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傾城握著電話的手微微顫抖,神情複雜無比,張嘴半天,亦不知該怎麼回答秦楓的質疑。
「有棲到底出什麼事了?傾城!你快告訴我!」秦楓壓低嗓音,已經愈發不耐了。
「秦楓...你別激動,有棲...沒事...你不必擔心。」安傾城的聲音無比勉強。
「你當我是白痴嗎?如果真的沒事,你為什麼要騙我?」秦楓冷冷說道:「我這人這輩子最恨別人欺騙我!安傾城,你讓我很失望!」
「秦楓...」安傾城心頭一涼,急呼一聲,但被秦楓的話打斷。
「我給你十秒鐘的時間告訴我,十秒鐘之後你不說,我就用自己的手段去查,你瞞不住我的!」秦楓閉起眼,聲音愈發亢沉:「十、九、八...」
「有棲去燕京了!」
安傾城終於忍受不住秦楓的威逼,狠狠的吸了口氣說道:「就在今天上午!」
秦楓雙眼睜大:「她去燕京幹什麼?」
「有棲腿傷漸愈,已無隱疾,因為她體質特殊,燕京那邊有個武館的人看上了她!要將她收為弟子,傳授她武功,所以...父親將她送去燕京習武。」安傾城咬了咬唇。
「若只是這樣,你為何要欺騙我?」秦楓再度質問,聲音依舊冰冷。
「因為...因為...」安傾城想要解釋,卻尋不到藉口,支吾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秦楓隱約間察覺到什麼。
「有棲願意去嗎?」
「這個...」
「看樣子是不願意了,那就是你父親逼她去的?」聲音夾雜著怒火。
「不是的,秦楓,父親也不願意,但那個武館是華國赫赫有名的大武館,父親根本沒有辦法!只能將有棲送過去,否則我們安家只怕一夜之間就得從昌南消失。」安傾城聲音有些哽咽,眼眶紅紅的說道。
「那你們就不怕我讓你們安家一夜之間消失嗎?」秦楓咆哮道。
安傾城嚇得臉色煞白,這才猛然驚覺。
秦楓...可是君王啊...
「秦...秦楓...」
「告訴我!那個武館叫什麼名字!」秦楓壓抑著憤怒,冷冷問道。
「青鴻武館...」安傾城吶吶道。
話音一落,電話驟然掛斷。
安傾城看了揚手中的電話,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秦楓立即撥打燕京的電話。
為了一個腿疾剛好的女孩,燕京的大勢力需要對這邊的人施壓?
事情絕不會這般簡單!
電話響了三聲,立刻被接通。
永夜那略顯冷酷但壓抑不住激動的嗓音冒了出來。
「隊長!」
「我給你下一個命令,立刻集合你手中的所有力量,馬上給我把一個女孩帶到你認為安全的地方!不能讓她有絲毫的損傷!否則...」
「你可以斃了我!」永夜立刻從椅子上,信誓旦旦的說道:「請隊長吩咐,那女孩叫什麼名字,地點在哪?」
會議席上,一眾龍牙高層錯愕的看著圓桌前面平日裡一臉冷酷的頭兒。
「她叫安有棲,地點,青鴻武館!」秦楓冷道。
「青鴻武館?」永夜眉頭一皺。
「怎麼了?」秦楓冷問。
「頭,這個武館是沈家開的。」永夜低聲道。
「我不管他是誰開的,人,你帶不回來,我親自去!」秦楓想也不想,冷冷說道。
話落,電話便掛斷。
永夜將手機放下,思緒了片刻,抬起頭對著滿堂人員道:「馬上集合所有力量,前往青鴻武館!」
「頭,我們不是在商討瑞克那一夥勢力嗎?怎麼突然要去青鴻武館?」一名年輕的女性忍不住問。
「你是在質疑我的命令嗎?」永夜嗓音提高八度。
女孩顫了下,連連搖頭。
「立即行動!」
「是!」
滿屋子的人紛紛站了起來。
......
......
深夜,一輛賓利駛入燕京的鬧市。
夜晚的燕京,不像東廣那般燈紅酒綠,亦不像昌南那般神秘朦朧,這裡的夜景,更顯肅穆、莊重。
這是一個寄託著無數年輕人夢想的烏托邦,也是埋葬了無數人夢想的戰場。
安有棲坐在賓利的後排,神色有些緊張,望著窗外的景色,小臉上的緊張始終揮散不掉。
「爸,那個武館的人真的這般厲害嗎?」安有棲踟躕了下,看了眼前頭的司機還有副駕駛位上的那名戴著墨鏡不斷撓著腹部的女性,湊近了旁邊的安坤,低聲問道。
「燕京這邊給我致電之後,我其實是拒絕,畢竟我也不想讓自己女兒突然一個陌生的地方,但僅僅過了半個小時,盛華市的一把手、書記等等,全部給打電話了...而且...上面也發話了,突然給你安排了一次去燕京學習的命令,沒有任何原因,沒有任何理由...」安坤說到這沒有再說話。
安有棲聞聲,瞳眸微顫。
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毫無疑問,這一次必然是某個龐然大物看上了安家!
安家...絕不可能反抗的了。
「真的...只是學習這麼簡單嗎?」
「說是一個叫青鴻武館的館主相中了你的資質,想要傳授古武給你...有棲,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有爸在...」安坤沙啞的說道。
然而話是這麼說,安有棲依舊忐忑。
賓利穿過鬧市,來到了一條繞城河邊,緩緩停下。
在河的右側,坐落著一座古樸而典雅的武館。
武館採用的是古代裝飾設計,無論是布局、擺設...皆如古代一樣,很有味道。
裡頭燈火通明,時不時有西裝革履、非富即貴的人從裡頭走出。
「下來吧。」
司機淡淡說了一句,便下了車。
副駕駛位上的女人一股腦兒跑了下來,步伐匆匆的往裡頭走。
安有棲與安坤忐忑不安的跟著司機進去。
一入大門,別具一格的裝飾便令兩人大為驚嘆。
雖然是深夜,但也能從練武場的方向聽到陣陣喝喊聲。
二人被司機領到了內堂,那兒端坐著一對中年夫婦,他們正品著茶,悠然自得的候著。
「師父,師娘,人帶來了。」司機走進內堂,開口說道。
「小張啊,辛苦你了,先下去歇息吧。」中年男子將茶杯放下,淡淡說道。
「是。」司機點頭,轉身離開。
安坤與安有棲走了進來。
安坤呼了口氣,平底了下自己激動與迷惑的心。
「這位就是安坤安老弟吧?老弟!你好啊,這次特意讓你跑一趟,真是抱歉吶,哈哈...」中年男子站起身來,笑呵呵的說道。
雖然滿面笑容,但卻頗為虛假,二人眼中的傲慢並不能遮掩掉。
「請問您是...」
「哦,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沈青山,是這家武館的館主,安坤老弟,我年紀應該比你大,就托個大叫你一聲老弟了。」沈青山笑道。
「原來是沈館主...失敬,只是不知沈館主為何突然急匆匆的要我們趕來燕京,為何突然要收小女為徒?小女遠在昌南,按理來講與貴館沒有交集,沈館主又是怎麼知道小女的呢?」安坤將憋了一路的疑惑全部說出。
「安老弟果然是個直爽人,心直口快啊,我喜歡!」沈青山哈哈一笑,負手轉過身來,來回踱了幾步,旋兒側首一笑:「安老弟!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所謂收徒,只是藉口,當然,若丫頭願意,我倒也能收下她!至於我這次要你們來,其實只有一個目的!」
「什麼目的?」
「我要這丫頭治我兒子的傷。」沈青山淡笑。
「治傷?」安坤立即愣了:「我女兒並不會醫術啊...」
「我要的不是醫術!而是她這個人!」沈青山笑道。
此言一落,安有棲與安坤瞠目結舌...
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