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神宗是一個極為獨特的宗門。
他有別於星象教、銘心谷、荒神族及拿天宮。
那些勢族宗教所崇尚的是絕對的武力,是以修武至聖為目的,甚至還有朝仙神之境去追尋的宗門勢族。
而太上神宗卻截然不同。
它崇尚的不僅僅是武力,還有醫術!
登峰造極的醫術!
正如秦楓常說的,至高的武道,就是掌握生死的手段,醫術同樣也可以。
所以太上神宗所追尋的,就是所謂的生死之術。
也正是因為太上神宗所追尋的是至高的醫道,故而太上神宗在大千域的地位極為特殊,甚至連玄天煌宗都不能與之相比。
身為武者,哪有不受傷,而一旦受傷而難以醫治時,就得求助於太上神宗這種醫術登峰造極的宗族。
自太上神宗創宗以來,不知醫治好了多少至高強者,有這些強者撐腰,大千域內可沒有幾個人敢招惹太上神宗,即便是再古老的宗門,也是對之顧忌三分。
不過有一點倒頗為古怪。
那就是太上神宗若是治癒那些強大勢族的掌門甚至是長老,總是會出現問題,不是因為藥材不齊而無法為之痊癒,就是因為藥方丹法不夠完善而無計可醫。
但如果是散修武者求醫,但凡有實力的都會被之痊癒。
有人說是太上神宗故意不將那些勢族之人醫好,是為了削弱那些勢族的力量,而對散修武者傾盡全力救治,則是想要儘量的多拉些外援,好鞏固自己的地位。
這種說法無可厚非。
畢竟太上神宗再特殊,那也是大千域的一個勢族,既然在這裡,沒有實力就無法站住腳跟。那些勢族日後都有可能成為敵人,他們怎願意去救治敵人?
不過在秦楓看來,太上神宗可不僅僅是為了站住腳跟。
恐怕他們的野心,會比任何人想的都要大!
因為藥神祭的緣故,此刻太上神宗的山門前已是人潮湧動。
到處都是上山的人,順著山道一眼望去,宛如長龍。
男女老少皆有,每個人的衣著打扮都各有不同,光怪陸離。
有氣息渾厚恐怖但身材矮小如同孩童的人。
也有赤身裸體皮膚如金打造的大漢。
更有婀娜妖媚勾魂奪魄的絕艷美女。
...
當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都到了。
秦楓眼神晃動,掃視著在場之人。
藥神祭雖然只是太上神宗一年一度的一場儀式,但卻十分隆重,來的勢族代表不少,不過銘心谷、拿天宮這樣的超級勢族卻沒有派代表來。
畢竟這只是太上神宗的一場內部儀式,而且每年一次,今年來了豈不是年年都得來?那不搞得跟上貢一樣?
按理來講玄天煌宗也不會派人前來。
但卻在這個節骨眼上秦楓被煌主派來出訪...
這其中到底是什麼意思,秦楓隱約已經猜到了一二。
「差不多了吧?」
秦楓側首望著那躺在地上的眾人,開口說道。
眾人立刻爬了起來。
「回稟長老,我們已經恢復了不少。」男宗衛吐了口氣恭敬道。
「那就入宗吧。」
秦楓淡道,旋而朝前行去。
眾人牽著水晶馬,隨著小道朝前行去。
路上的人瞧見騎著高頭大馬走來的秦楓,皆是好奇的很。
「咦?這不是煌宗之人嗎?他們怎麼來了?」
「他們是來參加藥神祭的?」
「不對啊,按理來講超級勢族以上的存在是不會管這藥神祭的...」
「那他們來作甚?」
「該不會是來求醫吧?」
路人交頭接耳,議論個不停。
秦楓統統無視,看著前方面無表情。
一直臨近了谷口,幾名守在宗門前的弟子上了前,攔下了秦楓一眾。
「爾等何人?神宗不許騎馬,快快下馬!」一人衝著秦楓喝道。
這刺耳的聲音冒出,後面的兩名宗衛便不快了,剛要上前好好呵斥這弟子,卻被秦楓止住了。
他可不想在這鬧事,這可不是萬行商會,這種超級大宗,他還沒有資格去撼動。
只看秦楓翻身下馬,旋而摘下腰間的一塊令牌,遞了過去。
那弟子接過一看,頓時愣了,失聲道:「玄天煌宗十八長老秦楓?」
這話一落,兩旁的路人全部暗暗心驚,錯愕的看著秦楓。
「天策境?」
「居然是煌宗排名長老?」
「這怎麼回事?十八長老不是楚不世嗎?怎麼變成了這個天策境的傢伙?」
「不清楚..」
聲音錯落響起。
這些勢族的消息顯然不夠靈通。
不過話說回來,只是十八長老變動,不像余飛流這樣的二長老、三長老之間變動,關注的人顯然也不多。
但聽秦楓開口:「在下秦楓,奉煌主之令,前來走訪貴宗,我宗已提前向貴宗送來了消息,還請閣下向貴宗之主通報一聲。」
那弟子聞聲,當即抱拳:「原來閣下就是秦楓長老,失敬!鄧執事之前已經交代了弟子,說秦長老到了,就直接帶您入宗,請秦長老隨弟子來。」
話音落下,那弟子直接在前面引路。
秦楓牽馬跟上。
山谷幽幽,一片鳥語花香,谷兩側皆生長著各種光怪陸離的奇花異草,且有各種五顏六色的飛禽在谷口隱沒,配合著這兒常年不散的陣陣霧氣,使得這兒如同人間仙境一般。
太上神宗的主殿就在這山谷後面的一座大山上,要入宗,必須要穿過這片山谷。
不過...那弟子顯然沒有要把秦楓引入主殿的意思,待走到山谷中部時,人在一處依靠著谷壁打造的閣室前停下。
閣室前的幾名弟子上前牽走了秦楓的水晶馬,那名弟子衝著秦楓伸手道:「秦長老,裡邊請!鄧執事一會兒便到了。」
這話一落,那兩名宗衛愣了下,男宗衛直接喝道:「執事?你們什麼意思?叫一個執事來接待我們秦長老?」
「目前我宗正在舉辦一年一度的藥神祭,宗門上上下下沒有誰閒著,各位長老更是忙的抽不開身,目前只有鄧執事有空,若是諸位不希望鄧執事招待諸位,那就請諸位回去吧,改日待我宗長老得空,再讓我宗長老招待。」那弟子淡淡說道。
這話一落,眾人臉色無不鐵青起來。
那兩名宗衛更是上前一步,便要討個說法。
但這時,秦楓撇了他們一眼。
二人渾身一顫,沒有動作。
秦楓這才側首衝著弟子道:「無礙,我們是來走訪的,也不是為了什麼要緊的事,既然各位長老要事纏身,那就先處理正事吧。」
話音落下,秦楓走進了閣室。
一眾木人房弟子見狀,氣的七竅生煙,但無計可施,也只能跟著秦楓走進去等。
那弟子掃了眼坐在裡面的秦楓,嘴角上揚,暗暗露出一絲冷笑,旋而甩臂離開。
秦楓坐在閣室內,閉目等待著。
兩名宗衛立於他的身後,其餘弟子一字排開站在宗門後,一個個昂首挺胸,想要擺出氣勢來。
只是...
眾人在閣室內等待了足足一個時辰,竟還未看到那所謂的鄧執事身影...
秦楓眉頭輕皺了下。
這有點過分了。
讓客人登上一個時辰,這放在世俗世界,可是整整兩個小時啊。
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等下去,安撫了下有些躁動的人群,繼續閉目。
可這一等...又是一個時辰。
眾人竟是在這屋子裡枯坐了整整兩個時辰!
秦楓打開了雙眼,隱約間已是明白了什麼。
「叫太上神宗的人過來!」他吐了口濁氣,側首淡淡說道。
「是。」
男宗衛抱拳,繼而轉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