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論力氣還是功力,現在的楚傾歌也萬萬不是慕白的對手。
所以,慕白讓她握著寒月刀,握緊她的手刺向他自己心窩的時候,傾歌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都沒辦法阻止這一刀。
寒月刀自帶刀風劍氣,對準心臟一刀過去,他必死無疑。
但,慕白卻在那把刀子剛扎入自己身體的時候,動作猛地停了下來。
不是他矯情,也不是他做戲,而是,在自己存了必死決心的時候,傾歌竟忽然輕輕說了句話——
「我需要你。」
她說,她需要他!
慕白已經閉上的眼眸猛地睜開,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
她面無表情,哪怕刀子已經刺入他的身體,哪怕鮮血沿著她的刀身一路滑落,她臉上也始終沒有半點情愫。
但她說,她需要他。
慕白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不要騙我。」
他已經下定決心,用自己的命,替他母親贖罪。
若不是真心,這個時候,就不要再騙他。
他寧願死,也不願意再被她騙一次!
「那不如你來說說,我還能騙你什麼?」
她將慕白的手拉開,把寒月刀收了回去。
刀尖是實實在在刺入了,這些古代練武的男人,身體隨時都能受傷,鬧著玩似的。
將寒月刀收起來,她再看一眼慕白的胸口,那片衣裳,已經被鮮血染紅。
「古代人壽命不長,原來是有原因的。」
她轉身,將蠱蟲放回到架子上:「要我幫你包紮嗎?」
「傾兒,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要奪回南晉的江山,但現在南晉大部分的兵力只怕都已經落入南陽的手裡,我需要和你合作,否則,我未必能打得過她。」
慕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她之前也是這樣說的,可她卻在說了與他合作之後,暗算了他娘。
「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若不是你娘有意害我在先,我哪來的機會計算她?」
「你那時午後要我陪你出門遊玩,就是為了出去傳遞消息,難道那個時候,你不是已經在算計她?」
「呵,那是因為我神機妙算,知道太子和二皇子雙方衝突起來之後,你娘一定容不下我這個詭計多端的人在你身邊。」
她終究還是過去,將藥箱拎了過來,放在一旁的桌上。
「慕白,我楚傾歌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會不知道?少算計一次,我也許都會被害死!」
這次若不是她洞悉先機,她就該死在稽靈山山頭了,哪裡還有機會在他面前說話?
慕白再次陷入沉默。
其實,她說的話也沒錯,但,傷的是他親娘,站在他的角度,也是很絕望。
最後,他淡淡道:「以後,她都沒機會對你下手了。」
她卻不以為然:「是麼?」
以後的事情,誰能保證。
「傾兒……」
「給你包紮一下。」楚傾歌將藥箱打開,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
「太子和二皇子如今撤回自己的軍隊裡,這段時間,皇城會很安寧,你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在你父皇面前表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