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太囂張了!」
旁邊的何自清狠狠的盯著秦楓離去的背影,暗哼一聲,便湊到了霜亦瑤的旁邊,開口道:「霜師姐,你可千萬不要理睬那個傢伙,他如此輕佻,必然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多少狂蜂浪蝶不是如此?可別上他的當!」
「就是!你們還記得上次那個弄劍堂的陳予嗎?他為了吸引咱們師姐的注意,居然去找宗門守衛的茬,結果被宗門守衛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丟去關禁閉了!真是笑死人了!」旁邊一女弟子掩唇笑道。
其餘人聞聲,也紛紛大笑了起來。
只是...
霜亦瑤似乎像是沒有聽到這些人的話一般。
她呆呆的捏著那塊布,人像是傻了一樣,秋眸半天挪不開。
看到這景象,何自清等人感覺不太對勁了。
人們奇怪的看著霜亦瑤,滿臉的困惑。
「師姐?」何自清小心的喚了一聲。
但霜亦瑤依然好似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一般,依舊是拿著那個布條,呢喃自語,深思著什麼。
眾弟子面面相覷,繼而齊齊朝布條望去。
卻見布條上寫著一幅幅藥材的名字,還有熬藥的方法。
看起來...是一味藥方。
聯想到這布條是秦楓所給,何自清立刻冷笑連連:「哼,沒想到那個傢伙居然還真敢教我們丹爐房的人醫治傷勢?他以為他是誰?區區一個木人房的傢伙也敢如此?真是夜郎自大,坐井觀天!可笑!可笑至極!」
但在這時,那注視著布條的霜亦瑤卻輕搖臻首,細聲呢喃:「他不是夜郎自大,坐井觀天!」
輕聲細語的一句話,瞬間讓眾人的神情僵住了。
人們錯愕的望著霜亦瑤。
「師姐...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何自清呆呆的看著她:「難不成...那個傢伙真的...真的懂醫術?」
「按照他給予我的這味藥方...的確有出奇的藥效,這味藥方的搭配很獨特,也很奇妙,相當大膽...」霜亦瑤深吸了口氣,低聲道:「但具體藥效如何,還是需要煉製一番才行...」
說到這,她轉過身,小臉尤為嚴肅的對著眾人道:「聽著,你們馬上按照這藥方去配藥煉製,煉製完立刻給木人房的弟子服下,我馬上帶這藥方去找長老!長老定能看出這藥方乾坤!」
眾人怔怔的望著霜亦瑤。
他們從未見過霜亦瑤的神情如此的嚴肅。
「快去吧。」見眾人愣神,霜亦瑤柳眉再蹙,輕聲念了一句。
人們這才回過神,急忙邁開步子跑開。
何自清心驚肉跳,臉色時紅時白,死捏著拳頭暗道:「不可能,那個小子肯定是瞎寫了副藥方!肯定是故意哄騙我們的!待長老看到了,就會知道其真偽了!」
想到這,何自清也跑開了。
霜亦瑤直接去了正廳。
何自清隨便調揀了幾幅丹藥,便匆匆的摸到了正廳處,人靠著窗戶,望著裡頭。
正廳內坐著位白髮蒼蒼的老嫗。
老嫗神情肅穆,穿著褐袍,臉上還有怒容,嘴裡念念叨叨的,似乎是在說大戰天殿的事情。
看到霜亦瑤走進來,老嫗的臉色好了不少。
「拜見長老。」霜亦瑤十分認真的作了一禮。
「是亦瑤啊?快起來快起來,跟師父客氣什麼?」老嫗笑呵呵道,渾濁的眼裡滿是欣慰。
她根本從霜亦瑤的身上挑不出半點毛病。
不光是她,只怕整個丹爐房的人也都挑不出。
她就如同女神一般,完美無瑕,神聖純潔。
不過霜亦瑤可不敢太過浪費時間。
她舉著布條走了過去。
「師父,今日有人交給我一副藥方,說這藥方可以在三日之內癒合木人房弟子的傷勢,弟子愚笨,看不透其中的奧妙,便想讓師父過目。」霜亦瑤恭敬道。
「哦?還有這事?」
老嫗動了動眉,立刻起身接過布條。
霜亦瑤的天賦是老人這輩子見過最為驚人的,老人知道,霜亦瑤註定要繼承自己的衣缽,將自己的醫術發揚光大,不僅如此,她也定能達到新的高度。
而能讓霜亦瑤都看不透的藥方...必然不是尋常之物。
老嫗的表情也凝肅起來,朝布條望去。
然而這一望,老嫗也僵住了。
她那渾濁的眼死死的盯著布條看了半響,人是久久都回不過神,就像那布條上似乎有什麼神奇的魔力,完全將她禁錮。
躲在窗戶外的何自清瞧見這一幕,立刻傻了。
「該不會...那布條上的藥方是真的吧??」何自清顫抖自語。
而在下一秒,一記尖叫聲從老嫗的嘴裡爆出!
「是誰?」
這一聲嚇得何自清與霜亦瑤不由一顫。
卻見老嫗急忙上前,枯黃的老手狠狠的摁在霜亦瑤的香肩上,人急切嘶喊:「亦瑤!這是誰給你的藥方?是誰?告訴師父,快告訴師父!」
霜亦瑤小臉發白,但還是忙喊道:「師父...是...是木人房的秦楓!」
「木人房的秦楓?」老嫗愣了下,似乎才想到了什麼,急問:「是那個大鬧武場的那個秦楓?」
「是...是的。」霜亦瑤緩過氣來,乖巧的點了點頭。
「秦楓...」
老嫗呢喃一聲,重新觀望著這藥方,繼而急切道:「去,把他給我帶過來!」
「這...師父,徒兒怕是辦不到啊...」
「為何?」
「秦楓何等桀驁,敢在武場公然與五長老叫板,由此可見他非常人,若是沒有特別的原因,他怕是不會來...師父,要不等三日後?」
「三日後?為何?」
「秦楓說,這藥方能夠治療木人房的弟子,且只需要三日,三日後他必然會來,到時候師父想問他什麼都行。」
「也是...我有些急了,這藥方定然是出自於醫藥聖手之手,不過我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這丹藥可用,去,你速速按照這藥方製藥!若它真的有效,我定要好好見見這個秦楓。」
「是。」
霜亦瑤輕輕頷首,繼而欠身離去。
窗外聆聽著這一切的何自清此刻已經癱坐在了地上,一身冷汗打濕了他全身上下...
「這下...全完了!」
何自清呢喃。
丹爐房的風波倒沒有傳的太廣,因為大家都被另一件事情所吸引。
那就是包然遞給裁決部的丹爐房事件報告。
這報告一遞交上去,整個裁決部瞬間炸開了鍋。
裁決部立刻成立了小組不斷的往大戰天殿與丹爐房跑,且頻頻傳喚梁炬。
本以為沒什麼事的梁炬當即迷糊了,這一天去個好幾趟裁決部,讓他感覺到不對勁,而經過多方打聽,梁炬終於知道了那份報告,當即是愣了半響回不過神。
「什麼?我造反?」
梁炬不可思議的望著面前裁決部的人,呆呆說道。
「放心梁師兄,我們都知道你是被誣陷的,不過這種事情實在太敏感了,我們如果無動於衷,上面定會怪罪下來,這一切不過是走走形式。」裁決部人說道。
「混帳!」
梁炬震怒,咬牙切齒:「定是木人房的秦楓搞的鬼!這個混蛋!我定要他好看!」
「梁炬師兄,無需你出手,我們裁決部人會替你好好招待他的。」那裁決部人道。
「那就多謝兄弟了。」梁炬抱了抱拳:「我那有幾件用不到的器物,我看兄弟你練的武道跟我那些器物蠻配的,待會兒我讓人送來!」
那裁決部人聞聲,頓時欣喜無比,急忙抱拳:「多謝梁師兄。」
「沒事。」
梁炬搖了搖頭,繼而轉身離去。
但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急匆匆的朝這跑來。
「梁師兄!不好了!梁師兄!不好了!」
悽厲聲音不絕於耳。
梁炬微微一愣,錯愕的看著那人。
「出什麼事了?」
只見那人沖了過來,氣喘吁吁,繼而悽厲喊道:「梁師兄!就在剛才,木人房弟子秦楓向上面提交了生死挑戰的申請,而挑戰的對象,就是您啊!」
「什麼?」
梁炬失聲高叫,呆滯了片刻,繼而連連嘶吼:「長老不會允許他通過的!」
「但是...他的理由是你廢了木人房一百四十七名弟子,他作為木人房的首席弟子,必須要為他的師弟師妹討回公道!長老...已經允許了!」那人哭喪著臉道。
梁炬聞聲,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