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申帶著薇拉·萊克瑟斯離開賞金公會。
收徒試練必須在一個可以戰鬥的開闊場地才能進行。
不過比起場地，更麻煩的當然是要給薇拉安排哪些試練。
首先，謝申得知道她自己的意向與她所擅長的方向。
好在遊戲給了謝申三次提問的機會，他並不用抓瞎。
再次看到密密麻麻的問題選擇面板，謝申回想起當初給濁流兄妹選擇問題、安排試練時的狀況，現在頭又開始疼了。
由於薇拉提到過，她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獵人，那麼這次謝申就不從「你的目標是什麼」這個問題開始了。
在問題選擇面板里挑選了一陣，謝申終於選好了第一個問題。
——你的戰鬥風格是怎樣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可以幫助謝申決定薇拉的屬性走向。
【薇拉·萊克瑟斯：我喜歡在近距離用格鬥技擊殺對手。】
就是說她是個戰士或者刺客的胚子咯？
那是不是只要安排和濁流·晨星差不多的試練就好了？
算了，先不忙下結論，還是接著提問吧。
第二個問題，你認為你相比其他人的優勢是什麼？
這個問題謝申曾經問過濁流兄妹，之所以這裡再問一遍薇拉，當然是想知道薇拉本身的屬性成長如何。
結果得到的回答讓他大跌眼鏡。
【薇拉·萊克瑟斯：雖然我速度和力量要比普通人要弱小，但我有著更強的精神力和更高的智慧，這能夠幫助我在戰鬥中更好地對敵。】
翻譯一下。
這就是說薇拉的敏捷、力量成長比較弱，但魔抗和智力比較高。
這不是個法師模板嗎？
為什麼她喜歡的卻是近距離格鬥技擊殺對手？
一個法師胚子卻用著戰士的作戰方式，難怪你在賞金公會混不開！
得知真相的謝申現在頭都大了！
他開始思考。
這遊戲有什麼魔劍士之類的職業嗎？
好像從來沒有遇到過啊……
薇拉這回給謝申出了個大難題，沒辦法，他只能求助於魔法界的百科全書。
現實中，謝申掏出一顆渾濁的球體。
將手掌放上去後，球體內部立刻變得清澈，與此同時，一個老人的頭顱也緩緩出現在裡面。
「喂，老登，有沒有魔劍士之類又近戰又用魔法的職業？」謝申開門見山。
老人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有。」
「哦？你詳細給我說說！」謝申這下來了精神。
遊戲世界如此廣袤，果然無所不有！
「精靈一族中有著一個叫做『月光哨兵』的特殊職業，他們擅長月光魔法、格鬥技巧以及精靈最傳統的弓箭射擊。」老人接著補充，「不過在黑龍湮滅的襲擊中，所有的月光哨兵都已經死在了精靈之城岡壁，他們的魔法也徹底失傳了。」
靠！
謝申本想拖蘇娜的關係把薇拉給送過去，看來是沒這個機會了。
「那有沒有沒失傳的？」謝申又問。
老人想了想，回答道：「傳聞中，在海的另一面有一片我們從未抵達過的東方大陸，那裡遍地黃金，而且每一個人都同時擅長類似魔法的『氣功』與格鬥術、劍術。」
「可這不是傳聞嗎？」謝申尋思著自己總不能學麥哲倫去發現新大陸吧？就算他願意，遊戲也沒給他解鎖航海功能啊！
老人看向謝申，說道：「這一傳聞並非毫無根據，你曾經殺死過的遠臣·高山聽說就是來自東方。」
謝申想起來了。
遠臣·高山的確有一個能夠把劍影放大很多倍的技能，某種意義上，這個土匪頭子的確也算是結合了魔法和劍術的魔劍士……
但他不是死了嗎？
還是謝申親手弄死的！
換句話說，這條線索也斷了！
「還有沒有？世界這麼大，不可能沒有結合魔法和格鬥的角色了吧？」謝申追問道。
「你的員工，德古拉·梅莉·上弦月不就同時擅長鮮血魔法和劍術嗎？不過她的魔法更適合吸血鬼，你的徒弟應該無法掌握。」老人通過讀取謝申的思維知道了他提出這些問題的原因。
那謝申也不藏著掖著了：「你就直接給我的徒弟指條明路吧！」
「這不屬於魔法範疇之內的問題，我不必回答。」
「怎麼就和魔法沒關係了？她是不是有可能成為法師？成為法師是不是要用到魔法！」謝申開始和球里的老頭掰扯。
老頭沒心情和謝申抬槓，乾脆回答道：「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精準地找到自己擅長的事物，她的確有一些魔法方面的天賦，但她選擇了錯誤的路線。大多數人都是如此，終其一生在不屬於自己的道路上度過平凡的一生。我看你的徒弟也會是如此。」
別人怎麼過日子是別人的權利，謝申管不著，但薇拉是他的徒弟，謝申不可能剛決定收徒就直接擺爛選擇置之不理。
「老登，你不是神通廣大、什麼都知道嗎？難不成這點小問題就能難倒你了？」謝申質疑道。
「這可不是小問題，『現實』是由每個人的『選擇』所組成的『因果』，所以對於現實而言，選擇是最至關重要的一環。」
謝申不想聽這個老頭說教。
「我不是請你來上課的！你要是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就直說，我不會嘲笑你的！」他使出了最後的激將法。
老人嘴角露出不屑的微笑：「我和你說過很多遍，激將法對我沒有任何作用。但如果你真的想要幫助她，不妨從獸人的自然魔法中尋求突破。」
「自然魔法？」謝申有點懵。
老人提醒道：「你應該知道吧？獸人掌握著強大的自然魔法，並且把這些施法者叫做『薩滿』。薩滿同時精通自然魔法、近身格鬥，在遠程施法和治療能力上也非常強勁，在戰場上的表現非常強勁。」
謝申倒是見識過薩滿的厲害，但是問題來了，薇拉·萊克瑟斯一個人類有可能成為薩滿嗎？
老人能夠看穿謝申的疑惑：「記住，是『選擇』把『因果』編織成了『現實』，你要做的不是代替你的弟子成長，而是給他們『選擇』的機會。」
雖然謝申不喜歡這個老登給自己上課，但這一回對方說得似乎有那麼點道理。
他要做的就是給薇拉·萊克瑟斯創造機會，至於她能不能把握住，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想清楚後，謝申向球體裡的老人道了聲謝，隨即將其收好。
視角回到遊戲裡。
謝申還剩下最後一次提問的機會。
關於薇拉·萊克瑟斯的屬性，他心中大概已經有了計較。
至於最後一個問題，在問題列表里翻閱了許久之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選項。
你心中有多少憎恨？
乍看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謝申多少覺得有點無厘頭。但轉念一想，這個問題非常適合薇拉·萊克瑟斯。
她一直以罪人之女的身份生活，即便有人偷偷告訴過她，她的父親是一個大英雄，但這並不能改變周圍的人對她的敵意。
畢竟在更多人的認知之中，休·萊克瑟斯是一個處心積慮、妄圖竊國的罪犯，人類之所以會輸給一盤散沙的獸人，完全是休·萊克瑟斯這種人在背後搗鬼……
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薇拉的心中不可能沒有憎恨。
而她也給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