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傳來「噗通」一聲。
隨著謝申的語氣變得嚴厲，楊子明手裡的手機都給嚇掉了！
他連忙把手機撿起來給謝申不斷道歉：「老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千萬別動怒！」
「你知道錯了就趕緊放人。」
「放誰啊？」楊子明小心翼翼問道。
「不就是那個——！」謝申一怔，他也不知道胡順民的孫女叫啥，於是求助般地望向沙發。
胡順民大爺小聲提醒：「我孫女叫胡采。」
「胡采。」謝申轉告楊子明。
楊子明傻眼了——他認識的女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哪裡想得起這個胡采啊？
「您要不再給點提示？」楊子明非常無奈。
謝申這邊也只好將事情轉述得更清楚一些。
聽完謝申那邊的講述後，楊子明在心中大呼冤枉——您不能把什麼事都往我身上安啊！雖然「姓楊」、「勢力大」、「手段狠」這些標籤的確很符合他的人設，但這事他是真不知情。
「老闆，天地良心，這事真不是我乾的……」楊子明哭喪著臉解釋。
「是不是你乾的很重要嗎？這事你到底能不能替我搞定？不能的話我現在就去找顧菲了。」謝申開始後悔給楊子明打電話了。
如果自己的第一選擇是顧菲，恐怕對方早就已經掛斷電話給自己把麻煩解決了。
電話那頭的楊子明也回過了神——的確，老闆都喜歡解決問題的員工，而不是推脫問題的員工。他剛才實在是太怕謝申責怪自己，以至於差點錯失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
「您稍等一會！我馬上就給您把那個姓楊的王八蛋找出來，今天之內——不，三個小時——不！一個小時之內幫您把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楊子明在電話這頭立下了軍令狀。
謝申這邊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隨即就掛斷了電話。
他把手機塞回口袋裡，而後接著陪胡順民大爺聊天。
胡順民大爺已經聽到了剛才的通話，雖然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但聽到對方對謝申恭恭敬敬的口吻，也知道自己這回遇到的貴人身份是真的不一般！
他在口頭上連連感激的同時動作也更拘謹了。
謝申也不強求胡大爺放鬆下來，只是讓他在別墅里等候一會兒就好。
胡順民大爺現在也無別的路可走，除了靜候謝申的佳音外並無選擇，能做的也只有繼續道謝而已。
十多分鐘之後，楊子明將電話撥了回來。
「查清楚了？」謝申問道。
「報告老闆，已經查清楚了！」楊子明在那邊說道。
——這事其實也不難差，畢竟這座城市裡叫胡采的年輕姑娘並不多，攤上事情的就更少了。
「嗯。」謝申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事是我一個玩假古董的表弟犯的，我最近不是改行了嗎？以前的生意和門路就轉手給我表弟打理了。您說的姑娘是個實習記者，上班才幾天還沒轉正呢就接了別人都不敢接手的爆料，把我表弟的古董造假窩點給點出來了！她領導聽說了還想把事情壓下來，結果架不住這姑娘頭鐵，轉手又給發網上去了，害我表弟損失了一千多萬……」
聽完前因後果，謝申大概是明白了。
一千多萬？這的確不是個小數目，換算成遊戲裡的金幣也夠懸賞一個小有名氣的人物或者精英怪了。
「所以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事？」謝申問道。
楊子明在電話那頭咽了口唾沫，他知道接下來的回答不僅關乎著那個愣頭青胡采的人生，也關乎著他和他表弟的命運。
如果處理不當，惹得電話那頭的惡魔生氣，整個楊氏家族都不夠填這個坑！
楊子明大著膽子回答道：「對於胡采小姐這種敢於揭露社會不正風氣、勇敢和邪惡作鬥爭的行為，我個人認為應該給予鼓勵和獎勵。榮譽上的獎勵和實際的獎金必須兩手抓，一個都不能少！並且我一想到這段時間胡采小姐受到了不少騷擾和威脅就非常痛心，道歉是遠遠不夠的，賠償款方面一定要到位！另外，為了給胡采小姐出氣，參與造假和威脅兩個事件的所有成員，我準備和我表弟一起把他們押送著去投案自首，以淨化社會風氣！」
聽到楊子明的這番話，謝申這邊尚未表態，胡順民已經驚得目瞪口呆。
——這一定是開玩笑吧？他做夢都沒有想過事情還能這麼發展！
可他看謝申的嚴肅表情，似乎不像是在拿自己取樂。
謝申沒有立刻回答楊子明，而是看向胡大爺：「大爺，您也聽見了，您覺得這麼處理合適嗎？」
「這……這……」胡順民大爺一時不敢開口說話。
他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楊子明這下是聽明白了，胡采的爺爺就在他老闆身邊坐著呢！
雖然不知道這個老頭是什麼來歷，但能夠和他的老闆說上話那肯定也不是一般人——謝申在草地上和那幫怪物搞公司團建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呢！
楊子明立刻在電話這頭大聲喊道：「胡大爺！您要是對賠償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或者金額上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您要砍我表弟一手一腳都行，但我姑媽就這一個兒子，還求您給他留一口氣……」
他前前後後說了這麼多，其實還是想把自己的表弟給保下來。
沒辦法，誰叫他們都姓楊呢？
胡順民大爺在現實里規規矩矩活了大半輩子，哪裡能生出要人一手一腳的念頭？
「我別無所求，只要你們不再找我孫女的麻煩就好了。」胡大爺哀求道。
「一定不找、一定不找！」楊子明連忙承諾。
謝申這邊也開了口：「所以你知道怎麼處理了嗎？」
「非常清楚！」楊子明立刻應承，「三十分鐘之內，我表弟就會去胡采小姐的公司登門道歉，七天——不，我是說三天之內，所有的表彰和賠償都會送到胡采小姐的公司，所有涉案人員都會處理乾淨！如果胡采小姐不滿意，我就讓我表弟在公司門口跪到胡采小姐原諒他為止！」
聽著這些對話，胡順民大爺愈發覺得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