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楓的話,所有人的腦袋都在瘋狂的顫抖。
他們艱難的將視線挪動到旁邊的付東嶽的身軀上,眼珠子就像是黏在了上頭一樣,根本挪不開...
一個屍體都涼了的人。
一個連續命湯都救不活的人。
居然...就被秦楓這樣三下五除二給弄醒了?
他是神仙嗎?
還是說他就是閻王爺?把付東嶽的名字從生死簿上劃了?
人們呆呆的看著那盤坐著的秦楓,每一個人的嘴巴都張的巨大。
「東嶽!」
一直處於石化狀態的陣匠房長老終於回過神了,他激動的急忙衝過去,抱住了付東嶽,人已是老淚縱橫,哽咽不已。
「大師兄!您沒事吧?」
「太好了!大師兄恢復了!大師兄恢復了!!」
「太棒了!!」
陣匠房的弟子們一個個欣喜連天,手舞足蹈。
霜亦瑤怔怔的看著這一切,整個人感覺自己還如同做夢一般。
真的活了?
這是何等的不可思議!
雖然說生死人肉白骨的手段丹爐房也有,可那也要看被醫者的實力。
武者不同於尋常之人,他們的武境越強,肉身就越強,丹爐房弟子們的醫術放在華國,其實個個都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
但在玄天煌宗,面對這些個坦克都轟不死的武者,要想把他們從死人狀態中救活...那幾乎是難如登天。
這手段,怕是芍藥長老也未必能做到吧?
霜亦瑤呢喃。
倏然,她嬌軀一顫,人猛然站了起來,急喊道:「快,馬上帶他去法陣內休養!」
「是,師姐!」
旁邊好似雕像般的丹爐房弟子們也紛紛起身,跑了過去將付東嶽攙扶過來。
付東嶽半睜著眼,迷茫的看著四周欣喜若狂的弟子們,虛弱的喊道:「長老,我...我還沒死嗎?」
「沒有...你沒死!你還好好的!」陣匠房長老暗暗抹著眼淚,激動的說道。
法陣重新催起,而那虛弱的付東嶽得到法陣的加持,立刻恢復了不少,整個人的精神也逐漸煥發出來。
眾人無不是激動萬分。
陣匠房的弟子在陣匠房長老的帶領下朝這邊的秦楓走來,眾弟子齊齊朝秦楓作禮。
「多謝秦楓師兄出手相救!」
聲音整齊,引得了周圍不少弟子的圍觀。
「咦?怎麼回事?那個人是付東嶽?」
「他不是死了嗎?」
人們盯著法陣中盤坐的身影,一個個都懵圈了。
「不必客氣了。」秦楓眼不打開,閉目平靜道:「權當是丹爐房的人救了他吧。」
丹爐房的人聞聲,無不是慚愧難當。
畢竟他們也沒做什麼啊,唯獨就小昭出了點力氣。
「秦楓,你竟有如此能耐,再算上你的武技,玄天煌宗內,你必能闖出一番事業來啊!」陣匠房長老連連點頭,感激不已。
秦楓沒有答話。
不過無論是陣匠房弟子還是丹爐房弟子,再看向他,已是充滿了崇拜與尊敬。
那是如視神靈的樣子...
至於站在一旁全程觀望的飛流閣等人,此刻他們已經完全找不到詞兒來描繪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這個秦楓...果然不簡單!」
曾師姐瞪大了眼睛,呢喃說道,她心臟跳得厲害,難以平復。
「師姐,這...咱們這...該怎麼辦?」旁邊一弟子有些語無倫次,說話都有些結巴。
「還能怎麼辦?不就這麼辦唄?」曾師姐低喝。
「這麼辦?」那弟子愣了下,小心的看著曾師姐:「師姐,那您的意思是說...咱們去找長老?」
「找你個大頭鬼啊。」曾師姐瞪了他一眼,哼道:「別人丹爐房不是做到了嗎?還找長老作甚?好好配合丹爐房的工作,不能有差池,知道嗎?」
說罷,便轉身走開了。
只留下一群一頭霧水的飛流閣弟子。
「我們怎麼配合?我們也不懂醫術啊...」
有人叫苦。
有秦楓坐鎮,丹爐房的弟子們瞬間安心了無數。
霜亦瑤也重新變得自信了起來。
見付東嶽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霜亦瑤微微鬆了口氣,朝那邊的秦楓走去。
「秦師兄,謝謝你...還好有你...」她感激的說道。
「我說過,我來這裡只不過是還芍藥長老的人情。」秦楓平靜道。
「但不管怎樣,若不是你,我們可就全完了。」霜亦瑤溫柔的笑道,再度看向秦楓的眼眸里也遍布著崇拜與敬意。
秦楓沒有再出聲。
砰!!
這時,擂台上傳來一記悶響。
眾人紛紛朝擂台望去。
卻見荊苦一記有力的橫擊,將崇山殿的弟子給震飛出去。
那弟子重重的撞在結界上,繼而翻滾在地,立刻沒了動靜。
「荊苦勝!!」
呼聲傳開。
「好!!」
玄天煌宗這邊的人全部站起來,激動的高呼起來。
無數人為之喝彩。
無數人為之歡呼。
荊苦雖然已是遍體鱗傷,嘴角更是吐出血來,但他臉上也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四連勝了!!」
墨竹林這邊的弟子們直接跳了起來,激動至極,高呼不斷。
「好!哈哈哈哈...」問逍遙也徑直從位置上起身,一臉的欣慰。
玄天煌宗雖然第一局慘敗,致使宗門顏面喪失,但荊苦這精彩的四連勝卻是給玄天煌宗賺足了面子。
九長老梵錫也是連連撫須,不住點頭。
倏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忙朝上面的煌宗之主望去。
卻見煌宗之主安靜的望著荊苦,但...沒有多少表情。
甚至連點頭都沒有。
梵錫臉上的笑容一僵。
顯然...荊苦沒有被煌宗之主看上眼。
「賞!」
這時,煌宗之主淡淡出聲,念了一個簡單的字。
旁邊的二長老擒天立刻作禮:「是。」
「寧給賞賜不給讚賞,看樣子荊苦的路...還很長啊...」
梵錫心頭嘆息了一聲。
但他不敢遲疑,徑直朝煌宗之主抱拳。
「宗主。」
「嗯?」煌宗之主望著他。
梵錫立刻運起氣勁,用上整個會場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宗主,弟子荊苦,連番征戰,已是疲倦不堪,加上他身負重傷,雖然勝了,但接下來的一場戰鬥顯然是無法繼續下去了,梵錫希望宗主能夠准許荊苦暫時退場,稍作調養,待調養完畢再登台挑戰!」
「嗯。」煌宗之主輕輕點了點頭,旋而看向周遭的宗主領袖們,淡道:「我想諸位應該也不會有意見吧?」
「當然不會!」
「我宗可不會乘人之危!」
幾個領袖發生了。
「那荊苦,你就下來吧,換其他人再戰。」煌宗之主淡道。
「是,宗主。」
荊苦抱拳,繼而捂著胸口,步伐有些蹣跚的走下擂台。
看到他這般樣子,眾人也才明白,荊苦這是真的負了傷啊,而且...還不輕。
恐怕之前那場戰鬥對他而言,就已經很勉強了。
如果再打一場,那就不叫決鬥了,而是送死!
不過荊苦能夠以勝利者的姿態走下擂台,意義非凡啊。
墨竹林的弟子們激動的直接沖了過去,直接架起荊苦,歡呼不已。
連煙遙都是一臉的喜色。
荊苦下台,玄天煌宗這邊得再派弟子上去,迎接各宗的挑戰。
長老們短暫商榷了下,便讓天機堂的黑馬誅淼登台。
雖然經過付東嶽一戰後,眾長老對黑馬的實力有些懷疑,可是...他們不能一直靠人傑啊。
人傑的數量是有限的,要是都跟荊苦一樣被拼得筋疲力盡遍體鱗傷,那接下來的賽事誰打?
要知道,這場連宗之戰,可是玄天煌宗一宗迎接來自於幾十個大小宗族的挑戰!
戰事...還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