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太后衝著她和顏悅色的笑了笑:「你說的對,暫且咱們是盟友。」
陵州帝對太后痛下狠手,逼死了昭和大公主,那血淋淋的一幕還在太后眼前晃悠。
同樣的,陵州帝一樣容不下楚玄知,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楚玄知死。
所以她們兩個都有共同的敵人,為何就不能合作呢?
姜雲絮從懷中掏出一隻白瓷瓶放在了桌子上,信誓旦旦的說:「不論太后信不信臣婦,後宮中有一人萬萬留不得,此人不除,太后早晚有一天會被算計。」
太后挑眉看她。
「毓貴人的醫術不再臣婦之下,臣婦懷疑這藥和毓貴人有關。」
姜雲絮又指了指桌子上的藥:「這是無色無味的九曲丹,無藥可解,會讓人死在睡夢中,造成猝死的假象。」
提及毓貴人,太后的確是動了殺氣,她眸光一轉眼神有些犀利。
姜雲絮也沒等來後話,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門口的李嬤嬤看著姜雲絮完好無損的離開了,急忙回身去找太后,卻見太后臉色陰沉沉的。
「太后怎麼就讓玄王妃這麼走了,那可是大不敬的罪,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剷除……」李嬤嬤眼看著太后一副不耐煩的臉色,嚇得立即噤聲不語。
太后長嘆口氣,忽然笑了:「哀家自詡聰慧,沒想到竟被一個賤丫頭給矇騙了。」
這話李嬤嬤聽的雲裡霧裡,更加不解。
這賤丫頭又是說誰?
姜雲絮從慈寧宮出來,是殷風帶著人在外等候,見她完好無損的出來便鬆了口氣。
「王爺呢?」
「王爺還在和幾個大臣商議軍事,一時半會不得空。」
姜雲絮詫異:「是真的要打仗了?」
「嗯。」殷風點點頭;「除了湘雅之外,好幾個國家都在蠢蠢欲動,前幾日邊關就被襲擊了,死了不少無辜百姓。」
每每聽見打仗,她心裡就堵得慌,只要打仗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王妃,屬下送您回去吧。」
姜雲絮點頭,這一路上她都在思索該怎麼儘快解開這個局,還未出宮時,卻見一個宮女攔住了她:「玄王妃。」
她回頭,小宮女直接將一封書信塞給了姜雲絮,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打開書信裡面只有五個字玉和宮,桑憐。
這是要約見她去玉和宮見一見桑憐。
姜雲絮頭也不回的直接將書信給揉成一團,但很快又停下腳步,將那張紙糰子隨手就給了一個侍衛:「立即將這個送去慈寧宮。」
侍衛猶豫了一下,但很快就照辦了。
當太后看見那糰子紙時,頓時怒火中燒,這字跡她是認識的。
前陣子毓貴人來抄寫經書,她是親眼目睹毓貴人字跡的。
「這賤人竟在背後算計哀家,吃裡扒外的東西,還敢惦記做太妃!」
當初兩個人談判時,太后允諾只要辦成了事兒,就讓桑憐在先帝的諸多子嗣中撫養一個過繼在名下,將來做個太妃,還可以接出宮頤養天年。
可現在麼,太后動了殺意,此人是絕對留不得了。
「派人去一趟玉和宮,將毓貴人請過來。」
李嬤嬤點點頭,決定親自去一趟。
玉和宮
聽著外面的木魚聲,桑憐站在廊下望著梨花樹長嘆口氣,身邊的丫鬟說:「貴人,咱們已經很久沒出去了,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奴婢聽說好些妃嬪已經在安排怎麼處置了。」
有的妃嬪會殉葬,有的會安排出宮,還有一些會去守陵,就看太后的心思了。
桑憐倒也不急:「宰相那邊可有動靜?」
「回貴人話,宰相大人說讓您靜候佳音,只等著慶王和玄王斗的兩敗俱傷,再扶持小太子上位。」丫鬟想了想又說:「
奴婢今兒在牆角下聽見了外面有人說,玄王和玄王妃今日也入宮了,而且玄王妃還犯了眾怒。」
提及許久不見的人,桑憐嗤笑,一副早就如此的表情:「她那副德性根本就不配玄王,只是玄王被逼無奈罷了,有些帳,遲早要算的。」
她絕對不會饒了姜雲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