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楓的言語,陳平天再無話可說。
勇氣?
有勇氣的確是好事。
但在明智不敵的情況下還要去拼命,那就不叫有勇氣了,那叫送死,叫有勇無謀,叫自不量力!
那是莽夫才會做的事情。
這回不光陳平天沉默了,連他身後數萬不肯離去想要與驚神殿決一死戰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只看秦楓縱身一躍,落在了一處山頭。
他立於一塊大石上,眺望著下方數之不盡的人群,而後緩緩開了腔。
聲音恢弘,宛如奔雷。
「我告訴你們,驚神殿的強大,是你們無法想像的,他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們求仙問道,掌握了至高神力!別說是武林聖地不得不低頭,哪怕是整個須彌域,此刻都已匍匐在他們的腳底下瑟瑟發抖!連須彌域人都不敢與之反抗,你們...又哪來的資本?」
人們一言不發。
現場安靜的可怕。
氛圍,也尤為的詭異。
每一個人都陷入了恐懼與不安。
若對方真的如此強大,只怕逃還不夠吧?
然而說到這,秦楓卻是話鋒一轉。
「不過...我還得跟你們說,雖然如此,但我秦楓不會就此罷休,他須彌域人匍匐於驚神殿的腳下,我不會,我也希望武林人不會!」
這話墜地,人們齊齊望著他,眼露困惑。
只見秦楓神情無比的嚴肅,人凝視著四方之眾,沉聲道:「這一次撤退,我知道你們心有不甘,但我得說明,這並非就是服軟,並非就是投降!撤退,是為了保存有生力量,為的是將來我們能有資本抗擊驚神殿!」
人們當即發出了驚嘩聲音。
「武主,您這是何意?難道...您將來還是要與驚神殿較量?」有人驚呼出來。
「不是與驚神殿較量。」秦楓冷冷道:「是奪回本就屬於我們的一切,與驚神殿算帳!」
無數人呼吸一滯,倒抽涼氣。
「原來如此,武主是希望我們臥薪嘗膽,以退為進!」
「我就說嘛,武主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
「我們錯怪武主了。」
不少人鬆了口氣,笑了開來。
「但是...僅憑目前的你們,還遠遠不夠。」秦楓又喊了開來。
現場逐漸安靜。
秦楓凝視著所有人,冷冽道:「要想真正做到與驚神殿算帳,就必須要有足夠的武力!有足夠的資本,可現在,你們的能力還遠遠不夠,你們雖然人多,但稚弱不堪,如同螻蟻!對方只需派一兩個人就能輕易的將你們統統覆滅,所以,這次撤退後,你們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個,修煉,瘋狂修煉!」
秦楓來回踱步,聲音洪亮卻嚴肅:「我會給你們提供最好的丹藥,給你們提供最好的密集,給你們提供最好的環境,我要你們日夜不停的修煉,瘋狂修煉,不惜一切代價的提升實力。你們什麼都不用考慮,什麼都不用擔心,你們只要將你們的刀磨礪,將你們的拳頭練就的結實,就足夠了!」
說到這,他停了下來,用著洪亮到了極點的聲音冷道。
人們全部呆住了。
但他們體內的鮮血卻是漸漸沸騰了起來。
「十年!」秦楓目光凝肅,大聲喝道:「十年之內,我會重新收復武林聖地,並將這筆帳清算,但在那之前,我不希望...你們還是如此的稚弱不堪!你們,能做到嗎?能在那個時候,再與我殺回來嗎?」
這一句話瞬間點燃了整個現場。
「能!」
「殺!!」
「殺!!」
「殺!!」
...
人們手握成拳,高高舉起,一個個激動萬分的嘶喊著。
聲音如浪,歇斯底里,蕩漾四方。
每一個人的情緒都無法自控,每一個人的面部都漲紅無比。
人們不再有自滿,不再有情緒,他們現在只想著一點。
那就是提升實力,等待著復仇!
他們終於知道,武主還沒放棄。
他們...必將回歸!
看著如此恢弘景象,秦楓步伐一點,飛了過來。
陳平天等人皆驚恐愕然的望著秦楓。
「是誰策劃的這起事件?」秦楓掃視著眾人。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朝陳平天指去。
陳平天臉色立刻白了數圈,人連連後退,差點站不穩。
「你不必擔心,我說過,我不會殺你。」秦楓淡道。
「多...多謝武主。」陳平天忙抱拳。
「不過...你既然這麼有種,那麼,我就給你定個目標好了。」秦楓冷道:「你不是要談尊嚴嗎?不是要守護家園嗎?十年後,我要你的實力達到須彌域四大領袖的地步,畢竟沒有達到這個地步,是沒有資格跟驚神殿人談尊嚴的,怎樣,你...做得到嗎?」
「這...」陳平天倒抽涼氣。
驚神殿他不了解,四大勢族的領袖他可是聽說過啊。
那幾乎都是超凡卓絕的存在,已經臨近萬世帝君的級別了,他距離這個層面怕不是有個十萬八千里,這還怎麼可能趕上?
「看樣子你是做不到?」秦楓眉頭一皺。
「做得到!」陳平天咬緊牙關低吼。
他沒退路了。
「是嗎?」
秦楓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看你的表現了!」
話音落下,他再朝那些人望去:「至於你們,也必須要在十年後達到須彌域人普通勢族領袖的水準,聽見了嗎?」
「這....武主...」
「你們有膽子在這鬧事,卻沒膽子多花點時間與心思修煉?若是這樣,就滾出武林聖地,我...不需要懦夫!」
懦夫?
人們倒抽涼氣。
他們居然成了懦夫?
「我們能做到!」人們憤怒的喊著,一個個語氣堅定。
「很好!那讓開路吧!」
秦楓滿意的點頭,繼而揮手,便朝武之界門行去。
陳平天等人立刻讓開道路。
武林人嘩啦啦的朝裡面走。
不一會兒,擁擠的現場立刻鬆動了起來。
遠處,幾個身影望著這頭。
那正是紫鳶、徐溫柔等人。
白衣紅袖也接到了消息,準備撤離。
「十年?」林燕哼了一聲,淡淡說道:「這武主倒好能吹噓,十年的功夫就像與驚神殿抗衡?白日做夢,若真是這樣,那我們須彌域被他置之何地了?」
「若非走投無路,我白衣紅袖怎會加入武林聖地?如今武主連自己的地盤都保不住,成了喪家之犬,我們白衣紅袖就更加令人詬病了!」旁邊一長老嘆息連連。
「宗主,不如我們離開這裡,重返須彌域吧。」這時,旁邊一名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對徐溫柔道。
徐溫柔臉色一沉,低喝道:「我不是宗主,紫鳶才是!你怎麼說話的?」
那男子愣了下,連忙再度朝紫鳶抱拳:「宗主見諒...」
「沒關係。」紫鳶搖了搖頭。
徐溫柔銀牙暗咬。
她知道這些人其實在心裏面還是很排斥秦楓的。
尤其是秦楓在與驚神殿人妥協之後,白衣紅袖的人更加焦慮了,他們認為再繼續跟著武主不會有未來,於是一個個開始進言想要離開武林聖地,重新回到須彌域重新開始。
而因為眾人反感秦楓,紫鳶作為秦楓的女人,自然也不受待見,於是人們潛移默化的將徐溫柔當做是宗主。
這讓徐溫柔無比的尷尬。
只是。
紫鳶一直保持著沉默,以至於每日都有人離開白衣紅袖。
隨著那中年男子的發問,四周白衣紅袖的人再一度將視線朝紫鳶的身上望去。
然而...
紫鳶依然只念出了那句話。
「跟武主走!」
「宗主,你這是要把白衣紅袖往火坑裡推啊!」男子急了。
「效忠武主是老宗主的命令,我知道你們對我的命令不肯服從,但老宗主的命令,你們也不肯聽從嗎?」紫鳶猛然抬頭,雙眼銳利的盯著那人喝道。
那人渾身一顫,最終人嘆了慪氣,抱了抱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