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申看著眼前波濤翻湧的大河與搖搖晃晃的木橋有點懵。
這真的能走嗎?
木橋看上去隨時都會傾覆——謝申他們落水後或許還有救,但貨物就不可能再撈回來了。
要不用冰霜晶石或者乾脆請凜冬出山把河面冰凍起來?
看水面翻湧的情況,這似乎不太可能……
正當謝申頭疼的時候,河邊一個看似廢棄的小木屋裡緩緩走出一個老人。
【擺渡人西西里·河隱:年輕的旅行者們,你們是要過河嗎?】
【蘇娜:沒錯。】
【擺渡人西西里·河隱:那恐怕你們得改道前進了,娜迦們對這條河施了魔法——你們也看到了,河水變得前所未有的湍急,如果你們冒險登上木橋,娜迦們一定會從河水裡衝出來襲擊你們,奪走你們的財物與性命。】
娜迦?
不是一幫人類盜賊在裝娜迦嗎?原來還真有娜迦啊?
這一帶也太亂了吧……
謝申只覺無力吐槽——不過這也能說明為什麼河水如此湍急而建在上面的卻是個小木橋了,看來這條河在常態下還是很平靜的。
遊戲裡,蘇娜作為嚮導正在幫謝申詢問情況。
【蘇娜:老先生,如果我們要繞路走,需要多花幾天路程呢?】
【擺渡人西西里·河隱:目前最安全的道路是從這裡往西走,大概四五天路程就能看到一座鐵橋。這座鐵橋是由娜迦建造,附近的水域裡也有娜迦保護,那些作亂的娜迦匪徒們沒辦法攻擊鐵橋上的旅客。不過你們得額外準備一筆錢。】
【蘇娜:為什麼?】
【擺渡人西西里·河隱:娜迦會在你通過鐵橋之前查驗你的貨物,並且根據貨物的價格收取一筆過路費。大概是一成的價格。】
這麼黑?
謝申都傻眼了!
現在他開始懷疑這邊的娜迦意圖根本不是搶劫,而是故意搗亂逼旅客們走鐵橋以便收過路費。
這時,脾氣比較較真的粟芸開口了。
【粟芸:娜迦?他們有什麼資格收過路費?我們應該為民除害,把那群該死的臭鹹魚全部殺得乾乾淨淨!】
【德古拉·梅莉·上弦月:完全同意。】
【擺渡人西西里·河隱:不要衝動,年輕的旅行者們。從這裡往西,過了河之後就是娜迦的地界了,他們收過路費是合乎法令的。】
【蘇娜:娜迦的地界?】
【擺渡人西西里·河隱:新國王把那裡的土地租借給了娜迦女王,為期六十年,雖然是三天前剛頒布的新法令,但其實娜迦已經占據那裡的土地有一段時間了。】
【蘇娜:原來如此。】
對話到此告一段落。
現在擺在謝申面前的有兩條路。
第一就是聽從擺渡人西西里·河隱的勸告,往西走鐵橋過河。但代價是要多花費一點時間已經一成的過路費。
第二則是冒險從木橋渡河。
第一個選擇雖然穩妥,但是按照貨物價值收一成稅實在有點太狠了。謝申隊伍里的馬車立刻運著價值五十萬的貨,哪怕按成本價來算,謝申這回也得大出血。
而且這筆錢實在是給得太委屈!
這些娜迦明擺著就是在河裡搞事情,逼過往的商隊走他們的鐵橋以收取過路費,手段實在是太下作了!
謝申真不想認這個栽!
但第二個選擇又太冒險了,稍有不測的話,他帶著的貨物落進湍急的河流里那可就全都泡了湯。
正糾結時,謝申注意到了隊伍里粟芸與梅莉的碎碎念。
【粟芸:這些娜迦的手段太卑劣了,他們這樣強征暴斂就不怕遭報應嗎?】
【德古拉·梅莉·上弦月:我們去做一回好人,把那些臭烘烘的娜迦全殺了,你覺得怎麼樣?】
【粟芸:我贊成你的看法,但我們帶著這麼多貨物,或許不太方便。】
【德古拉·梅莉·上弦月:唉,又被貪財的老闆拖累了。】
雖然梅莉在吐槽自己,但她提出的意見的確點醒了謝申。
既然有娜迦在河裡搞事情,那把這些娜迦全殺了不就行了嗎?
至於如何對那些娜迦下手謝申心中也很快有了計策——娜迦們藏著湍急的河流里固然很難對付,但他們既然要襲擊過往的商客,那隻要安排一支隊伍把他們從河裡印出來不就好了!
說干就干!
謝申這邊在河邊召喚出一支獸人援兵。
這次的召喚出來的獸人援兵由「莫坎·野牛」帶隊,兵員全都是手提大斧的獸人步兵。這些步兵上身並無護甲而是塗滿油彩,頭上頂著兩個牛角裝飾看上去也無防護作用。但從系統給出的血條來看,莫坎·野牛帶領的這些獸人步兵遠比一般的獸人血條更厚實。
用來當誘餌剛剛好!
謝申讓莫坎·野牛帶著他的獸人步兵們沿著木橋過河。
他們初登木橋時,下方的河水立刻就變得愈發湍急——看來老人的警告一點沒有錯,河裡藏著許多危險的東西。
等到莫坎·野牛帶著他的獸人步兵們走到木橋的中段時,一柄三叉戟忽然從水裡飛出。
莫坎·野牛用手中大斧將飛來的三叉戟擋回水裡,但同一時間,更多的三叉戟飛了出來。
大量的娜迦從河水中現身,甚至有不少扔出繩梯直接往木橋上爬去。
莫坎·野牛和他的獸人步兵們並沒有去砍斷那些繩梯,因為讓這些娜迦掉回水裡並無意義,而且他們唯一擅長的就是近身肉搏戰。
隨著第一個娜迦爬上木橋,緊張刺激的近身肉搏戰開始了。
狹窄的木橋不適於獸人們展開陣型,但悍勇的他們似乎也不在意這一點。莫坎·野牛根本沒有任何指揮與調配,只是見到敵人就砍,而他的手下們也是如此。
占據明顯地利的娜迦們面對如此兇悍野蠻的獸人竟然一時討不著好。
但隨著一些娜迦施法者的出手,局勢開始往娜迦方面傾斜。
那些娜迦施法者藏著水裡對著上面的獸人射出水箭,毫無遠程作戰能力的獸人只能白白挨打,很快就像下餃子一般一個個從木橋上跌進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