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商場靜悄悄的,因為今天范經理通知員工提前打烊,所以商場才十點就已經沒有人了。
隨著夜幕降臨,商場內一片死寂。原本熙熙攘攘的走廊,現在空無一人,只有零星的燈光照亮著空曠的場地。
范經理的辦公室中,一盞孤燈在黑暗中搖曳,散發出微弱的光芒。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仿佛時間都已經停止了流動。
突然,一陣冷風吹過,空曠的商場中迴蕩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
原本安靜的電梯間,此刻卻傳來了陣陣詭異的叮咚聲。隨著聲音的接近,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瀰漫開來,讓人不寒而慄。
冷凝一個人坐在空蕩走廊里的空座上,嘴裡還哼著一首歌,歌意淒涼幽怨,在冷凝那空靈悅耳的聲音襯托下,顯得悠揚動聽。
「有狐綏綏,在彼淇梁。
心之憂矣,之子無裳。
有狐綏綏,在彼淇厲。
心之憂矣,之子無帶。
有狐綏綏,在彼淇側。
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一首歌唱罷,冷凝坐在凳子上,百無聊賴的玩著自己的頭髮。
「美女,你一個人嗎?」
黑暗中,走出一個猥瑣的中年男人,他搓著手,流著口水,向著冷凝走去。
「是啊,大叔。」
冷凝仿佛一個鄰家小妹,衝著猥瑣中年男甜甜一笑,都快給他酥麻了。
「小妹妹,那麼晚了還不回家,就不怕壞人嗎?」
「大叔,你就是壞人吧?」
冷凝一邊說著,一邊輕巧地挪動著凳子,和那中年男子保持著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哈哈,我可是不是壞人,因為我不是人。」
中年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看著冷凝的眼神里閃爍著一絲貪婪。
「那真是巧了,我也不是呢!」
冷凝微微一笑,玉指輕動,一團白光將猥瑣男包裹住,他拼命的掙扎,可卻無濟於事。
緊接著,我從暗處走了出來,同時出來的,還有商場的范經理。
「范經理,這錢花的不冤吧?」
我呵呵一笑,調侃了一下身旁的范經理。
「你的意思是說,他就是壓在這商場大樓底下的......那位?」
范經理可能很想說鬼魂,但話到嘴邊又突然收住,改了個稱呼。
「是不是他,審問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冷笑一聲,掐指念訣,一聲「疾」字落地,瞬間金色的「縛鬼訣」將那猥瑣男捆住,隨著我金色浩然正氣的注入,縛鬼訣燃燒起熾熱的火焰。
那猥瑣男被我縛鬼訣灼燒的痛苦的嘶吼著,化成了死前的模樣。
他一身工裝,頭戴氧氣面罩,渾身都是水泥,淅瀝瀝的往下滴,看起來非常的陰森詭異。
他害死十幾個人,我本不想留他,可冷凝卻說,他這種人有賊心沒賊膽兒,不像是能害人的鬼。
我看他覬覦冷凝,心裡多少帶點私憤,我把縛鬼訣上的火焰熄滅,上去給了他兩巴掌。
然後我惡狠狠的告訴他,老實交代,不然讓你魂飛魄散!
那猥瑣男被我打蒙了,怔了一下,然後連忙交代了問題。
原來,他叫王盛,本來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為人平常有點貪財好色。
這些年,他在村子裡看到出去打工的人都賺了錢,蓋了新房子,他就坐不住了。
回到家,他攛掇妻子跟他一起出去打工,於是第二年開春,他下了工地,他老婆進了工廠。
他老婆年輕漂亮,自然在廠里很受追捧。沒過多久,他老婆就跟有錢的男人跑了,他到了廠里鬧了一通,也沒啥結果,只能埋頭苦幹,爭取賺點錢再討個老婆。
過了幾年,還沒等他的帽子褪色,他的父母就相繼離世,他就對生活更沒了信心。每天下了工,不是偷看附近的女人洗澡,就是跟幾個工友打牌。
這樣的日子他過了七年,直到這天他打牌把半年的工資都輸光,聽到了建築經理重金懸賞下地洞的消息。
本著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的想法,他戴上了氧氣面罩,下到了幽深的地洞中,沒想到這一去就再也沒能上來。
「商場開業十五年,死了十三條人命,是不是都是你乾的,說!」
我厲聲暴喝,那王盛被我的聲音嚇了一跳。
「天地良心,真不是我乾的。」
王盛的話音剛落,我上去就是一個大逼兜:
「我親眼看見你把那女人往樓底下推,還敢狡辯不是你乾的?不是你乾的,難道是我乾的?」
王盛怨氣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了一點不服氣,我再次舉起巴掌,他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真不是我!我只負責控制那些女人,弄上樓頂。雖說有時候也會藉機揩揩油,但她們的死,真的不關我的事。
白天,我只是感覺被人盯上了,一時情急,才把那女人推下去的,其實害人的事,都是底下那湖北佬乾的!」
王盛在我威逼利誘之下,終於說出那湖北佬的身份,原來那湖北佬叫張志豪,外號九頭蛇,為人狡詐多端。
民國時期,時局動盪,他是稱霸一時當地的惡霸,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後來,他屢次害民,激起了民憤,最終被打死在這塊荒地當中,屍骨無人收殮,於是一直不能轉世投胎。
經歷那麼多年,他的屍骨本已經快化光了,結果卻被施工隊挖了出來,當建築垃圾扔掉了。
這一下直接讓張志豪徹底失去了投胎的希望,於是他化為厲鬼,跟施工隊槓上了,這最後一根承重柱,死活都不讓他們打進去。
本來,張志豪想嚇唬建築經理一下,讓他給自己屍骨撿回來,好好埋了,自己說不定還能去投胎。
結果沒想到這建築經理直接草菅人命,把王盛扔下去祭樓了。
聽了王盛說這裡正打算建商場,這下張志豪可開心壞了,直接一通胖揍,把王盛給打服了,然後收為了小弟。
張志豪讓工程繼續了下去,並且讓王盛在商場開業的那天過去鬧事,結果陰差陽錯之間,王盛把一個女人弄上了樓頂,這讓張志豪惡向膽邊生,直接弄死了她。
「其實,開業那天死的那個女人,跳樓之前就已經沒氣兒了,豪哥玩死了她,並且拘了她的魂魄,讓她留在下面服侍他。
打那之後,豪哥每年都會讓我在他的祭日,弄個女人上樓頂,其他的交給他就好了。」
王盛說完,直接起了誓,說自己雖死於非命,但他爛命一條,人世間也沒有了牽掛,他還指望有人把他埋了,好轉世投胎去呢,所以絕沒有害過人。
聽了王盛信誓旦旦的話,結合冷凝的判斷,我最終選擇相信了王盛,不過他幫助張志豪害人,也屬於幫凶,就算投胎了,也只能輪迴畜生道。
王盛聽到自己只能托成畜生,頓時慌了,忙問我該怎麼辦?我告訴他,只有戴罪立功,他才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隨後王盛告訴我,說張克豪讓他三天之內給他弄個女人下去,不然就揍他一頓,我們可以則利用這個機會,趁機收服他。
第二天,我穿上一身保安制服,來到了商場樓下巡邏。
我一身灰藍色制服,提著電棍,口袋裡挎著對講機,照了照鏡子,別說,還挺精神。雖說沒在座的各位帥,最起碼,少走了四十年彎路。
「咳咳,那個誰?不許隨地大小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