫弓著腰說:「太后,您的脈象和幾位大臣極像。」
他就差沒說像極了昨晚上僥倖活了下來的兩個太監了,礙於太后的威嚴急忙改了口。
「什麼?」太后臉色一沉,忽然眼前一片漆黑,差點就沒控制住栽倒在地。
幸虧李嬤嬤及時上前扶住了太后。
「太后您注意身子。」
太后一把拽住了李嬤嬤的胳膊,目光犀利的看著徐太醫:「徐太醫,哀家到底是怎麼了?」
「太后,這是中毒之兆,也不知怎麼,但凡是靠近了大殿之內的人都是這個症狀,輕者是嘔吐,心悸煩躁,夜不能寐,重者……」
重者則是暴斃而亡。
徐太醫委婉的不敢再繼續說了。
太后緊繃著臉,千防萬防還是沒有躲過去,太后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又問:「可有法子醫治?」
徐太醫愁眉苦臉:「太后,現在全太醫院的人都在研究怎麼治,暫時還束手無策。」
聽到這話,太后更是怒極攻心。
「太后您消消氣,或許有一個人有法子。」李嬤嬤說。
太后立即就想到了姜雲絮,她的醫術在京城都是數一數二的,又是她發現不對勁,肯定是有法子醫治的。
「下旨讓玄王妃入宮一趟。」
「太后,若是玄王妃不肯來呢?」李嬤嬤面露擔憂,現在的玄王妃可不是誰都能請得動。
得看對方的心情。
太后一時啞口無言,昨兒就召見了一回玄王妃,不照樣沒入宮?
她深吸口氣。
「太后,這事兒還要儘快解決,否則拖延時間長了,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損傷,極難修復。」徐太醫說,他低著頭斂去了眼中的心虛,在無人發覺時,後背都濡濕透了。
幸好太后和李嬤嬤並未發覺異樣。
這時宮女來傳話:「太后,昨兒晚上那兩個小公公剛才沒了。」
聽罷,太后臉色變得尤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