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變得尤為的寂靜。
莫說是這長老席,此刻甚至是其他席位的人都側目望來。
祭壇旁正在忙碌的弟子們也紛紛投目過來,滿臉的詫異。
顯然,誰都不知居然還有人敢在這裡放肆!
雖然藥神祭是每年一次,但這可是對於藥神的祭祀啊!
在太上神宗,藥神就是信仰,就是他們不可褻瀆的神靈。
在這鬧事不僅僅是挑釁太上神宗這麼簡單,更是褻瀆神靈,踐踏太上神宗每一個人的信仰!
這性質絕不是常人想的那般簡單。
四周人都停止了談論,默默的注視著秦楓。
已經有不少人通過李大儒、趙步明等人身上穿著的弟子服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
「玄天煌宗!」有人低呼。
「就目前來看,玄天煌宗跟太上神宗的關係已經沒有表面上的那般融洽了。」又有人道。
眾人呼吸發緊,漸漸安靜下來。
「秦長老,您這是作甚啊?」鄧執事不知從哪鑽了出來,小跑至此,一臉焦急道:「我知道您可能有事要找我們長老,但您也不能這般亂來啊,沒看到諸位長老在招待貴賓嗎?我們長老倒是不會介意你的無禮之舉,但諸位貴賓介懷下來,那可就不得了了,他們可都是我們宗主親自請來的人啊!您得罪了他們,宗主必然震怒,到時候怕是誰都護不了您啊!」
鄧執事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雖然他臉上的神情顯得尤為焦慮,仿佛是在為秦楓著想,可他眼底深處的戲謔卻太明顯了,仿佛根本就沒打算遮掩。
表面關心,怕就是這個了。
「鄧執事,這是怎麼回事?這幾個傢伙是誰?」
長老席的正中央,一名白髮白須的老人掃了眼秦楓,老眉緊皺,面色都沉了三分,冷聲質問。
「啟稟二長老,這位是來自於玄天煌宗的十八長老秦楓!」鄧執事忙道。
此話一出,四周譁然。
「十八長老?」
「秦楓?」
「是那在連宗之戰殺害我宗弟子的那個人嗎?」
「等等...秦楓不過一弟子,何時成為十八長老了?」
「十八長老我記得貌似是楚不世吧?」
「這是怎麼回事?」
現場瞬間炸開了鍋。
四周人群皆有沸騰的議論聲,就連那些賓客們都有些坐不出,顯然是被這一消息給驚到了。
秦楓則頗為好奇,不是說自己擊敗楚不世的消息已經傳開嗎?這偌大太上神宗,竟不知他這消息,難道說太上神宗對玄天煌宗根本就不上心?
「看樣子這個秦楓是在連宗之戰上給玄天煌宗立了大功,就被那煌宗之主破格提上十八長老的位置了!」這時,之前那名林長老走了過來,冷哼說道。
「楚不世自暴自棄幾十年,已經不理世事,與其讓他在這個位置上碌碌無為,浪費宗門資源,不如把他換下來。」又一長老道。
「但就算要換,也沒必要換這個毛頭小子吧?他才多大?他的武境才多少階層?他當長老,玄天煌宗豈能信服?那傲心怕就第一個不服氣吧?」又一長老沉聲開口。
他穿著身紫色大衣,神情很是嚴肅,氣息氣勢也非比尋常,比起林長老要強不少,顯然在太上神宗地位不低。
他這番話,引得不少人點頭。
的確,秦楓看起來太年輕了,根本不像是個長老,而且武境看起來也不算高。
若只是個雜牌長老,那還說得過去,可他卻是排名第十八的長老...誰能接受?
但不管是信還是不信,至少秦楓是站在了這裡。
「秦楓?」那似乎是太上神宗的二長老微抬老眉,撇了眼這兒,開口道:「我乃太上神宗二長老施元,你找我們首席長老有何貴幹?」
「雖然你非首席,但在宗門排名第二,也算可以了。」秦楓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我找你等,不過是想談一談宗門的前景與發展。畢竟我宗之主派我來此走訪,可不僅僅是到這裡轉一圈。」
宗門的前景與發展?何其無聊的事情。
誰都知道,這不過是秦楓的一個藉口。
「原來如此,但即便這般,閣下也沒必要在我們藥神祭上大吵大鬧吧?」二長老沉聲道:「你不光殺害了我太上神宗請來的客人,還對我神宗弟子下如此毒手,閣下打算如何解決這事?」
「他們率先挑釁我,被我殺了或教訓了,又有什麼問題嗎?」秦楓面無表情道:「難道說太上神宗的人不知道強者不可辱這個道理?弱者被強者殺,不是很正常的事?」
「道理大家都懂,可閣下要殺人,也得看這裡是什麼地方!否則的話,那老夫是不是也能在這裡直接斬掉你?」二長老淡淡說道,聲音里卻有一分殺意掠過。
這話一落,周圍人呼吸無不一緊。
但看秦楓點了點頭,面無表情道:「如果二長老覺得可以殺掉秦楓...那就請你動手吧!」
「哇!」
四周瞬間譁然一片。
囂張!
何其囂張!
區區一個新晉弟子,一個如此年輕的後輩,居然敢在太上神宗一眾長老面前說出如此狂妄的言語!
這怕是無法無天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他了!
不少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那些太上神宗的長老更是皺眉連連,暗罵狂妄。
太上神宗的二長老自然是十分生氣。
但...
他終歸是太上神宗的第二長老,不會因為憤怒而沖昏頭腦。
他打量了秦楓一圈,十分好奇秦楓為何如此淡定而囂張。
思緒再三,終歸是決定先忍一忍,不與之計較。
如果是在這裡動起手來,先不說太上神宗與玄天煌宗之間的關係破裂,恐怕這藥神祭也難以辦下去,太上神宗的顏面都得丟盡。
沒人會砸自己的場子。
他施元更不會。
「罷了。」二長老抬了抬手,淡淡開口:「老夫且不與你計較,秦楓,你且說你來這裡,就是為了所謂的宗門前進與發展一事?」
「長老似乎並不看重這個?」秦楓雙手後負平靜的問道。
「並非不看重,但今日也是我宗一年一度的藥神祭,我受宗主委託,必須要舉辦好這場祭祀,至於你...就與鄧執事隨便找個地方好好去商談這個所謂的宗門前景與發展吧,大長老還有要事尚且未到,我在招呼貴賓,所有長老都有事情要辦,目前應該沒有哪位長老有空陪你,鄧執事就代表我宗吧。」太上神宗二長老揮了揮手,就這般打發走秦楓。
儘管他說的很緩,可語氣中的輕蔑與不在乎十分的明顯。
鄧執事聞聲,立刻笑道:「秦長老,您這邊請。」
但秦楓卻是冷哼一聲,沉聲道:「區區一個執事,還沒資格與我說話吧?」
二長老震怒,一拍桌子,指著秦楓冷道:「秦楓!你不要得寸進尺!真以為我太上神宗無人治的了你?」
「那我倒要看看誰能治得了我!」
秦楓面色冰冷說道,旋而從腰間取下一枚玉制令牌,面無表情道:「但我這次出訪,是直接受我宗之主授權的,這是我宗之主的令牌,此令代表我宗煌主!二長老,如果你隨便找一個執事與我談,那你怕是在怠慢我煌宗,更蔑視我煌宗之主,我想貴宗之主若是知曉此事,你怕是承擔不起這責任吧?」
這話一落,全場譁然沸騰。
無數人從椅子上全部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望著秦楓。
那太上神宗的二長老也猛然起身,盯著秦楓手中的令牌,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