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裳?
冷戰一聽,立即渾身都冒著抗議的氣息。
「小殿下……」
「讓你脫你就脫,你以為我要做什麼?」楚傾歌從內堂,抱著一隻木盒子出來。
是藥箱。
聞到藥香味的冷戰忙低頭道:「小殿下,我沒事,不過是一點皮外傷。」
「能讓你臉色蒼白到這地步的,只怕,不僅僅是皮外傷那麼簡單。」
傾歌將藥箱放在桌上,抬頭看著他:「衣裳脫了,我來看看。」
「不礙事。」怎麼能在小殿下的寢房裡脫衣裳?
雖然在南晉,男女之防看得沒那麼重,但,男子對自己的名節,也是有幾分在意的。
在小殿下的房中,孤男寡女的,將衣裳脫掉。
不管是療傷還是什麼,總是不好。
「小殿下……」
楚傾歌抿了下唇,沒有說話,忽然走到門邊,將房門推開:「風染,給我找個大夫過來。」
風染很快就將大夫請來了。
冷戰也還是有些猶豫,倒是楚傾歌一席話,讓他放鬆了所有的防備:「若是在野外受了重傷,若受傷的人不是你,你是希望那兄弟脫光了給我女大夫治療,還是希望他因為傷重不治去世?」
冷戰無話可說。
最後,還是將自己的上衣,包括裡衣給脫了。
小殿下竟然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身軀,雖然明知道她只是在研究自己的傷口,但,冷戰的一張臉,還是火辣辣的,不太好受。
「她竟如此對你!」楚傾歌心頭一冷,掌心慢慢就收緊了。
南星用鞭子抽他,這原本沒什麼,在宮裡,被懲罰是常有的事情。
雖然傾歌也很看不習慣宮中這些規矩,但,有些時候,不得不接受。
可沒想到,南星並非緊緊只是抽他鞭子那麼簡單,她竟然還動用了內力。
每一鞭抽下去,全是又深又重的瘀痕,絕對傷及內臟了!
就連大夫都搖了搖頭,無奈道:「這鞭子……抽得太重了。」
「她武功未必比你厲害,你自己用護體罡氣保護一下不成?」傾歌有點生氣。
這年代的人,怎麼就如此……愚忠?
果然,冷戰面無表情道:「主子懲罰屬下,屬下沒有資格保護自己。」
「愚蠢!」都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真是他的主子,就如此賣命!
遇到個假的主子,被打死了豈不是冤枉?
但她一個字都沒說,大夫,還在。
直到大夫給冷戰診斷完,下去開方子讓人煎藥去,傾歌才過去,將房門關上。
還沒來得及穿好衣裳的冷戰立即加快速度,在傾歌回頭之際,他一邊拉攏上衣,一邊要往門口走去。
「你真打算這樣,衣衫不整從我寢房裡出去?」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誰看見了不會多想?
冷戰一愣,立即轉身,手忙腳亂將衣裳穿好。
等一切整理完畢,正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回頭,就看到楚傾歌站在門邊,背靠在門上。
她堵在門口,將他唯一的退路給擋了。
「小殿下……」
楚傾歌盯著他,面無表情,很嚴肅:「我現在鄭重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要跟那個南星,還是跟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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