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沒有急著離去,而是朝秦楓望去,每一個人的眼神已與之前是截然不同了。
「秦楓,真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實力,不簡單啊!」余飛流撫了撫長須,衝著秦楓含笑點頭。
「今層實在是太荒唐了,如此天之驕子,棟樑之才,他竟是分到了木人房去!這不是糟蹋人才嘛!」墨竹林的九長老氣憤道。
「不過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秦楓今日一戰,不僅震驚宗門,恐怕也深深的震撼到了那些勢族!秦楓,你已經出人頭地了!」燕堂歸笑道。
「以秦楓之實力,未來可是前途無量的,宗主特意要你也去大殿,足以可見宗主是要重用你,秦楓,待會兒可得莫要亂說話啊!」一名年邁的長老笑道。
「是啊,這可是一次機會,你定要好好把握啊!」
人們紛紛說著,言語間神態間儘是讚賞。
擒天站在一旁,神情有些尷尬,沒有吭聲。
至於律明鏡、劉崇明、今層等人的臉色此時已是尤為的精彩,他們是怎麼也沒想到一場連宗之戰,居然會打的他們連長老的身份都沒了。
秦楓沒有太在意長老們的說法,此刻的他滿腦子都在想待會兒如何應付那煌宗之主。
長老們逐漸朝大殿行去。
律明鏡在擒天的喝喊下也跟著去了。
各個部門的弟子也則漸漸的離開會場。
不過眾人走的很慢,視線幾乎統統是朝秦楓望去,一個個或是欽佩,或是崇敬,或是恐懼,或是震驚。
丹爐房的弟子們早就歡呼了出來,一個個高喊秦楓萬歲。
但也有不少弟子眼裡蕩漾著不甘。
秦楓深吸了口氣,與幾人打了下招呼,便打算轉身朝大殿走去。
但就在此刻,一個身影倏然沖了過來,一劍毫不客氣的朝他的心臟刺來。
這一劍極為突然,也極為凌厲。
靈動的劍意像是蓄謀已久!
秦楓眉頭一皺,手如閃電,竄了過來,兩根手指精準無比的夾住了襲來的劍身。
鐺!
利劍的劍身當場定格在了秦楓胸前一寸之處。
秦楓眉頭一皺,看向利劍的主人。
那赫然是嬛雅!
「哇!」
四周還未離開的弟子們立刻發出山呼海嘯般的驚呼聲。
「嬛雅師姐?」
「您在幹什麼?」
「您瘋了嗎?為何無故襲擊秦師兄?」
幾名弟子立刻沖了過來,急切呼喊。
人們是想要上前制止,卻又不敢隨便亂動,畢竟他們不是嬛雅的對手。
人們只能就這麼圍在一旁,舉手無措,干著急。
「你這是做什麼?」
秦楓手指一動,直接折斷掉那口利劍,淡淡說道。
嬛雅被斷劍上傳來的餘威給震得連連後退,她沒有再攻襲秦楓,而是用著嫵媚的眼盯著秦楓。
她的臉上沒有怒容,但有一種難以詮釋的平靜。
這種神情是所有人都不曾見到過的。
畢竟在人們的眼中,嬛雅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
但今天,她笑不出來了!
「秦楓,你明明有實力,為何不肯早些登台,為何要等牧淚死了你才出手?」嬛雅平靜的問道:「你若是願意出手,這些同門就不會死,牧淚也不會死!秦楓,牧淚為了幫你說話,不惜頂撞長老,犯下大忌!可你呢,卻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那個太上神宗的人殘害!看著她逐漸走向死亡!你就是這樣對待有恩於你的人嗎?你...可還有良知?」
這話一落,周圍不少弟子都暗暗咬牙,緊捏著拳頭。
的確,從秦楓的這幾場戰鬥來看,他的實力簡直可以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無論是對方孫拜陽還是對付那太上神宗的強者,他幾乎是輕鬆碾壓。
由此可見,秦楓絕對是有實力對付的。
但...他卻是一直不肯出手,冷眼旁觀,坐視著眾多同門隕落。
這讓不少弟子心頭尤為的憤慨。
之前因為長老在這,加上秦楓贏下了最關鍵的一場,致使眾人敢怒不敢言。
可現在嬛雅這一聲落下,不少弟子是再也忍不住,直接爆發了。
「嬛雅師姐說的不錯!秦楓,你明明有實力,為何不肯出手?龜縮在後?你對得起死去的那些同門嗎?」一名體態壯碩,身材高大的壯漢站里出來,粗著嗓音指著秦楓道。
「明明有能力,卻不肯站出來!秦楓,你要這一身實力又有何用?」又有一名女子站里出來,大聲的指責道。
其餘弟子也不再害怕,紛紛喊開。
「秦楓,你就是個懦夫!縮頭烏龜!」
「就算你為傾師姐報仇了,你也改變不了這一切!傾師姐的死,你也有責任!」
「說的沒錯!要不是因為你,傾師姐豈能會有如此下場?」
「鼠輩!」
...
人們指責著,謾罵著,叫囂著,各種聲音響個不停。
現場再度失控了。
雪冷冰凝視著秦楓,一言不發。
她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別人不知,她還能不知嬛雅跟傾牧淚之間的關係?
面對失控的現場,丹爐房的弟子們則是一臉的錯愕,望著四周群情激奮的弟子們有些慌了神。
「你們都靜一靜,靜一靜,秦楓師兄不是不肯出面,他之前也戰了幾場,興許是他氣息耗盡,無法再戰而已!你們都靜一靜!」肖少月大聲呼喊,想要解釋。
但激動的人群根本不聽她的解釋。
沸騰聲越來越響,朝秦楓擠過來的弟子們也越來越多。
其中還有不少嫉妒於秦楓而故意落井下石的存在,不一會兒,秦楓周圍將竟是水泄不通,丹爐房的弟子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都閉嘴吧!」
就在這時,秦楓倏然大喝一聲。
這一聲他沒有半點客氣,直接運上了氣勁,一音落下,震得眾人耳膜顫抖,幾近爆裂。
現場立刻安靜了許多。
人們有些錯愕的望著秦楓。
大概沒料到他這一嗓子的威能如此巨大吧...
卻見秦楓丟掉手中斷開的那半截身子,面無表情的說道:「誰跟你們說,傾牧淚已經死了?」
這話一落,所有人愣了下,旋而齊刷刷的倒抽起涼氣來。
嬛雅更是錯愕連連,驚愕說道:「牧淚...沒死?可是...她的喉嚨明明已經被...她怎麼會沒死?你難不成得告訴我她是跟你一起詐屍的?」
「血管被割開,喉嚨被刺破,這要是換做普通人,那是必死無疑的,但你們別忘記了,傾牧淚是一個強大的武者,武者的體質跟普通人是不同的,這種傷勢別說我,哪怕丹爐房的弟子也能醫治,就是麻煩了一些。」秦楓面無表情的說道:「至於傾牧淚身上的其他傷勢,根本就不算致命,唯一麻煩點的就是那毒素了,不過我已經讓霜師妹封住了她的命脈,現在只要好生救治,想要挽救回來,並不難,別把尋常勢族的生死來衡量玄天煌宗人的生死!」
四方震愕,無不被秦楓的言語所驚倒。
「真的?」嬛雅嫵媚的大眼睛裡露出欣喜之色。
「當然。」秦楓淡道:「雖然之前是她主動站出來為我講話,但我也已經給足了她的面子,你麼可以消停會兒了。」
人們聞聲,漸漸平息了叫囂。
儘管還是有人不甘心,可是秦楓之實力如此強大,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敢站出來的。
「那麼,其他師兄師姐們呢?你難道不該給個交代嗎?」這時,之前那名壯漢再度問道。
他面無懼色,直接盯著秦楓的雙眼望著。
秦楓聞聲,視線朝他掃去,旋而嘴裡冒出冷冷的聲音:「那些人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話墜地,人們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