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啦!
一記清脆的響聲冒了出來。
隨後便看一名男子倏然捂著自己的勁脖,瞪大眼睛看著前面一名坐在墓碑前的人。
男子的勁脖已經裂開,鮮血如同噴泉,衝出他的指縫,濺向了蒼穹。
他張大嘴,還想說什麼,但快速流逝的鮮血也示意著他的生命快速的流逝,片刻後整個人是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
至於那坐在墓碑前的身影,卻是至始至終都沒有去看男子一眼。
那身影重新拿起擺放在地上的一枚豎笛,就這麼吹了起來。
清脆的笛聲在竹間響起。
悠揚婉轉,清脆悅耳。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身影突然停了下來,將笛子放在了一邊。
「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了,出來吧。」
淡漠的嗓嗓音從那身影內發出。
片刻後,旁側竹林處不知從哪兒走出一名穿著白色劍服的男子。
男子長發飄飄,卻是被一根帶子繫著,腰掛玉佩,生的是劍眉星目,尤為的俊朗。他手中握著一口修長的玉劍,整個人是瀟灑非凡,灑脫不拘。
男子一出現,便是滿臉的笑容,對著那身影拍了拍掌:「不愧是冷麵刀魔西門啟明,果然是有兩下子,我明明已經很努力的隱藏身形了,卻還是被你發現了,厲害,厲害...」
原來這個身影,正是冷麵刀魔西門啟明!
面對這人的恭維,西門啟明卻沒有多少變化。
他冷哼了一聲,開口沉喝:「你躲在那裡多久了?」
「大概有一個時辰了吧。」男子笑道:「本來是想早點出來的,但聽到你這笛子吹的不錯,不忍破壞,就多逗留了下。」
「什麼?一個時辰?」
西門啟明臉色瞬變。
這個人在這裡藏了足足有一個時辰之久,自己居然...居然沒有發現他?
西門啟明心驚肉跳。
如果是這樣,那對方要是偷襲自己,自己豈不是必死無疑?
想到這,他冷汗涔涔,也不敢再托大,立刻低喝:「你...到底是什麼人?」
「呵呵,我只是個籍籍無名之輩而已,冷麵刀魔大人應該沒聽過我!」那人微微一笑,繼而一甩袖子,拂面笑道:「天冠衣絕山自動,五陽入海雪飛流!」
「你是漂遼白!!!」
聽到這兩句話,西門啟明瞬間失聲呼喊出來。
「哈哈哈哈,刀魔大人不還是聽過我的嗎?在下可真是深感欣慰,深感榮幸啊!!哈哈哈...」來人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充斥於竹林內外。
但西門啟明卻是臉色煞白的很。
「漂遼白!武神榜排名第八的漂遼白...你居然會出現在這...」
他連連後退了兩步,繼而背靠著那墓碑,人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雙眼無神的望著墓碑,旋而沙啞道:「你...為何到這來?」
「刀魔大人難道心中還沒有答案嗎?還是說你不願意接受自己的答案?」漂遼白雙手後負,微笑的問。
西門啟明閉起了雙眼,深吸了口氣道:「是柏相師叫你來的吧...」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不必我多說了。」
「他...為何要你來殺我?」
「為何?」漂遼白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說道:「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能讓你妻子復活的方法!柏相師只是騙你而已,而如果將實情告知於你,以你的脾性,定會反了柏相師,所以,柏相師只能派我過來,提前解決掉你,免得生出什麼隱患!」
這話一出,西門啟明的瞳孔再度漲大了幾圈。
可很快,他還是恢復了平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呢喃著,拳頭死死的捏緊,臉貼著那墓碑,沙啞道:「對不起,倩兒...啟明無能,不能救你...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西門啟明乾澀的呼喊著,雙眼也漸漸沒了神,整個人在這個時候仿佛是丟了靈魂,變得無比的頹廢。
他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漂遼白安靜的望著,沒有半點動作。
可就在下一秒。
鏗!
一道血紅刀光如同大浪瞬間襲來,狠狠的劈向漂遼白。
漂遼白瞬間消失。
刀氣砸了個空,將大地撕裂。
再出現時,漂遼白已是立於一顆竹子的頂部。
他居高臨下,望著西門啟明,連連搖頭冷笑:「嘖嘖嘖,冷麵刀魔居然玩偷襲,這可著實是令人不恥啊!」
「少廢話!柏豪既是欺瞞與我,我便一定要叫他付出代價!漂遼白,我不是你的對手,但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想殺我西門啟明,你們還不夠格!」
西門啟明咆哮著,手中不知何時,又扣上了那把漆紅陰冷的長刀,狠狠的朝漂遼白殺將了過去。
漂遼白也不客氣,反手一劍轟襲而來。
雙方打的不可開交。
悲憤怨恨中的西門啟明爆發出了超乎尋常的戰力,他瘋狂的舞動著刀刃,卷殺著氣勁,整個人如狂怒的獅子。
但對面的漂遼白卻是不慌不忙,優雅的揮動著手中的長劍。
那口長劍柔軟剔透,尤為的好看,且在他手中就像藝術品一般,凌厲之中帶著一抹精緻與驚艷。
且無論西門啟明的刀刃如何狂暴,那長劍都能夠不慌不忙的擋下這所有。
漸漸的,西門啟明已是有些不支了。
戰鬥的主導權也開始被漂遼白所掌控。
「你就這點實力嗎?」
只聽漂遼白搖了搖頭,微微一笑:「若非前段時間我不在武都,相師又怎會以你為餌?你的實力太差了,還是儘早死去,免得浪費這世上的空氣!」
一句帶著嘲諷性質的言語落下,便看漂遼白手中的軟劍突然白光大綻,隨後一抹奇光從劍身中迸發。
咚!
這奇光竟是摧枯拉朽,瞬間撕開了西門啟明的刀勢,繼而狠狠的砸在了西門啟明的身上。
噗嗤!
西門啟明大吐一口鮮血,隨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攻勢防禦全部潰散。
他還欲起身,那邊的漂遼白卻已是一個躍步踏了過來,隨後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胸口上。
西門啟明當即起不來身。
「混蛋!」
西門啟明咆哮著,掙扎著。
可下一秒,軟劍貫穿了他的雙肩,且將其切了下來。
「啊!!!」
悽厲的嘶吼聲冒了出來...
「廢物就是廢物!只會用無能的怒火來宣洩自己的不滿,除了這個,你什麼都辦不到!」
漂遼白哈哈大笑,面部十分的扭曲,隨後再是一劍,將西門啟明的一條腿卸了下來。
「啊!!」
西門啟明再度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反觀漂遼白,竟是哈哈大笑。
他居然是十分享受這種虐殺的快感。
「混蛋,我要將你碎屍萬段!啊!!」西門啟明嘶吼著。
但漂遼白卻是眯了眯眼,一抹殺意於瞳珠中閃過。
「將我碎屍萬段?呵呵,想法不錯,只可惜,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了...」
話音落下,他手中利劍挽了個劍花,便是朝西門啟明的胸口狠狠的刺了過去。
西門啟明瞳孔一縮,還欲掙扎,但卻無用。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刺向自己的利劍越來越近。
可是...
就在利劍即將貫穿自己的時候,利劍卻突然...停了。
「什麼?」
西門啟明渾身不由一顫,急忙看向漂遼白。
才發現漂遼白不知何時側過了首,錯愕的望向了旁邊。
他也下意識的朝旁側望去,才震驚的看到,原來二人的旁側,不知何時站著一名穿著黑色衣袍的男子...
男子正拿著一把瓜子,靠著一顆竹子,一邊吃著瓜子一邊望著二人。
「你們看著我作甚?繼續啊!」
那男子吐掉嘴裡的瓜子殼,徑直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