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喧囂沸騰,爆裂的叫聲仿佛要將武場旁邊的牆壁震塌掉。
孫拜陽默默的注視著秦楓,眼裡蕩漾著一絲異光。
「拙劣的激將法。」他搖了搖頭,淡淡說道。
「但很管用,不是嗎?」秦楓一臉的平靜。
「那確實是。」孫拜陽費解的看著他:「不過,你就這麼急於送死嗎?」
「那你到底是打不打?」秦楓有些不耐了。
孫拜陽一愣,繼而發出大笑之聲:「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竟然會被你這樣的廢物挑釁!有意思,哈哈哈...」
他的笑聲一出,沸騰的現場立刻安靜了不少。
只見他連連點頭,眯著眼笑道:「小子,你很有勇氣,既然如此,那我接受你的挑戰!來吧,讓我看看你這個只會收屍的垃圾,究竟有些什麼手段。」
說罷,孫拜陽朝那邊的擒天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準備了。
瞧見這一幕,許多人都大為詫異。
「孫師兄居然還真接受了那個廢物的挑戰!」
「哼,算了,反正那廢物也撐不過孫師兄一招,玄天煌宗把他派上來根本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不過他們的算盤可是打錯了,收拾這樣的廢物,怕是一秒都不用!」
人們議論紛紛,或是冷笑或是嘲諷。
玄天煌宗這邊一片沉默。
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雖然部分人是見識過秦楓的實力,也知曉此人不俗,但...那是數招敗了十天龍,一招秒殺拔山的孫拜陽啊!
就算秦楓實力非凡,人們對他也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二位選手可否準備好?」
擒天深吸了口氣,走上前喝道。
「隨時可以開始。」孫拜陽淡笑道。
「嗯。」秦楓也點了點頭,神色平靜的望著孫拜陽。
那一頭修長的白髮在光芒的照撒下,顯得無比的枯寂、刺眼。
拿天宮這邊,那名戴著斗篷的男子默默的注視了秦楓一陣,倏然間,他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視線朝不遠處的丹爐房望去。
當瞧見那躺在地上的屍體時,他的臉色瞬間一沉。
「看樣子事情遠沒有我們想的那般簡單,玄天煌宗,或許還有後手!」
「嗯?」注視著擂台的張三欲眉頭微動,側首盯著他:「你這話何意?」
「宮主請看玄天煌宗丹爐房那邊!」那披著斗篷的人指著遠處。
張三欲聞聲,視線移動,落于丹爐房的方向,費解道:「有什麼特別的嗎?」
「宮主沒有看到十天龍的屍體嗎?」
「十天龍的屍體?哦...他的屍首被縫合了?這不是很正常嗎?難道要他斷首下葬?」張三欲搖頭。
「如果只是為了想讓十天龍以一個完整之軀下葬,為何十天龍的頸脖處塗抹了大量藥草?死人...還要敷藥作甚?」
「哦?」張三欲定目一看,眉頭頓皺:「的確,他那被撕開的頸脖處真的敷上了一層藥物...這是作甚。」
「救人。」那披著斗篷的人簡單的吐出兩個字來。
「什麼?」張三欲臉色順變,立刻低聲沉道:「十天龍頭顱都已斷裂,身軀支離破碎!救他?他還能活過來?這不可能!」
全場人都知道,十天龍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人,這樣的存在,還能活?那除非大羅金仙到來。
「宮主不懂醫理之道,不明白這醫術的極致是何等的恐怖!十天龍雖然首級斷裂,可屍首尚且完整,而且死的時間並不長,憑藉醫術醫治....是有可能讓他復活的!」斗篷人沉道,聲音無比的認真。
張三欲聞聲,陷入了沉默,許久,他沉聲問道:「這是何人所為?也是你太上神宗人的手段嗎?」
「不是。」斗篷人搖頭:「我宗之主只派了數人下山,定不是我們所為,玄天煌宗內...怕有醫道高人!」
「哦?」張三欲眉頭暗皺,冷哼一聲:「這個老狐狸,藏得還真深吶!」
然而話到了這,他突然想到什麼,忙問:「既然十天龍可被救活,那我徒兒泰沿,你可救治?」
「難。」那人搖了搖頭,斗篷下的眼閃爍著一縷寒光,人平靜道:「我所修習的,不是救人的醫藥之道,而是殺人的毒道!」
「送入太上神宗呢?」
「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
張三欲聞聲,立刻陷入了沉默。
他將視線朝賽台望去,而此刻,決鬥已經開始。
隨著擒天的一聲喝喊,現場立刻安靜了下來。
不過...
雙方誰都沒有出手!
他們只是默默的注視著對方,似乎在等待著對方先出招。
「你實力太弱,我本該讓你出手的,不過我不想給玄天煌宗太多的時間,因此我只讓你一招!你只有一次機會來展現出你的實力,因為一招過後,你就會人頭落地,所以,好好珍惜這最後一次機會吧!」
孫拜陽平靜的望著秦楓,開口說道。
秦楓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濃濃的凌厲:「你可知,輕敵是一名武者最為致命的弱點,如果待會兒我一拳將你擊退,你是否會因為自己的輕敵與傲慢而後悔?」
「後悔?」
孫拜陽愣了下,嘴角忍不住上揚,人輕輕笑開了:「小子,輕敵與傲慢,是得看面對什麼人!難道我孫拜陽在面對一個無名小卒之時,還得用上全部的實力?殺雞焉用牛刀?」
「好吧。」
秦楓深吸了口氣,淡漠道:「既然如此,那玄天煌宗木人房弟子秦楓,就前來討教討教銘心谷首席大弟子的實力了!」
「木人房?」
四方武者無不愕然。
人們這才知道,這個人赫然是來自於玄天煌宗排名最末的木人房!
「來吧。」孫拜陽雙手後負,淡淡笑道:「我說過,我讓你一招!」
秦楓不語,靜靜的注視著孫拜陽,人也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他走的很慢。
但隨著他步伐的前進,他渾身的氣息也開始上漲起來。
「浪費時間!」
銘心谷這邊,炎心公子吐了口唾沫哼道。
「此人應該撐不過幾秒,亦不知此人死了,玄天煌宗會派誰上。」陰陽道觀這邊,拿著拂塵的女子慵懶的看著武場中央,一臉無趣的說道。
然而旁邊的男子沒有吭聲,只是安靜的望著那兒。
痕滅、月折柳等天才紛紛矚目。
丹爐房、墨竹林、陣匠房、飛流閣的弟子們也死死的望著。
人們目不轉睛,緊緊盯著朝前行走的秦楓。
但就在這時...
嗖!
一記破空聲突然炸開。
整個會場的空氣瞬間凝固了數息。
還一臉戲謔的孫拜陽立刻丟失掉秦楓的身影,他當即失聲。
「什麼?」
然而聲音一落,那本距他還有數百米遠的秦楓竟在這時,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孫拜陽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對上了那一頭白髮之人的雙眼。
他眼如寒刀,堅毅而猙獰,瞳仁深處更有利劍射出,尤為悽厲森寒!
這是只有殺神才擁有的眼神!
「滾開!」
孫拜陽直接大吼一聲,雙掌朝前,竟是不管之前所說讓秦楓一招的約定,率先出擊了。
不過與此同時,一隻拳頭也已撞來。
砰!
拳頭迅猛,直接砸在了孫拜陽的胸口。
啾!
其軀如箭,瞬間倒飛出去,當場撞碎了武場的結界,一路狂轟,砸到了武場邊緣的圍牆處,將南面的圍牆完全震塌,方才停下。
這一幕出現,全場譁然!
無數人站起身來,震驚連天的望著這可怖的景象。
一拳...就將孫拜陽震飛,甚至把結界撕裂!
人們呆滯而望,大腦早已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