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怎麼猶豫,謝申就選擇了選項四。
他的像素小人也在遊戲裡開口。
【讓我們回到王都,組織教廷的刺殺小隊。】
【德古拉·梅莉·上弦月:很好,這正是我想做的,讓我們快點出發吧!】
【粟芸:小梅,你居然會贊同老闆的決定,這可真少見。】
【德古拉·梅莉·上弦月:小芸,你別忘了,那些該死的神職人員曾經在王都的花園得罪過我。】
【粟芸:有嗎?我沒印象了。】
【蘇娜:是有這麼一回事,那些神職人員當時對老闆的態度很惡劣。】
【粟芸:哇!我以前不知道你們這麼能夠記仇!】
【德古拉·梅莉·上弦月:逮到機會就去報仇,這是我的長壽秘訣。】
【蘇娜:以瓊漿還以瓊漿,以刀劍還以刀劍,這是精靈的諺語。】
【粟芸:好吧,我尊重你們的秘訣與諺語,但如果過去我有哪裡得罪你們的地方,也請你們不要見怪……】
簡短的對話結束後,藍色的法陣在眾人腳下亮起。
……
與此同時,王都的第五層。
滿臉是血的大法師山納爾快步走進大殿之內,他向王座上的女人深深鞠躬。
「國王殿下,戍衛隊可能堅持不了多久了!叛變者很快就會組織好第二波攻勢,我想一定還有其他刺客正在伺機而動。」
國王索菲亞眉頭緊鎖,她僅剩的獨眼左右轉動,似乎正在思考對策。
而大法師山納爾又帶來了新的壞消息:「雷掌·傳道者帶人突襲了賞金公會,聖·伊茲雷克現在自身難保,禁軍也被叛變者拖延住了……我想您必須離開這裡,我會為您準備好傳送門。」
索菲亞在這時開口:「不,我不能離開王都。」
「可是……國王殿下,您的安危最重要!我們可以先傳送到雄鷹堡的第三軍團駐地,休整好後再以武力奪回王都。」
索菲亞搖了搖頭:「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他們就得逞了。一旦我從雄鷹堡進攻王都,他們就有足夠多的理由否定我的正當性,從而讓這個國家重新陷入分裂與戰爭。」
「國王殿下……」
「今日的和平來之不易,我們付出了太多的犧牲才走到這一步,絕不能讓這些宵小輕易地摧毀。」索菲亞的眼神異常堅定。
「我明白了,國王殿下,我會盡力幫助您平叛。」大法師山納爾再度向索菲亞深深鞠躬,他現在逐漸開始理解為什麼希恩會忽然放棄魔法上的追求,轉而成為索菲亞的堅定支持者。
原來崇高的信仰真的可以影響到周圍的人,令他們加入到偉大的事業之中。
山納爾快步走出宮殿。
門外,十多名長袍染血的法師已經在此待命。
「國王殿下還是不願意離開嗎?」一名老法師問道。
山納爾點了點頭。
其餘法師臉上紛紛露出擔憂之色。
「傳送門現在仍舊可以通行,如果你們害怕的話可以隨時離開。我不是希恩,我不擅長指揮與協作。」山納爾面色平靜地說道。
「您是如何決定的呢?大法師。」老法師接著問道。
山納爾瞥了他一眼,淡定回答:「從此刻開始,我效忠的不再是人類、不再是王國、不再是某個組織,我效忠的對象僅有索菲亞殿下一人。在她的偉大願景完成之前,我不會再有其他任何雜念。」
老法師面帶詫異地看著山納爾——如果是希恩說出這番話他不會感到意外,因為希恩控制了白塔太多歲月,希恩的身份更接近一位玩弄權謀的野心家。但山納爾在過去一直是一位純粹的學者,而他現在渾身都散發著與過去的希恩完全相同的氣質。
索菲亞這個對魔法一竅不通的鄉下女人居然可以令兩位大法師心甘情願地折服……
或許屹立了近千年的白塔真的走到了命運的拐點。
老法師向山納爾深深鞠躬:「謹遵您的命令,大法師。」
其餘法師也逐一施禮:「我們會聆聽您的意志。」
白塔能夠屹立近千年而不倒,正是因為其中誕生過偉大的學者、目中無人的狂徒、作繭自縛的愚人……唯獨沒有臨陣脫逃的懦夫。
數個傳送門在法師們身後展開,一個又一個白袍法師從中走出。
他們帶來了王都其他層的消息。
——叛軍不僅進攻了第一層的賞金公會,王都的其他區域也漸漸被拉近了戰火之中。
山納爾愁得眉頭緊鎖。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僅是在魔法的造詣上遜色於希恩這位天才一籌,同樣的,他也不擅長於這種臨場指揮。
就在他猶豫是否要將這些噩耗告知索菲亞殿下的時候,一個新的消息令他大驚失色。
「一支魔法騎兵小隊從軟禁區里救出了前北方苔地領主賈羅夫·肯,根據我們截獲的消息,教廷似乎想要扶植這位前領主成為新國王。」
……
藍色的魔法圓陣亮起。
謝申一行人出現在了王都郊外——之所以不直接傳送到內部,當然是因為王都過去就受到魔法結界保護,無法從外部直接傳送進去。到了戰爭期間,這個魔法結界就更難突破了。
好在現在他要進城至少不用排隊了……
謝申等人剛一露面就撞上了王都守備隊的士兵們。
這些士兵原本神情非常緊張,但看到來人是謝申後,紛紛收起了武器。
【王都守備隊士兵:英雄,我們就知道您一定會出現!】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
謝申現在可不想聽到對方的馬屁以及那一長串頭銜。
【王都守備隊士兵:我們也不清楚,很多士兵突然就失控了,開始攻擊其他人——他們其中一些人幾分鐘前還在和我們有說有笑,我們現在根本無從判斷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索菲亞的情況如何?】
【王都守備隊士兵:我們不知道國王的情況,只知道城裡已經是一片混亂。我們收到命令在外圍堅守,但正如我先前所說的,我們已經無法判斷誰是敵人、誰是朋友,雖然明知道這條命令可能是失控的上級發布的錯誤指令,但我們無法抗命。】
【我要進城,為我開路,士兵。】
【王都守備隊士兵:這是我的榮幸,英雄。】
說完,他忽然亮出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