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京城各大賭坊湧入了一批金錠,底部都刻有官印。
這金錠子幾經周轉,其中一枚落在了新上任的京兆尹手中。
與此同時有人匿名舉報了錢大人貪污受賄之事,事發時間,受賄人,拿了多少錢財都寫的清清楚楚。
若是上一任的張大人,或許這事兒私底下就能掩住。
可新上任的這位是個鐵面無私的。
一看竟是賑災銀,當場就發火了。
「來人!」京兆尹怒喊:「隨我去一趟錢大人府邸。」
京兆尹氣勢洶洶的去找錢大人,面對京兆尹上門,錢大人沒來由眼皮跳了跳,尤其是看見了他身後那一群官兵,心中愈發不安。
「京兆尹怎麼來了?」錢大人故作鎮定地問。
京兆尹將匿名書信和金錠子遞給了錢大人。
看完書信,錢大人直呼不可能。
「這金錠子是幾家賭坊掌柜的親口證實,就是錢大人歸還的賭債,幾年前你也確實去過梧州,錢大人,你好大的膽子!」
京兆尹怒吼一聲:「你竟連災區的銀子都敢貪,你可知那場災,死了多少人?」
越說越生氣,京兆尹恨不得一刀劈了錢大人。
錢大人啞口無言,他的確貪財,但壓根就不記得有這回事。
冷靜下來之後想了想,錢大人直呼冤枉。
他根本就沒貪災區的銀子。
「這是栽贓陷害,我怎麼會貪賑災銀子,且還敢大搖大擺的拿去還賭債,但凡有點兒腦子的人,都會融了金條,銷毀印記,如此低劣的陷害手段,京兆尹怎麼就被人利用呢?」
錢大人當官多年,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早就練就了一張厲害的嘴皮子。
說到這,京兆尹遲疑了片刻。
「京兆尹,我雖被貶官職,卻不是任人欺辱的!」
錢大人說著竟有些理直氣壯。
誰會用這麼愚蠢的法子陷害自己?
若是被他揪住,且看他該如何教訓此人。
就當京兆尹遲疑時,忽然冒出來一個侍衛打扮的人,跪在了京兆尹面前。
「屬下可以舉報錢大人貪污受賄一事,這些年錢大人為了貪賭,沒少做受賄的事,梧州賑災銀也的確就在錢大人府上,這幾個月錢家開銷巨大,債主催得著急,錢家根本就沒時間去融,所以錢大人一時大意給了金錠子應應急。」
錢大人目光凌厲的盯著侍衛,抬腳狠狠踹在他心口上:「錢八,你胡說八道什麼,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污衊我?」
錢八被踹倒在地,他也不著急,緩緩起身,目光堅定:「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搜一搜錢夫人的院子,還有一批沒有毀掉的金錠子!」
「你!」錢大人又氣又急,見他說的如此肯定,那錢夫人院子裡肯定是有這一批金錠子。
若是被人找到,錢大人不敢想像後果。
「京兆尹,你無權搜查府上!」錢大人怒道。
京兆尹倒也不急,派人圍住了錢家。
轉身就進宮去找皇上要搜查令,將此事一說,陵州帝氣的肝兒疼,眼皮子一跳一跳的。
無風不起浪,陵州帝大手一揮。
「准!」
京兆尹又立即帶著搜查令去錢家。
彼時錢夫人還一臉懵,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看著許多官兵在,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事兒。
尤其這官兵還衝了過來,將她的院子翻了個底兒朝天。
「你們這是做什麼?」她怒問。
沒一會兒官兵就從妝匣子底下找到了一個上了鎖的箱子,打開一看裡面滿滿都是金錠子,翻開底部,果然印著小小的官印。
「這是我的陪嫁,你們也敢動?」
錢夫人不明所以伸手就要去搶。
那可是錢家最後的家底兒了,是前幾天趙倩茹那個賤人送過來的,要求錢家幫忙給毓貴妃說話。
錢夫人這才原諒了錢大人,後悔鬧了那麼一出。
可惜,為時已晚,她連累了錢大人被貶。
兩個官兵攔住了錢夫人,京兆尹檢查之後冷聲問:「陪嫁?看來這事兒錢夫人的娘家也沾上了。」
錢大人看著一箱子的金錠子都被標記了,眼皮跳的厲害,趕緊沖錢夫人使眼色。
可惜錢夫人沒看懂是什麼意思,但隱約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可是賑災金,錢夫人到底是從何而來?」
賑災?
錢夫人直呼不對:「我府上怎麼會有賑災金?」
幾番周旋,錢夫人終於知道怎麼一回事兒了,第一時間咬住了趙倩茹。
「這可是趙倩茹送來送來的,京兆尹應該查一查她!」
錢夫人慌亂了,哪還敢扯上娘家。
京兆尹看著她語無倫次,也沒了耐心:「還請兩位跟我走一趟吧。」
他手裡拿著陵州帝的令牌,一聲令下,錢夫人和錢大人等幾個重要人都被帶走了。
錢夫人掙扎:「京兆尹,有話好好說,你這樣很讓我難堪!」
錢家在京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如果就這麼被京兆尹帶走了。
還不得被人笑話死了。
京兆尹卻沒理會二人,抬腳就走。
氣的錢夫人小臉都綠了,無奈之下只能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