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十式!」
「氣沖星河!」
「日月神印!」
「天流九象!」
隨著一聲聲暴戾的吼聲響起,便聽木人房內響起一陣陣暴躁驚狂的力量。
外面過路的弟子們皆困惑不已,指指點點。
「木人房好熱鬧啊,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有誰在挑戰木人陣嗎?」
「這氣勢...好恐怖,是從一層傳出的吧?一層的木人陣不都是新入門的弟子偶爾過去練練手的地方?有哪位同門顯得無聊在裡面打?」
「要不要去看看?」
「得了吧,那種破地方有什麼好看的?溜了!」
細碎的聲音飄蕩。
而木人房內,此刻已是陣陣急促的喘息聲蕩漾。
陶可一眾如同石化,呆呆的看著木人陣中央激動的二人。
此刻的張秉,渾身大汗淋漓,瘋狂的喘息著。
雖然他身上依然沒有多少傷勢,可他的氣勁...居然已經被消耗了大半。
至於秦楓,也不好受。
的確,施展針術能夠讓他的肉身與氣脈快速恢復,但...針術所消耗的是精神,精神力不夠,人的大腦陷入疲憊,難以集中注意力,無法精準的施針,那接下來的戰鬥自然也無法維持。
所以,秦楓的這種手段雖然能續航,卻不能永久循環。
故而,他的面色顯得蒼白起來,眼皮子也尤為的沉重。
可當下跟張秉糾纏下去還是能足夠的。
「師兄,他好像也堅持不住了,加油啊!一招幹掉他!」一弟子像是發現了秦楓的變化,立刻喊了開來。
張秉凝了凝雙眼,沒有說話。
旁邊的陶可臉色也極度難看。
她原本以為擊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木人房弟子,會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但沒想到,這個剛入宗的木人房弟子...居然比她想像中要棘手的多。
陶可暗暗朝自己的腰間摸去,渾身的氣脈也催動起來。
但很快,她收了手。
偷襲?
無用。
如果不能讓秦楓誠心誠意的幫他們辦事,那把他殺了也是無濟於事的。
然而陶可雖然還想著讓秦楓乖乖聽他們的話,可張秉卻不幹了。
如此連番的攻擊沒能敗掉秦楓,這可讓他尤為惱火。
這只是個木人房的人啊!
怎會如此頑強?
想著今日之事將傳出去,想著他張秉連個木人房弟子都無法擊敗,他的自尊心他的尊嚴便是一陣破碎。
不!不能這樣!此人我一定要敗了他!
「殺!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張秉的雙眼漸漸紅了起來,一道道如同猛獸般的凶光在他的瞳珠中激盪。
陶可見狀,臉色瞬變:「師兄,你想幹什麼?」
「不殺此人,我張秉以後還如何在宗門內立足?」張秉咆哮著,便要衝上去。
「師兄,不要!」陶可急呼。
其餘人也大驚失色,急忙撲了過去,意圖將快要失去理智的張秉攔下。
但就在這時,那邊的秦楓突然收起招來,雙手後負,默默的注視著張秉。
面對張秉如此兇猛狂暴的攻殺,他竟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
「什麼?」陶可一眾驚呆了。
張秉瞳孔一縮,也停了下來。
他收起拳頭,衝著秦楓怒吼:「你找死嗎?出招!快,用盡你的全力出招,我要親手敗你,親手殺你!」
然而...
面對張秉的挑釁,秦楓顯得不慌不忙,他指了指木人房門口處擺放著的一盤石鐘,淡淡說道:「諸位師兄師姐,時辰已到,木人房要閉館了,你們可以走了,明天再來吧!」
「什麼?」
陶可、張秉當場一僵,急忙扭頭朝門口望去。
卻見石鐘上的指針對上的時間正是閉館的時間。
閉館?
還有這麼一說?
「你我還未分出勝負呢?怎麼能走?來!再戰!我要親手把你打趴下!」張秉扭過頭,衝著秦楓怒吼道。
「如果你們是在挑戰木人陣,即便到了閉館的時間,你們還是能夠留在這裡,但是,你們沒有挑戰木人陣,你們只是在挑戰我,所以...到了時間,你們必須離開,這是木人房的規矩!」秦楓淡道。
「混帳!我管你什麼規矩不規矩,你今天必須要跟我打!」張秉吼道。
秦楓眉頭一斜:「怎麼?你們是想壞規矩?若是這樣,那可就別怪我去告知長老了!你們再不走,長老來了,那你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眾人一聽,肺都快氣炸了。
「你這個混蛋!!」
張秉更是暴怒而起,一拳頭直接朝秦楓的腦袋砸去。
但拳頭還未轟去,旁邊的人立刻將他攔住。
「師兄,算了!算了!!」
「咱們走吧,事情如果鬧大了,那可就不好了!」
眾人忙勸。
「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他!」張秉咆哮著。
眾人竟有些攔他不住。
但在這時,陶可沖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張秉的胳膊。
張秉這才停了下來,他緊盯著陶可,可陶可卻死死的瞪著秦楓。
「師兄,罷了,先回去吧。」
「可是...師妹!難道...我們的計劃就這麼放棄了嗎?」
「不著急,那果子不是還沒有熟透嗎?我們時間雖然不多,可還是有一點的。」陶可視線一直落在秦楓身上,沒有移動,她那張火紅的嘴又揚了起來,露出玩味的笑容:「今天時間到了,我們走便是,但明天開館了,我們不是還能來嗎?今天的一切,我們明天再跟這個傢伙慢慢清算!」
「此人針術獨特,明天他還能拖!」張秉咬牙切齒道。
「他有手段,我們就沒有?」陶可輕笑:「今天你一直心存顧慮,不想傷他!明天,你別再留手就行!」
「哦?」張秉的怒氣消退了不少,人瞪著秦楓,哼了一聲:「那萬一我真把這傢伙打死了怎辦?」
「打死了...再說!」
陶可冷笑,繼而轉身朝門外行去。
眾人聞聲,心頭一驚,可最終還是沒有說話,朝外頭走去。
張秉掃了秦楓一眼,眼中的殺意極為明顯。
陶可、張秉再度離開。
但這一回,他們是真怒。
明天再戰,張秉絕不會再如今天這樣一直留手,他必然會在一開始就竭盡全力。
如果秦楓還是今天這種實力,一旦交鋒,怕是撐不了一個小時就得被他殺了。
秦楓臉色發沉。
他並不懷疑陶可的話。
如果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們是真的會殺了秦楓。
畢竟...張秉乃至他們玄衛堂的面子重要。
如果張秉奈何不了秦楓,事情傳出,張秉沒面子,玄衛堂也沒面子,事情傳出去了,玄衛堂的人反而會怪他們沒有下死手!到時候張秉乃至陶可都只會在宗門內待不下去。
而如果殺了秦楓,到時候就說二人切磋失手所致,情況反倒是不一樣。
這種事情阿志玄天煌宗是屢見不鮮的。
如果是其他部門弟子交手,失手殺了人,那多半會被踢出宗門。
但秦楓不同。
因為...他是木人房的弟子。
而張秉作為玄衛堂的人,實力地位都遠超秦楓。
玄天煌宗雖會重罰張秉,但絕不會將他趕出宗門。
畢竟用一名玄衛堂弟子去換一個死去的木人房弟子之公道...那太划不來了!
只是...張秉明日要下死手,秦楓卻也不是坐吃等死。
他立刻沖了過去,將大門關上,而後人跑到木人陣中央,推開木人,打開陣源,再度瘋狂的吞噬起來。
滾滾精純陣力如轟碎猛獸,朝他體內涌去...
浩瀚的力量就像一道道神泉,開始洗滌、淨化他的渾身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