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
說到這裡他有些猶豫,最後嘆道:「算了,就這樣吧!」
「諾!」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疑,但對於家主的命令卻沒有任何猶豫,抱拳施禮後轉身離去。
最後只剩下了管家老劉,他看著家主,哆嗦道:「家主,我們怎麼辦?」
「呵?怎麼辦?」
姬松嗤笑一聲,他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的,但正如母親所言,問心無愧而已。要是不知道也就罷,既然自己知道有人要對付皇帝,而自己卻無動於衷,他做不到。
人活在世上總有一些需要堅持的東西,一旦沒了,那活著不過是一具軀殼而已。
「來人!」
「家主!」
「叫上所有親衛,前院等候!」
「諾!」
——
宮中,李世民早已睡下,數日來他都緊繃著,雖然一切都在掌握但誰也不清楚會出現什麼變故,直到姬松在長安城外徹底將叛軍擊潰,這才安然入睡!
崇政殿外,身後就像是木雕一般站在門口。
多日來陛下食不安寢他都看在眼裡,今日終於早早入睡他也鬆了口氣。
「內侍,您先去歇息吧,這裡有小的看著呢!」
一名中年宦官來到跟前小聲說道,陳壽看對方一眼,就認出來人。
王德,也是服侍陛下多年的老人,他瞧了眼殿內,發現並無不妥,自己也確實有些熬不住了。到底是老啊,想當年自己三天三夜不睡也是常有的事,現在卻卻不成了。
「也好,陛下的脾氣你也知道,萬萬不可打擾了!」陳壽叮囑道。
「內侍放心就是,奴婢您還不放心嗎?什麼時候出過事?」王德笑著說道。
「嗯,咱家去眯會兒,有事叫我!」
「是!」
王德看著陳壽背影,眼中滿是恭敬和謙遜,但直到再也看不到後,眼中只剩下了冰冷。
看了眼周圍的護衛,心中冷笑道:「再讓你們多留會兒!」
時間慢慢過去,正在朱雀門外的金吾衛當值的官署中休息的姬潤突然被一陣響動驚醒。他小心握住橫刀,來到窗戶跟前,猛地打開。
撲騰~
只見一隻馴鷹出現在眼前,只見他犀利的眼神突然變得緩和,還上前啄了姬潤幾下。
姬潤鬆了口氣,熟練地找來自己的零食,給它餵了幾塊肉脯,這才將其脖頸上的小竹筒給拿下來。
不管正在吃東西的馴鷹,他來到燈火前將竹筒打開,裡面只有一個紙條,並且只有區區四字:陛下危矣!
哐當~
手中橫刀掉落在桌子上,他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紙條。熟悉的字己,熟悉的暗語,他確信除了父親沒有能弄的如此逼真!
撲騰~
窗外傳來腳步聲,馴鷹展開雙翅沖天而起,眨眼就消失在黑夜中。
隔壁的房門打開,一個漢子來到姬潤門口敲門道:「子梁兄,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吱吖~
房門打開,姬潤披著外衣不好意思道:「沒事,就是不小心碰到桌子了。」
「哦,原來如此,那子梁兄好好休息,我要去當值了,等時間到了再來喚你!」
對方說完就要走,姬潤本想關門,但
「且慢!」
對方一愣,回頭道:「還有事?」
姬潤嘆道:「哎,說來也不怕兄弟你笑話,昨日小弟又惹陛下生氣了。這會兒想著怎麼向陛下請罪呢,你看要不這樣,今晚我去當值吧,說不定明日陛下看到我勤勉還能少受些罪.」
「不然,明日怕是少不了一頓罰了!」
對方聽到姬潤的解釋笑了起來,只是看起來卻是有些羨艷。也難怪,誰有事沒事惹陛下生氣還能安然無恙?也就眼前這位郕國公的嫡長子了!
誰讓人家有個好爹呢?
「哎,原來是這事啊,行吧,反正你去我去都一樣!」
對方想也沒想都答應了,反正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時候陛下都指名道姓的要他連夜當值,這在金吾衛中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那多謝兄弟了,等下之後醉仙樓小弟請客!」
「那感情好,就這麼說定了!」
對方眼睛一亮,醉仙樓可是長安最好的酒樓,之前每次去基本上都是這位大公子請客,只是有段時間沒去了。
「那好,小弟這就換上鎧甲!」
好似怕對方不答應一樣,姬潤立馬進入房間換上鎧甲,拿起橫刀,最後猶豫了下,在自己椅子下拿出一個盒子,組裝完成後,綁在左手臂上,這才走出房門.
時間轉眼就到了後半夜,清冷的月亮高高懸掛在中空,整個崇政殿都靜悄悄的,不時從裡面傳來呼嚕聲。
王德原本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在一隊巡邏將士離開後,對一一邊的小宦官道:「你們仔細看著,咱家去解下手!」
說完也不等對方答應就轉身離開。
與此同行,姬潤經過多次輾轉,終於將自己當值的地方換到了崇政殿的後殿外圍,這裡不但不但視野開闊,並且距離陛下睡覺的地方也近。
一旦出現情況,自己能在極短的時間出現。
他不清楚老爹說的到底是什麼危險,但他相信老爹絕不會無的放矢。
越過一段宮道,王德來到一處宮牆處。左右發現無人後,他用力在一塊石頭上踹了幾下就安靜等待起來。
嘩~
腳下不遠處的草地被掀開,如此景象在深夜中能嚇死個人,但王德不驚反喜,只見一個人頭出現在洞口上方,當看到王德後眼中的警惕漸漸消失。
「如何?」
「陳壽已經被我調走,現在殿外只有十餘人守衛,速度一定要快!」
「好,前面帶路!」
很快從洞口鑽出足足上百人,他們身著黑衣,手持弓弩,言行舉止一看就是經過訓練的死士。
「你,你,你去前面清理一下,其他人跟我走!」
「諾!」
——
姬潤百無聊奈地靠著柱子假寐,巡邏的校尉本來還想上前呵斥,但當看到是誰後就乖乖離開了,完了還不忘叮囑不要著涼了。
誰讓人家是陛下的孫女婿呢,那是自家人,人家敢當值摸魚,他們可不敢。並且時常請他們大吃大喝,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突然,姬潤耳朵豎了起來,常年習武,使得他耳聰目明,他好像聽到了刀子入肉的聲音
(本章完)