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局?」
秦楓劍眉一皺,一臉的困惑與錯愕:「這不過是宗門舉辦的試煉大會,是用來測試宗門弟子實力與天賦的,好端端的,怎還有什麼必死局?你在開玩什麼玩笑?」
「我可沒開玩笑!」李大儒搖了搖頭,神情認真:「你到底是太過年輕,入門尚淺,完全不懂這玄天煌宗,這個宗門的水,可深著呢!」
「這跟必死局有什麼關係?」秦楓問道。
「呵,你不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咱們玄天煌宗多少人?算上外門弟子跟記名弟子,這大幾十萬沒跑吧?這麼多人湊在一塊,每天得製造多少摩擦?你以為靠執法部跟裁決部的人能管得過來?所以...宗門在很早以前,就提出了一種最原始最粗暴的解決恩怨的方法!就是進行生死決鬥!」
「還真是原始粗暴呢!」秦楓啞然失笑:「該不會是讓有仇怨的兩個人拉在一起打一場生死戰吧?」
「還真被你說對了!」李大儒點頭道:「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任何情況,任何弟子都能向宗門提出生死決鬥!無論是怎樣的恩怨,皆以一戰結束!」
「那也太不講理了,豈不是弱者必死無疑?」秦楓沉道。
如此一來,豈不是強者能夠隨便欺凌弱者?
「一般來講,是這樣的,畢竟玄天煌宗也不是什麼慈悲宗族,這裡的人,無論是長老還是弟子,都行信奉一條!那就是弱肉強食,弱者毫無人權,譬如我們木人房,強者登臨絕頂,霸占一切!就譬如排名前十的那些部門,那裡的弟子手中掌握的修煉資源是用都用不完,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耳,而我們木人房呢?只能依靠丹爐房的一些救濟這才度日!」說到這,李大儒嘆息連連:「這就是咱們的真實寫照!」
秦楓不語。
李大儒接著道:「生死決鬥的申請是需要長老同意的,當然,雖然宗門提倡以這種方式來解決弟子之間的恩怨,不過通常來講沒有多少弟子會以這種方式來進行搏殺,畢竟每一個弟子的身後都有長老撐腰,若是以這種方式強行將同門擊殺,那無疑是得罪了那弟子背後的長老,曾經就有一名弟子不顧大家勸說,強行向一名墨竹林的弟子給殺了,結果墨竹林的九長老勃然大怒,直接示意墨竹林排名第十二的人傑荊苦出手,強行與那弟子進行生死決鬥,那弟子跪求叩首依然不得原諒,後來被荊苦斬於台上,驚動全宗,且無人再敢為之伸冤!這件事情在當時鬧的很大,雖然九長老最終也被上頭警告了,但這也讓許多試圖依靠生死決鬥來除掉那些看的不順眼的人以警示...所以輕易之下,沒人敢亂用這生死挑戰!」
「既然如此,那麼剛才那個什麼包師兄應該不會隨便向我發動生死決鬥吧?」秦楓說道。
「不會。」李大儒搖頭,卻很是認真道:「但別人會。」
「別人?」
「秦楓師弟,你還沒看清楚現實嗎?咱們可不是墨竹林!咱們上面可不是九長老!咱們更沒有荊苦那樣擁有人傑頭銜的大師兄!他包浩要搞我們,還不易如反掌,也沒有人為我們出頭!」李大儒壓低了嗓音,聲音都顯得乾澀起來。
秦楓眼神微凝,也立刻明白了李大儒的意思。
木人房的生死...根本沒人關心!
「所以,你接下來的這一場比賽,必然會被發起生死挑戰!包浩肯定會安排一個跟他關係不錯的人與你對戰,而對方也會在登台之後立刻請求裁決部將你們的戰鬥轉化為生死之戰!」
李大儒吐了口氣,拍了拍秦楓的肩膀,沙啞道:「你..一定要好自為之!」
秦楓沉默了片刻,旋而淡淡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戰了再說,更何況,包浩找來的人還未必是我對手!」
「痴人說夢!」李大儒急哼了一聲:「你數次不聽師兄我的話,事情才鬧到這樣的地步!都這個節骨眼了,你還倔什麼呢?退一步就這麼難嗎?」
秦楓沒有再說話。
李大儒咬了咬牙,心頭儘是焦急之色。
雖然他心裡頭不是十分在意秦楓的生死,不過如果秦楓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他可就得回木人房了。
在丹爐房過了這麼久的舒服日子,李大儒可是再也不願意回到那個被人鄙夷唾罵的地方。
怎麼辦?
怎麼辦?
他真不想告別丹爐房平靜的生活。
思緒了許久,李大儒倏然想到了什麼,急道:「秦楓師弟,十八長老應該已經出關了吧?」
「你問這個做什麼...」
「十八長老是否回來?」
「可能...不會來了吧...」秦楓思緒了下道。
「不會來?不行!我要去找他,若是十八長老來了,我想那包浩多少也得給十八長老一個薄面的!現在只有十八長老能救你!」
李大儒咬了咬牙,旋而轉身朝木人房跑去。
秦楓遲疑了下,卻終歸是沒有去阻止。
等李大儒看到十八長老那爛醉如泥的樣子,他應該會回來的。
然而就在李大儒離開這兒沒多久,一陣驚呼聲從武場的大門口傳來。
秦楓順聲望去,卻見一名名穿著白衣的俊俏男女騎著高頭大馬朝這走來。
這些人的到來,立刻引得萬眾矚目。
不少弟子們停止了談論,紛紛朝大門望去。
「是蘭堂的人!」
「那位就是厲師兄!?」
「厲師兄居然會出現在這...等等,那個不是雪師姐嗎?她居然也來了!」
「雪師姐?就是那個有雪美人之稱的雪冷冰?」
「對,就是她!」
「果然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據說她被某些遊手好閒的弟子評為四大美人之一呢!」
「四大美人嗎?不過就她這姿色,也堪稱一絕,只是這四大美人是哪四大美人啊?」
「聽說是雪冷冰、碧清、嬛雅跟傾牧淚!」
「這四位嗎?這樣看來,那些個遊手好閒的弟子還是蠻有眼光的嘛!」
...
弟子們竊竊私語,交頭接耳。
秦楓掃視著這些人幾眼,沒有太過在意。
這些從蘭堂過來的弟子顯然地位不低,而且他們的實力也十分恐怖,一入武場,便被諸多弟子們如眾星捧月般圍著,很快便成了全場焦點。
蘭堂的弟子們自然十分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一個個很是得意。
但他們還未得意多久,又有一群人走了進來。
「喲呵?你們蘭堂的人好生瀟灑啊!在宗門內居然還騎馬?你們可比長老們還要神奇嘞!」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尤為刺耳。
半邊武場立刻安靜了。
人們側目,便看一群穿著翠綠色竹葉紋路服飾的人走了進來,而為首的則是一名留著短髮模樣幹練的年輕男子。
男子顯得瀟灑不羈,卻不像他人那般穿著長袍,而是一身短袖外衣,鼓漲的肌肉裸露在外,手裡拿著個酒葫蘆,說話之餘,還不忘朝嘴裡灌上一口酒。
看到這些人,現場不少人流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秦楓也微微一愣。
因為他在這些人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荊苦!還有煙遙!
這些赫然是墨竹林的人!
不過此刻,他們居然都站在那個短髮男子的身後?
怎麼回事?荊苦不是排名第十二的人傑嗎?為何他居然棲居人後?
難道說...這個人比荊苦還要強悍?
可是,墨竹林不是只有一名人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