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和宋墨到達景國公府的時候,景國公府已是門庭若市。除了那些和景國公府有來往的京都貴勛,景國公府的姻親也都來給景國公夫人拜壽,景國公府的五位姑爺更是送上價值不菲的壽禮。
宋墨悄聲囑咐竇昭:「你有什麼就讓丫鬟去叫我,再不濟,跟三太太說一聲。」
「我知道。」竇昭望著神采飛揚的宋墨,柔聲道,「你別喝那麼多的酒。」
「嗯!」宋墨頷首,輕輕捏了捏她的手,這才朝前去攙了前頭馬車坐的陸老夫人。[
寧德長公主也隨後下了馬車。
陸老夫人就拉了竇昭的手對宋墨笑道:「你只管去應酬你的,你媳『婦』兒我看著,不會少了她一根頭髮絲的。」
大家輕笑。
宋墨也不害臊,『盪』『盪』坦坦地向陸老夫人道謝。
陸老夫人呵呵地笑,轉過頭去和寧德長公主說話:「這孩子,就是這點討人喜歡。」
寧德公主抿了嘴笑。
宋墨和陸沁等人辭了陸老夫人等女眷去了東邊的正廳,竇昭則有隨著陸老夫人等女著進了二門。
張三太太由一群丫鬟婆子簇擁著急急地迎了上來:「公主,外伯祖母……」
她團團地給眾人曲膝行禮,大家說說笑笑去了花廳。
景國公夫人正和長興侯夫人說話。見陸老夫人和寧德公主進來,頗有些意外,一面滿臉是笑地起身相迎,一面道:「沒想到兩位夫人會過來,景國公府真是蓬蓽生輝!」
陸老夫人人和寧德長公主比景國公夫人要高一輩,可以不來,但因為外孫女嫁到了景國公府,抬舉抬舉景國公夫人,也給外孫女長長臉。
陸老夫人笑道:「這不是想到你們家裡來蹭頓飯吃嗎?」
「請都請不到的貴客。」景國公夫笑著,「只要你不嫌棄酒水寡淺就好。」
眾人寒暄著,互相見過禮,在花廳里坐下。
景國公夫人就和竇昭說著話:「世子夫人可是第一次到我們府上做客,有什麼事不好跟我說的。只有管指使你表姐。」
張三太太和宋墨是表親。
竇昭笑著應是。
景國公夫人就把在座的女眷介紹給她認識:「這是我大姑娘,如今跟著女姑爺在江南的任上,這次我過壽,她特意從江南趕回來的……這是我二姑娘,她的婆婆是宜興紀家的女兒,和你們家也算是姻親了……」
竇昭笑著一一見禮。[
前世,她和景國公府經常打交道。對他們家的親戚非常的熟悉。
景國公府的幾位姑『奶』『奶』忙起身還禮。
花廳里一派熱鬧。
丫鬟進來稟道:「延安侯府世子夫人到了。」
景國公夫人連聲道著「快請」。
汪少夫人卻是和東平伯世子夫人一起進來的。
大家少不得一番見禮。
隨後廣恩伯夫人帶著兒媳『婦』來了,接著宣寧侯夫人來了……
這些人竇昭全都認識,不過是了解多少的分別,特別是宣寧侯郭青海的夫人。不僅和她是忘年之交,而且兩人還一起做生意,成了兒女親家,而此時。郭夫人不過是對著她點頭微笑,她們也不可能像上一世似的。為了養家餬口而走到了起了。
竇昭不免有些悵然。
東平伯夫人帶著兩個女兒過來了。
竇昭不由睜大了眼睛。
那東平伯夫人弱花拂柳般的身姿,閒花照水般的容貌,看著就讓人生出幾分憐愛來。
她的一對雙生女兒雖然年紀還小,卻如珠似玉,十分漂亮。
竇昭心口有些悶悶的微。
她忙掏了幾片茶葉放在了嘴裡,才感覺好一些。
客人漸漸多了起來,花廳歡聲笑語,年輕長的『婦』人坐在一塊說話,年紀的小姐們另成一派。
竇昭因為是第一次在京都的勛貴圈子裡『露』面,寧德長公主親自帶著她認人。
都是上一世的熟人,竇昭和人應酬起來毫不費力,客氣的問候都說在點子上,讓人印象深刻。
陸老夫人和寧德長公主看了不由暗暗點頭。
在花廳里待客的張二太太看著眼珠子一轉,笑道;「怎麼沒見濟寧侯夫人?我記得也給她下了請帖的。」
因魏廷珍是世子夫人,景國公夫人壽宴,按道理應由她幫著張羅。因為景國公夫人不喜歡長子,連帶著也不喜歡長媳,所以把廚房裡的一攤活交給了魏廷珍,反而讓二兒媳和三兒媳在花廳里幫著她待客。[
聽二兒媳這麼一說,景國公夫人不由皺了皺眉。
張三太太手段卻比張二太太高明的多,忙笑道:「現在離開席還早,怕是有什麼事耽擱了。」說話間,朝著身邊的婆子使了眼『色』。
婆子會意,去了在廚房旁的帳房。
魏廷珍正在檢查等會壽宴上的壽桃。
那婆子忙上前行禮,道:「夫人,三太太讓我跟您稟一聲,吉時馬上要到了,恐怕等不到濟寧侯夫人了。」
因不是整壽,景國公府只請了沒出三服的親戚和一些常來常往的貴勛,壽宴只辦一天,並在早上定下拜壽的吉時,張家的親戚會按照長幼給景國公夫人磕頭拜壽,像竇昭這樣不是直系親戚的客人就會被請去坐席,等到那邊拜完壽。這邊就會開席。若是開了席再來,是件很失禮的事。
魏廷珍心中勃然大怒。
竇明這樣,簡直就是在打她的臉,根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她在心裡把竇明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當著張三太太身邊的婆子,她卻不敢流『露』出一絲的異『色』,而是笑道:「濟寧侯府離這裡遠一點,多半是路上耽擱了,我這就派人去看看。」然後塞最個紅包給她,道。「代我向三太太道聲謝。」
婆子歡天喜地走了,魏廷珍卻被氣得脅疼。
好在派出去的人很快就有了回音:「濟寧侯和夫人已經到了門口。」
現人多眼雜,還是等這個事過去了再說吧!
魏廷珍點頭,去灶房嘗了嘗等會上要送到壽宴上的幾道菜。
在景國公府門前下了馬車的魏廷瑜和竇明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魏廷瑜衝著竇明說了句「你等會見姐姐,幫姐姐招待一下客人。為姐姐分些憂」,就轉移去了前院的花廳,
竇明望著魏廷瑜的背景冷笑了數聲,這才由丫鬟扶著,跟著張家的管事媽媽進了垂花門。
花廳里珠光寶氣,笑語殷殷。
她拜見了景國公夫人。
景國公夫人忙讓她:「快起來!快起來!」
竇明含笑站了起來,卻看見了坐在景國公夫人身邊錦杌上的竇昭。
她怎麼來了?
竇明錯愕。
竇昭已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竇明目光沉了下去。
景國公夫人就朝著竇昭招著手。對竇明道:「你瞧,是誰在我身邊?」
幾個位小姐還好,在一起玩得不亦悅乎,坐在景國公夫人身邊的那『婦』人卻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們。
竇昭不由嘆氣。淡淡地和竇明打了個招呼。
竇明也不傻,儘管一方帕子快要被她『揉』成了鹹菜,但她還是識實務地輕輕喊了聲「姐姐」。
就有人看了看竇昭,又看了看竇明。笑道:「說起來竇家的兩位小姐嫁得可真不錯,長女做了英國公世子。次女又做了濟寧夏侯府夫人,一門兩夫人,比那一門三進士可難多了。」
大家哈哈大笑。
就有人接口道:「難得的是竇家四小姐嫁了,娘家還給她添妝。」
竇明愣住。
添妝?
給竇昭添妝?
她怎麼不知道?
竇明眼底閃過一絲茫然,朝竇昭望去,就看見竇昭坐在那裡笑盈盈地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道:「不過是父親疼愛女兒出嫁了為媳不家,想讓夫家高看我一眼罷了。」
這就是承認了!
眾人譁然。
竇昭出嫁時那一抬銀票很多人記憶猶新。
寧德長公主就笑道:「你們聽聽就算了,可不要『亂』說!想當初那一抬十兩面額的銀票就讓人眼紅得鋌而走險,這要是知道壽姑名下有多少產業,還不得又把那些不要命了的劫匪給惹來啊!」
眾人七嘴八舌地表示自己不是那種喜八卦的人,卻又個個爭先恐後地打聽著竇昭的。
「竇夫人,這次竇大人還是送您銀票嗎?」
「竇夫人,竇家給您添箱的事,我們還是第一次聽說。難道令尊怕像上次一個樣被賊惦記,所以你們才不聲張?」
「為什麼不在出嫁的時候寫在陪嫁的單子上,要添箱啊?」
「肯定是多西很多,怕被賊人知道了。」
一時間大家都對這個話題非常的感興趣。
就有人打趣竇明:「這裡還坐著個悶聲發大財的!」
「是啊,是啊!」有人附合,「濟寧侯夫人得了多少添妝?」
竇明手直哆嗦,半晌才壓住了胸中的憤懣,笑道:「父親最是寵愛姐姐,姐姐有的,我未必有,你別鬧我,去問我姐姐去。」
心時卻想著那一抬銀票。
魏廷珍讓她回去向父親討,她卻沒有這麼厚的臉皮,可心裡到底是不知道,回去讓人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原來這抬銀票是為自己準備……她氣得幾天都沒有吃飯還不敢魏廷瑜說,怕魏廷瑜聽了後悔娶了自己。
可沒想到,還有更過分的事等著她。
父親竟然私下裡還給竇昭添了妝。
如果不是今天有人說漏了嘴,父親是不是準備瞞她一輩子呢?
竇明心裡漫過一層冷水,凍得她直打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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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兄弟們,先貼個草稿大家效應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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